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忽然想起這小瓶子可能是什麼東西,順口接鐘與的話:“是了,我記起來了,鐘先生曾經提到過。
”
“他自從離開博引書院之後,實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差事。
”鐘與沒留意,隻管繼續往下說,“屬下這位同窗論起才智和機變都比屬下強上許多,隻是有一點,他為人好交朋友,快人快語,也就容易話多了難免不夠慎重。
”
“那也沒有什麼,關鍵是先生肯定他的能力,隻要能辦事,人品可靠就沒有問題。
”周敞注意力全在琉璃瓶子上。
但也沒忘元裕的警告,不好将此物示人。
因此邊跟鐘與說話,邊拿起了上面的幾張羊皮紙。
鐘與還在自顧自啰嗦:“他辦事的能力,學生可以保證,至于人品,學生與他相交多年,也是沒有問題的。
”
“那先生就看着辦吧,現在正好缺人手,還是應該再盡快多天人手才是。
”周敞瞅着羊皮紙上像是房契地契一類的文書,卻又不确定。
鐘與這才舒緩幾分眉宇:“馬兄,他祖籍定周西化人,是佑安三年的進士,現在一家老小都在錦都……”
“隻要先生看好的人,本王沒有不放心的。
”周敞早沒興趣聽鐘與說什麼,“先生幫我看看,這是什麼?”
鐘與被打斷也不以為意,接過羊皮紙看了兩眼,眼中再現驚詫之色:“王爺,這是三間醫館藥鋪的房契和地契的買賣文書。
”
“買賣文書?”周敞從椅子上站起來。
“文書顯示,這三間藥鋪是王爺的了。
”鐘與仔細又确認了一遍,“沒錯,這三間藥鋪都在錦都城内,其中一間也在吉祥坊上。
”
“這……”周敞說不出話來。
元裕不但送了她十萬兩銀子,還加了三間藥鋪?
周敞直掐自己大腿:“這、這、這三間醫館藥鋪大概能值多少銀子?”
“這……”鐘與全憑推測,“若是單論店鋪倒是不值多少銀子,可這裡面還包括了地契,算起來恐怕一間也要五千兩銀子左右,這三間加一起也大概要一萬多兩銀子了。
”
周敞已經說不出話來。
奕王風銘的意識再度浮出,那十萬兩銀子還不如何,隻是這三間藥鋪顯然是元裕投其所好而贈送。
手不受控制地将羊皮紙拿回來攥在手裡,心情激蕩,不能自已。
這次鐘與亦沒有再反對。
比起銀子,藥鋪顯然更有誠意。
周敞對此無感,隻能任由奕王風銘的情緒起伏,她心心念念,好奇的隻有錦盒最底下那個碧綠琉璃鑲金的透明小瓶。
直等到奕王風銘的情緒平複下來,周敞又急急跟鐘與說了幾句,便将他打發出去。
鐘與一離開,周敞迫不及待取出碧綠琉璃鑲金的透明小瓶子。
瓶子大小倒像是前世香水的試用裝。
“砰”周敞拔出瓶塞,拿到鼻子前面聞了一聞。
“哕——”差點沒吐出來。
虧她剛才沒有吃東西,否則都要吐出來。
周敞強忍着沒有将瓶子扔出去,一把将瓶塞塞回去,推開遠遠的,這才又舒了一口氣。
說不上來是什麼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