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心中不禁冷笑,這些人張口閉口都是銀子,乍一聽跟她好像沒區别。
不過她要銀子是想把銀子花在救濟遭受疫情的百姓身上,而這些人卻是要用銀子去建什麼塔,希望虛無缥缈的神明保佑。
半晌,又是端王先開口:“剛才兒臣提及‘議罪銀’一事,現在倒是可以派個用場,不如就讓裴大人量刑,看元裕的‘議罪銀’該罰多少。
”
此言一出,衆人跟着紛紛點頭。
“有違打賭的公平吧。
”周敞也知勢頭不好,但還是得出聲。
一提到缺銀子,大家都沒有辦法,隻能在元家這頭“肥羊”上打主意。
臨帝風浔更加心動,向工部尚書賈瑞問詢:“賈卿,建一座塔耗費幾何?”
賈瑞上前一步,心中略一估算,躬身道:“若是榮王殿下肯捐地出來,在大福寺旁邊的話,大約需要一百萬兩白銀。
”
一百萬兩?
周敞倒是第一次見工部尚書說話,驚訝之餘不免要多打量兩眼。
工部尚書賈瑞,看起來已經六十開外,三角眼、山羊胡,一個縮脖端腔的小老頭,乍一看像一隻受驚的山羊,一開口卻是上百萬兩的進出。
臨帝又望向尚書令丁茂:“丁卿,這次西城疫情預估需要多少銀子?”
丁茂躬身:“陛下,如今疫情是剛開始,目前尚無藥方,接下來是否會大面積傳開亦未可知。
實在不好估算,但按照以往記錄來看,怎麼也要十幾萬兩銀子。
”
臨帝開始頭痛。
周敞心頭跟着一緊,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端王卻又放一大炮:“父皇,早朝上丁大人不是說,為提振民心,彰顯朝廷關懷,該派位皇子出面,兒臣提議,将這次治理疫情的任務交給奕王。
”
嗯?
還沒等周敞反應,榮王已經回護:“治理疫情關乎錦都安危,又關乎百姓安全,更何況皇宮亦在錦都之中,若是不能及時扼制,最終可能威脅到父皇安危,不可兒戲。
奕王一向不參與朝政也無治理經驗,如何能擔此重任?”
端王既然開口,也是想好了說辭:“榮王兄就不必多操心了吧。
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的,奕王年紀不小了,既然身為皇子也該學着為父皇分憂。
更何況在治理疫情上,奕王還有一處優勢,是旁人所沒有的。
”
“什麼優勢?”臨帝亦感了興趣。
“父皇,您怎麼忘了,就在半年前,奕王不是還剛剛煉制凍瘡膏。
”端王眼睛看的是臨帝,下巴指的還是周敞,“如今西城疫情危機,朝廷缺的不僅是銀子,還缺糧、缺藥,旁人未必能在短時間内籌集上來那麼多藥材,但想必奕王是沒問題的。
”
“我有問題,辦不到。
”周敞直接躺平。
端王下巴在笑,怎麼看都是不懷疑好意:“九弟這是謙虛了,現在誰人不知九弟與元家的關系,天下又有誰人不知元家的财力?元家的生意遍天下,其中就包括不少藥材鋪和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