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打賭,周圍台上台下的人也都聽見,所有人都不免紛紛盯向劉德夏的手。
劉德夏小跑了一路有些體力不支,目光卻異常興奮,跑上看台已是滿頭大汗,先去掃一眼燃香。
燃香好好地插在香盤上,下面還有半寸來長沒有燒盡。
即便兩手空空、氣喘籲籲,也裂開嘴笑開了花:“奕王殿下,奴才剛才跑了一趟慧蘭苑,前後都找了一番,并沒瞧見您說的四季都開花的海棠花呐。
”
“怎麼會沒有,不是你匆忙之間沒看到吧。
”周敞現在有了一人高的大熏香爐一本滿足,雖然超過了人身的體積無法帶貨傳輸。
劉德夏抹一把頭上汗水,十分肯定:“奴才前院、後院都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海棠花,甚至其他開着的花也是一朵沒有。
”
若不是他仔細前後院找了兩遍,還不至于多耽誤出去一些功夫。
周敞嘴角翹起的弧度自信又從容:“花是肯定有的,既然劉公公空手而歸,雖然是在一炷香的時間内,不過還是輸了。
”
劉德夏興奮難抑的臉一下子變個驚詫,連喘氣兒也忘了:“怎麼是奴才輸了呢?王爺剛才不是說得好好的,隻要奴才跑一趟慧蘭苑,若是有花,又能在一炷香之内按時回來,這一百兩銀子就是奴才的,若是花已經枯萎死了,看在奴才跑一趟辛苦的份上,一百兩也賞給奴才。
如果沒有花,更可得一千兩銀子。
這麼算來,該是一千兩、一千兩。
”
劉德夏幾乎就是把周敞的話完整複述一遍,他自認一向記性很好,是受到賞識重用的基本能力之一。
“沒錯,本王是這樣說的。
”周敞也沒有要抵賴的意思,而是反過來質問,“不過慧蘭苑中确實有海棠花,不管那花是開是敗,就算是已經枯了死了,可也還是有花。
可是現在,花呢?”
花?
沒有花啊?
劉德夏就沒明白過來,因為沒有花,他什麼也沒拿。
周敞像看傻瓜一樣,雙臂環抱:“劉公公,你複述的準确,就應該知道,本王是要你将花在一炷香之内取來才算數的。
”
劉德夏也開始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你再仔細想一想本王剛才的話是怎麼說的。
”周敞又提醒。
劉德夏隐約回過些味來,奕王說的是“若是不能将海棠花在一炷香之内帶回來,那麼就要十倍賠償。
”
“可是,慧蘭苑中根本沒有花。
”劉德夏還得掙紮。
“沒有花?”周敞一笑,一雙明亮的丹鳳眼最像狐狸,“真的沒有嗎?幹花、濕花、枯萎的花、‘零落成泥碾作塵’的腐爛花瓣,怎麼可能一片也沒有呢?”
劉德夏腦袋轟地一下子炸了,突然明白忽略了什麼。
周敞笑得更明媚燦爛:“既然我們打了賭,要不要本王再親自跟你走一趟,看看慧蘭苑中到底有沒有花?當然,本王要你輸得心服口服,花也是一定要海棠花才算,如何?”
劉德夏一張驢臉霎時沒了顔色。
慧蘭苑中或許沒有活着的花,但總有死了的花。
也無論那花是不是海棠花,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