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叫喊,“來人啊,救人啊。
”
衆人都是一驚,不知發生何事。
“什麼事?”周敞不再遲疑,率先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崔卞沒有辦法,一轉身向前面路障處高喊:“快,移開路障。
”
一行人跟了上去。
秦守還在遲疑,被回過頭來的瘦猴發現,上前直接拉住秦守也跑進了棚戶疫區。
“來人啊,救命啊……”女子的聲音還在呼喊不停。
一行人循聲來到一處籬笆圍起的小院,早有幾人聽見呼喊,率先從家中奔去幫忙。
“那是、那是……”鐘與神情激動,就直接闖了進去。
“鐘先生,你知道是什麼事?”周敞來不及隻問出這麼一句。
鐘與沒有聽到,人影已經消失在擠滿人的土坯房子裡。
周敞停在院門口不知發生了什麼。
院子極小,三間低矮房屋中,進進出出已經塞滿了人。
“奕王殿下,可要下官進去探問情況?”崔卞請示。
周敞點點頭,盯着崔卞進去。
崔卞進去問了幾句話就搞清楚狀況,出來回禀:“奕王殿下,這一戶人家有個舉人,上吊自殺了,剛才呼救的是他家内人,看情況是已經晚了,人救不回來了。
”
“可是因為疫病?”周敞聽到“舉人”二字,不免想起此次科舉。
文傾言的事情,她本來都已經打算“大展拳腳”,卻又被突如其來的疫情打個措手不及。
崔卞搖頭,一臉惋惜:“該不是,至少上吊的舉人沒有染病。
”
“那是為什麼?”周敞順口又問上一句。
崔卞也是大喘氣:“據聞,似與生活拮據有關,且他家中兩個孩子都已分别染病。
”
“唉……”周敞就沒再問下去,一轉身卻又瞧見縮頭縮腦的秦守。
周敞這才想起來還有正事,用手指向後面巡城司隊列裡那一對兒“牛鬼蛇神”:“崔大人,那二人,一個姓金的,一個姓姜的,讓他二人陪同秦院首,将附近百姓逐一把脈問診,都要細細看過一番。
”
崔卞奇怪,不知奕王為何會知曉他的手下。
正好目光與金、姜二人相對,便招手示意二人過來。
二人小跑過來,來到周敞面前,不敢作聲。
周敞臉上戴着兩層布巾,也算是遮掩嚴實,竟然未被認出,丹鳳眼笑成彎彎月亮:“你二人記好了,務必要貼身陪同秦院首,随行診斷病患,務必将這附近幾條街的病患都一一診斷清楚,知道嗎?”
未等金、姜二人回答,秦守已經吓傻:“奕王殿下,您不要開玩笑,這、這怎麼能行……,下官沒……”
“别殿下了,趕緊去,秦院首……”周敞擡頭望天,算着時辰現在已近晌午,不免催促,“難道秦院首還想要在這裡過夜不成?”
金、姜二人還稀裡糊塗,不知為何單點了他二人,但聽聞面前之人是王爺,亦不敢多言,心中百般不願,也隻是将身子彎得更低。
“你們二人,還不陪同秦院首去了。
”周敞命令,轉頭又向秦守抱拳,“難得秦院首不辭辛勞,事必躬親,令本王佩服,秦院首先去,本王随後就到,請。
”
高遠再在後面推一把秦守,将他推到金、姜二人中間。
二人便夾着秦守,三人一塊兒悻悻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