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陌生,刺鼻又惡心。
“啊,這不就是狐臭加上汗漬的味道嘛,當然裡面還放了某種刺鼻的花香,對,就更像是前世在大學校園裡遇見的外國黑人身上的那股混合氣味。
”周敞終于想起來能怎麼形容了。
上輩子,聽說有一種香水叫什麼祖馬龍的,又貴又難聞就是這種聞道。
碧綠琉璃鑲金的透明瓶子,多麼華麗的包裝,裡面裝的竟是這東西?
周敞簡直不能相信。
臨帝是怎麼了,這不是花錢找罪受嗎?
順手再将瓶子放回錦盒,又将錦盒放去桌子最遠的一角。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聞到第二次。
周敞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從那股味道留下的陰影裡走出來。
不知不覺外面天色都暗下來,剛想着為什麼這個時辰了,都還沒人送吃喝過來,景姑姑就端了點心和晚膳進來。
“王爺,這兩天突然轉涼,王媽媽便将晚膳也提前了,早吃完早休息。
”景姑姑将四菜一湯和一碟子糖酥餅放在周敞面前。
“好,知道了。
”周敞自認清王媽媽的廚藝之後已經認了命,做什麼吃什麼就完了。
“王爺覺得歆羨歆慕兩個姑娘怎麼樣?”景姑姑冷不防地問。
周敞趁着肚子餓,往嘴裡填飯菜,敷衍一句:“挺好。
”
扒拉幾口飯菜,又捧起湯碗,半晌,反而不聞景姑姑動靜。
若在平時,景姑姑隻要有機會就會在她面前唠叨個不停,怎麼今天竟然就吱聲了呢。
一擡頭,景姑姑正望着窗外。
不唠叨豈不是更好,周敞也沒在意。
一頓飯吃得急,一不小心就吃到了撐。
景姑姑收拾了碗筷,直接退下。
撐得難受,又一天沒出門,周敞溜達出書房去消食。
不知不覺繞了一圈走到了中院,中院兩邊種的果樹倒是沒受氣溫影響,枝葉愈發繁茂。
再往前就是前殿,前、後兩邊的門平日都是四敞大開,因為裡面一樣家私也無,方便做個穿行的門洞。
從前殿後門進去,穿過前殿,就是前院。
那裡兩邊除了菜地,沒什麼好看。
三個月過去,奕王府中除了一處,周敞大部分也已經熟悉,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但若說出門,沒有銀子,出去又能做什麼。
腳下猶豫,忽然斜刺裡人影一閃,從前殿一側繞回來,反而鑽入前殿後門。
周敞使勁兒眨眨眼,身形該是鐘與鐘先生沒錯。
正後悔下午的時候不該将十萬兩銀子全給出去,不如趁着“偶遇”,想辦法要回一筆銀子,即便她不花費,但也要想辦法給位面客戶帶貨不是。
鐘與平日一副病容,走路倒并不慢,轉眼間就消失在前廳内。
周敞也跟着快步上了前殿後門的台階。
天已徹底黑下來,前殿裡本來就空蕩蕩沒有任何家具,四下無聲,奕王府向來是連巡邏的府兵都欠奉。
進了前殿,一覽無餘,鐘與正往要出前殿。
剛要出言招呼,鐘與卻身形一閃,猛地蹲了下來,藏在前殿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