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渾渾噩噩,身體也晃晃蕩蕩,整個人也是體力消耗到了極限。
“奕王殿下可以放心回去休息了。
”唐茂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
“已經完事兒了?”周敞來來回回,最終還是癱倒在了藤床上。
“已經完成,就差最後一批,戍衛營把數點清就完成了。
”唐茂也是白森森一張臉,在火光下都沒找出幾分血色,但眼中明顯多了幾分輕松。
周敞腦袋漿糊,實在攪不動,擡頭望了一眼頭頂夜空,明月還靜靜高懸于中天:“現在是什麼時辰?”
“寅時已過,将近卯時。
”唐茂回答,然後忽然整肅表情,鄭重一禮,“禁軍将士幸不辱命,特向奕王殿下複命。
”
“不、不,是多虧禁軍兄弟們。
”周敞在瘦猴攙扶下才勉強站起身來,暗暗深吸一口氣,活動筋骨。
遙望校場西側,黑壓壓的五十口大黑鍋的火均已熄滅,大部分的人不還沒有離去,火把之下,人們或坐或躺在地上,靜靜等待結果。
“過去看看。
”周敞内心倏然有一股情緒湧動。
周敞帶着睡眼惺忪的瘦猴還有時刻都精神的高遠,在唐茂的陪同下走過去。
剛來到交接的馬車附近,周敞就被鐘與的臉色吓了一跳:“鐘先生怎麼還在這裡?”
鐘與平日就略帶病容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像是在墳墓裡埋了三天又自己爬出來,兩隻眼睛不能用黑眼圈形容,而是兩團烏黑中還強撐着一點光亮,卻一心都在做事上:“屬下不放心,這樣的事情,還是咱們自己人盯着一些的好。
”
“先生該回去休息,”周敞這個時候說再多關心的話都覺得虛假,心中暗想還是該再多找幾個人幫忙鐘先生才是,卻又忍不住要問上一句,“數量都清楚了?”
“咳咳……”鐘與剛要回答,卻又以袖掩面咳嗽不止,半晌才能開口,“是,都清楚,也讓他們簽了字據,總要保證沒有錯漏的。
”
之所以能這麼快,是因為最後用的是四味藥鋪勾兌的成品,又現場分裝交付。
“先生回去之後可要好好休息幾天,然後多找幾個人,您不要再做過多熬心血的事情。
”周敞心疼不已。
她現在站在這裡說話,心都打顫,更何況是鐘先生那樣的身體基礎。
“多謝王爺關心。
”鐘與就算再虛弱無力,也時時不忘斯文有禮。
-行動:反派聲音
還差最後的部分,衆人不再多言,隻瞧着戍衛營一箱箱往馬車上搬。
“可以了,你們已經耽誤了這許多時間,眼看卯時就要出發,耽誤了時辰,你們也負責不起。
”遠處,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在深夜中十分突兀。
周敞望過去,是戶部和禦藥局的人還在與戍衛營交接确認。
三天三夜沒睡,任誰也沒個好氣兒,周敞走上前去,直接開怼:“說的有道理,所以你們這些送物資的将士最好也能像這三日來日夜不休的禁軍一樣,加緊趕路,争取早日将物資送到前線戰士手上。
”
先前說話那人不知來人是誰,剛要開口反駁,已被吳志攔住。
“參見奕王殿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