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不就是集資嘛,而且還可能是非法集資。
周敞心中如此,但是沒有說出來,繼續聽鐘與說下去。
鐘與邊走邊說,目光卻并不避諱眼前景象,隻是頻頻搖頭:“開始參與的都是有錢人,聽說确實都賺了錢。
然後就是一些富庶的小戶跟着加入進去,聽說這些年來,多半也都是賺錢的。
因為加入都是要門檻的,因此普通百姓就是想加入也是加入不來的。
不過近幾年,‘利生源’的規模越來越擴大,聽說也降低門檻,吸納普通小百姓,隻不過還要百兩銀子起步才行。
”
“這種東西怎麼能保證一定賺錢,最後吃虧的肯定還是不懂做生意的小百姓。
”說着話,轉過街角,周敞路過“利生源”的木牌瞥了最後一眼
“具體情況,屬下也不了解,一來是也沒有這筆閑錢能拿來參與,二來總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可預知的地方。
不過,時常聽人議論,倒都是說賺錢的。
”既然說到這個話題,鐘與語氣中難免還透露出對張舉人的惋惜。
前世的周敞也不懂金融,但僅有的常識也知道,當所有人都說股票賺錢的時候,那就應該是股票要開始賠錢了,這個時候入市,恐怕就危險了。
忍不住甩出一句:“天下沒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
“也不盡然。
”鐘與說話的聲音忽然壓低,向周敞耳邊傾斜,“這‘利生源’多年來好像背後有幾個組織主持,但其實傳聞都是一個靠山。
”
周敞腦袋裡認識的生意人就隻有元家一個。
鐘與卻沒有賣關子,直接吐出兩個字:“賀氏。
”
“賀氏?”周敞十分陌生。
鐘與聲音低到幾乎隻有兩人能聽到的程度:“榮王妃賀氏,其父是禦史中丞賀韬,王爺定是見過的。
”
“哦……”周敞對禦史中丞多少還有些印象的。
“賀氏之名不僅代表賀府,她以榮王妃的身份還代表了榮王殿下和順妃娘娘。
”鐘與似乎怕周敞不懂,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周敞從奕王的記憶裡,也就又想到了大皇子榮王的生母順妃田氏。
順妃出身低微,原本隻是先皇後身邊的宮女,但是卻生下了皇長子封為榮王,她自己也多年努力升到了妃位。
并且還憑借自己的力量,為榮王争取到禦史中丞的女兒賀氏為妻,兩家利益自然就連到了一起。
至于這個什麼“利生源”的生意,估計錦都城中但凡有個身份地位的都會有自己的途徑,要想辦法多賺些銀子,也無可厚非。
鐘與繼續道:“據聽聞,‘利生源’所做的生意大多在沛水以南,大多也都賺錢,因此多年來吸納不少有錢人加入。
也有人因此把它當成賭博,賠光家産的。
隻因其中規則複雜,背後又有榮王這顆大樹,是沒有人敢質疑什麼的。
”
“以榮王為人,這樣的事情他不會親力親為,估計還都是賀氏在背後打理,或者外戚男丁打理。
”周敞也跟榮王接觸過幾次,并且在奕王風銘的記憶裡,榮王一直是位好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