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殿下身為皇子自然是不怕的。
不過,不論下官跟奕王殿下說過什麼,就如殿下在馬車中與下官所說的事情一樣,都是沒有證據的事情,就算是到了陛下面前,亦是如此。
”
“沒錯,本王是沒證據。
”周敞面色不變,亦早有所料,“不過,你這個禦醫院的院首不配合本王行動,卻是有據可循。
你這個院首還能不能繼續做下去,也是兩說。
”
秦守拿定了主意,也就全無懼色,蝌蚪眼中輕視之色一閃而過:“下官是否能繼續做這個禦醫院的院首,還得由陛下說了算。
”
“哈哈……,秦院首好膽色,令本王佩服。
”周敞忽然大笑,輕拍高遠的手,示意将人放開,“為了跟秦院首合作,本王亦不得不謹慎試探,還望秦院首不要介意啊。
”
高遠松手。
秦守的腳才能落地,卻是腿一軟,順着牆壁滑了下去,人又被搞糊塗:“奕王殿下,說什麼合作?”
周敞退開兩步,在秦守面前踱步:“自古,成大事者不可瞻前顧後,先前本王見秦院首有些畏頭畏尾,對本王的提議亦是猶豫不決,還以為你會畏懼本王權勢,曲意逢迎。
”
秦守更糊塗,擡頭望着周敞不做聲。
“不過,剛才秦院首威逼之下倒是顯出幾分魚死網破的氣概,如此,本王倒是願意再給秦院首一個機會。
”周敞踱回來,居高臨下俯視秦守。
秦守整個人被擋在周敞高大身影裡,看不清她面容,沒來由地心顫:“什麼機會?”
周敞丹鳳眼彎彎,笑成狐狸,并不回答,一回身,走過去從還蜷縮在角落裡那人腳邊,撿起一隻掉碴的瓷碗。
這麼冷的天,碗中的水漂浮着冰碴,好在尚未完全結冰。
“你們幫秦院首一把,抓牢他。
”周敞端着碗吩咐。
話音一落,高遠和瘦猴同時上來,一左一右,又抓住秦守肩膀,将人從地上提起來。
“啊,你們要幹什麼?”秦守本以為事情有緩,卻不曾想還有更糟的,手腳都懸空,大喊大叫,亂抓亂踹,“你們要幹什麼,我好歹也是三品大員,而且端王殿下是……”
周敞端着半碗冰水來到秦守面前,笑得更加雲淡風輕:“秦院首,不用怕,剛剛我們在馬車上說的事情,本王可是誠意十足。
不過剛才本王的法子的确欠考慮,現在可是替秦院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法子。
”
“什麼法子?”秦守蝌蚪眼盯着周敞手中的破碗,眼珠子一跳一跳。
周敞晃動碗中冰水,不疾不徐:“所謂‘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
本王還是分得清的,畢竟你我之間的感情肯定沒有你與端王兄之間深厚,但是說到賺錢嘛,你我志同道合,不過合作嘛,還需要磨合,更需要互相幫助。
本王就是想幫秦院首一把。
”
秦守看不到周敞全部面容,隻一雙丹鳳眼,看似人畜無害,邪魅中卻透着幽森,令人不寒而栗,窒息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