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如何不怕?奕王殿下,您是不知這瘟疫的厲害……”秦守已經是殺豬般嚎叫,“先離開這裡,離開這裡……”
“我如何不知?”周敞說着話,上去一把扯下了秦守臉上蒙着的兩層布巾。
秦守的掙紮本來就不起作用,一下子被周敞扯掉布巾,驚吓之下猛烈咳嗦,卻又趕忙用手捂住了口鼻。
周敞一雙彎彎丹鳳眼化為兩道冰錐,一把将那布巾又摔回秦守臉上:“很好、很好,秦守、禽獸,你還真是人如其名。
”
秦守在地上連咳帶喘掙紮着還要往跑,可惜被高遠鉗住。
“高遠……”周敞擡手一指木闆房的牆面。
高遠不用多言已然明了,單手将秦守拎起來,又掼在牆上。
秦守本就沒從惶恐中緩過神兒來,又被拎起,一雙蝌蚪眼劇烈震顫:“下官如何讓奕王殿下不滿?是沒能及時答應殿下先前在馬車裡的事情嗎,還是沒能給出殿下要的疫病方子?還是昨晚……”
一個沒摟住,差點把昨晚去端王府的事情也交代了出來。
周敞走上前來,并不回答,隻剩嘴角一抹冷笑。
秦守蝌蚪眼震顫之餘,又拼命轉起來:“奕王殿下,您要做什麼?您雖貴為皇子,但下官好歹也是當朝禦醫院首席,朝廷的三品大員。
身為皇子動手毆打朝廷官員,這件事情就是拿到陛下面前,也是說不過去吧。
”
冷靜稍許,周敞也覺剛才失去理智,但這亦不是她一人之意識能控制得了的。
雖然軟硬兼施,本亦打算有話好好說,隻要能讓秦守拿出藥方就好,可是顯然還是失控了。
秦守被周敞的冷笑惹得心虛發毛,人又被高遠鉗制不得脫身,不得不服軟:“奕王殿下,不管您要什麼,隻要下官能給的,就一定都給。
您先放了下官,剛才的事情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下官都會忘記。
”
“呵呵,當做沒發生?”奕王的意識不依不饒,周敞騎虎難下且隻能做半個主,就也不攔着,“本王打你就是打了,你待如何?”
秦守貼在木闆壁上,猶如砧闆上的魚:“奕王殿下為何如此?下官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奕王殿下?”
周敞絕望,此人到現在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剛壓下些許的怒火又蹭蹭往上冒:“禽獸,你身為醫者,見死不救,對百姓毫無憐憫之心,甚至枉顧人命,隻為自身安危,如此作為,你還有臉說當做沒發生?不,本王不要你當做沒發生,相反,本王要你牢牢記住。
”
“奕王殿下,言猶在耳,你剛才不是還……”秦守頓覺冤枉,話說一半也明白過來,那些話恐怕都是試探,蝌蚪眼不禁在眉毛下迅速遊動。
周敞見秦守終于明白,亦了然一笑:“禽獸,你要打什麼主意?本王也清楚,今日之事就是拿在禦前,本王亦是不怕,難道你還能站得住腳嗎?”
秦守蝌蚪眼轉三轉,忽地就恢複了平靜,人雖然還被拎着,卻頗有幾分不以為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