重了?”
“下官、下官也不知。
”黃院判苦瓜臉,一副畏畏縮縮模樣。
“連疠疫院都不知道的話,還有誰能知曉?”周敞現在兩眼摸黑,心急如焚。
黃院判額角直冒冷汗:“下官、下官實在無法,若是再不能扼制,恐怕就有爆發趨勢,下官無能,還請奕王殿下能拿出主張。
”
周敞冷笑:“這話怎麼不去禀了秦守,他才是黃院判的直屬上官,本王又不通醫術,能拿出什麼主張?”
黃院判又抹一把冷汗:“下官亦派人去禀報,隻是秦院首連日重病,人尚在昏迷之中,也是無法。
”
“哼,他什麼病?”周敞半個字都不信,“他人都昏迷了幾日,莫不是病得要死了吧?”
黃院判哆哆嗦嗦:“下官、下官不知。
”
周敞心煩無力,更無法忍受人人都裝死,強行壓下一口氣:“黃院判你好歹也在疠疫院任職多年,難道是屍位素餐,沒個主張?”
黃院判渾身一懔:“奕王殿下,依下官所見,西城人口密集,昨晚之所以死亡人數陡增,乃是連日積壓。
死的人也不知道都是什麼原因,或原來就生病,或凍或餓,或許并非都因為瘟疫。
”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周敞以手扶額,頭更疼了:“本王送去的藥方,吃了的人就沒有見效的?哪怕是緩解一二的效用也沒有?”
“這……”黃院判謹小慎微,心念打轉,“奕王殿下的藥方自然是有些效果的,隻是或許藥都優先給了危重病人,僅吃一、兩次藥效果不顯。
”
這話多有不實,估計因為是奕王拿出的藥方,才如此說。
不過,若真隻是時間短、見效慢呢?
要不要繼續試一試?
周敞心下猶豫,多耽誤一天,就可能多幾十、上百條人命。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還沒等馬車停穩,車夫旁邊一随侍便高喊:“快去通知奕王殿下,陛下口谕,請奕王殿下接旨。
”
周敞站着沒動。
馬車随即停穩,随侍跳下馬車,一挑車簾。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一身紫紅色官袍,外披黑色大氅,便從馬車裡邁了出來。
那男子站定之後,眼皮上撩,定睛之下才認出周敞,意外之情一閃而過,進而略一擡手施禮:“下官太府少卿袁韶,參見奕王殿下。
”
袁韶長了一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标準貴相臉,再加上他長眉方目,語态傲然,便給人清貴之感。
“太府少卿?”周敞心情煩亂,見了皇宮來人更沒好氣。
袁韶亦不在意,整了整并不淩亂的毛皮領口,清了清嗓子:“咳咳……,奕王殿下,陛下口谕,請您接旨。
”
又是聖旨,能有什麼好事兒?
周敞不願搭話,隻拿眼掃了一眼袁韶。
袁韶一笑,似不在意,那笑容怎麼看都帶着幾分譏笑,而後朗聲道:“西城疫病橫行,死病人數接連增加,望奕王能恪盡職守,不可玩忽懈怠,以免疫情擴散,誤國誤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