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厲背後不自覺滲出冷汗來,可不希望奕王惦記上他的什麼東西:“是下官忙得糊塗了,想陛下令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怎敢勞煩奕王殿下多等,請随下官進去便是。
”
“那就有勞裴大人了。
”周敞嘴角上翹,一雙丹鳳眼眯起來笑得像隻狐狸。
奕王風銘是無權無勢的皇子,但也不是任誰都能為難得了的。
裴厲正要往前引路,一擡眼掃到元亓一身男裝站在奕王身後,雖然此前沒見過,但憑他多年辦案經驗即刻就反應過來這人可能是誰。
但如今話已出口,再攔着元家的人亦是無用,且反而得罪奕王。
僅琢磨了一秒,便決定,奕王既然不提,他也就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殿下請這邊。
”裴厲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側前方帶路上了台階。
周敞“威脅”成功,剛才車馬颠簸的胃部不适也煙消雲散,一邊往裡走一邊望風景:“這刑部的門樓都比一般衙門高啊,也沒錯,這裡面裝的可都是寶貝呐。
”
刑部平日斷案辦公之處和刑部天牢同在一地。
裴厲後背直冒涼風:他為人一向小心謹慎,可不能讓奕王鑽了什麼空子:“奕王殿下見笑了,刑部哪裡有什麼寶貝,除了冰冷的牢房和刑具,其他一概是沒有的,不如請殿下直接去天牢見元裕。
”
周敞微笑颔首。
高遠随侍在後,然後是元亓帶着賀喜,再後面則是八個下仆擡着“浩浩蕩蕩”的六箱東西。
瘦猴自動留下來看馬車,回身坐回前沿,繼續“啃”剛才還沒吃完的東西。
周敞剛邁進大門,身後元亓一行人卻被攔了下來。
剛才的守衛頭領請示裴厲:“大人,您看這東西還要不要檢查?”
周敞回頭看去,元亓帶着的人和東西實在太誇張了些,但沒辦法,也是人家一片孝心。
隻能也擺個王爺的架子:“裴大人,本王不感興趣你的東西,你也不必擔心本王的東西,這些不過是一些日常用品罷了,元裕年紀大了,在天牢之中肯定諸多不便。
本王的賭約還在,可不希望戰争結果勝負未分之前,元裕再生出什麼病來,到時候裴大人也麻煩不是?”
“自然、自然。
”裴厲都到了這一步也不可能再幹吃力不讨好之事,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不必檢查了,讓他們直接進來吧。
”
守衛這才放行。
周敞回頭繼續往裡走,眼尾餘光還是掃見身後賀喜往守衛頭領手中塞了什麼東西。
刑部前院是一個四方寬大的院落,也是由高高的圍牆組成,兩面房屋一面通路,通向隔壁天牢。
周敞好似随意打量,心下暗自盤算:“裴大人,你可能不信本王剛才說的話,但刑部就是有大大有寶,而你就是坐在金山上的要飯的花子。
”
裴厲好奇又要小心提防,陪着笑臉:“殿下說笑了。
金山?下官在這裡哪有什麼金山寶貝。
”
“裴大人不信?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周敞雲淡風輕,“這裡值錢的東西可多了,不過都在天牢之中。
”
“哈哈,那倒是,隆裕元家富甲一方,這些年在錦都也站穩了腳跟……”裴厲頭腦也是轉得飛快。
周敞卻擺擺手:“不不不,本王說的可不是元裕。
”
裴厲納悶:“若不是他,天牢之中除了人犯,還有什麼?”
“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