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如蠱惑般輕聲的呢喃道:“給我。
”
夏日裡的天總是亮的很早,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到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項柔隻覺得渾身酸痛難當,不自覺的皺皺眉便睜開眼來,蕭墨淩還睡着,睫毛在陽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金燦燦的,密而纖長,發絲淩亂的散開在鴛鴦枕上,與項柔的長發糾纏在一起。
看着這無比熟悉而又俊美的臉,項柔終于扯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小心的伸手拂開了擋住他面容的發絲,那微微上翹的嘴角與安然的睡顔無一不透露着主人的滿足于愉悅。
“妖孽。
”項柔一時看的有些呆了,腦海裡便閃過南西子對他的評價,便不由自主的呢喃出口,睡夢中的人卻似聽到了一般,略顯不悅的皺緊了眉頭,項柔見狀立馬閉了嘴噤聲,不安的打量着身邊躺着的人,見他并未轉醒才松了口氣,又細細的看了起來,隻是那粉色的嘴唇為什麼比方才看起來更加誘人?看着看着項柔竟是鬼使神差的湊上去輕輕的吻了一下,雖然隻是極短的觸碰,但仍讓項柔羞紅了臉,一臉懊惱的閉上了眼睛。
“味道如何?”低啞而磁性十足的男聲突然自頭頂響起,吓得項柔猛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蕭墨淩慵懶的笑顔,眼裡盡是捉狹與玩味,習武之人都淺眠,項柔以往也是如此的,隻是自從嫁給蕭墨淩便漸漸的不再如以前那般警惕了,此時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其實早在項柔伸手為他拂去發絲那會,蕭墨淩就已經醒了,見項柔這會兒臉色如同煮熟的蝦米一般,更是愉悅的笑了開去。
“我什麼都沒做,那是幻覺。
”項柔被笑的實在窘迫,急急地抓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她這會兒可真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分明知道蕭墨淩是個極謹慎的人,怎麼還會被睡着了的人給蠱惑了去,竟是做出這等事來,這以後還不被他笑話死麼。
“你到底在害羞什麼?”蕭墨淩瞥了眼被卷走一大半的被子,懊惱的看向悶在被子裡頭的人,惆怅的想着,兩人都已經是夫妻了,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了,至于為這麼點小事惱羞成怒嗎。
“誰,誰說我害羞了!”項柔被他若無其事的話一激,立馬又拉下被子探出頭來,不服的看向一臉被吓到的蕭墨淩,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親了你又如何?!”
“嗯?”蕭墨淩微微一愣,接着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随即扯出一抹魅惑的笑湊到了項柔的面前,挑逗的問道:“莫不是昨晚為夫疼愛的不夠?”
“什,什麼?”聽完這話,項柔就恨不得把自己一巴掌拍死,此時見蕭墨淩一臉調笑的看着自己更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強裝鎮定了,昨晚分明糾纏了那麼多次,居然還說疼愛不夠?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項柔立即眼珠子一轉,裹着被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喂!”本就被項柔占去一大半被子的某人隻覺得一陣微風掠過,頓感渾身一涼,還未回過神便被涼涼的暴露在了空氣中,一臉抽搐的看着地上裹着被子慌亂撿着衣服的項柔。
“輕點聲,你想被院子裡的丫頭們看光光嗎?”某女撿着地上的衣服,頭也不回的提醒,其實項柔是怕被他們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但這話對床上的人來說顯然也很管用,于是項柔便在蕭墨淩吃人的目光中迅速的撿完衣服匆匆的躲進了屏風後面。
“……”蕭墨淩看的一陣無語,心中突然升上一股無力感,惆怅的伸手扶額歎了口氣,這女人,歡愛了一夜居然敢将自己這個王爺赤,條條的丢在床上揚長而去……
“你還不起床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垂首懊惱着的人猛的一驚,見項柔早已穿戴整齊,抱着被子站在床前,更是用一臉鎮定的表情看着自己,竟是臉上一紅,第一次在項柔面前因為這種事而窘迫的慌張起來,雙腿急急地曲起試圖擋住重要部位,但仍被項柔“專注”的眼神看的如坐針氈,終于忍無可忍的一把搶過項柔手裡的被子,将自己裹了個嚴實,剛剛還在笑話項柔臉皮薄的人這會兒卻是自個兒紅了個透,項柔這才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大笑了起來。
“項柔!!!”蕭墨淩面色通紅的大叫一聲,咬牙切齒的等着笑到前合後仰的人,她分明就是在報複自己捉弄自己,自己居然還着了她的道!
“王爺今日不去早朝了嗎?”項柔故作無辜的眨了眨眼,滿臉笑意的看着床上狠狠瞪着自己的那個人,項柔還真不信他能光着身子下床來教訓自己,于是臉上的笑容更是猖狂了起來。
“過來!”蕭墨淩看着項柔得意的笑臉隻想揍人,想想哪個王爺會狼狽到像他今日今時這般!
“你要幹嘛?”項柔絲毫不畏懼的揚了揚一邊的眉,一臉防備的看着眼前的人。
“替本王更衣!”蕭墨淩每次生氣了都喜歡給自己擺架子,這會兒連“本王”都說出口了,項柔自然更不會自尋死路,于是擺出慣有的笑臉慢慢的往後退了幾步。
“我想王爺應該還很累,還是多歇息會兒比較好,我就不打擾了……”
“項柔!别讓我說第三遍,過來!”蕭墨淩覺得一個頭都兩個大了,想自己堂堂一個王爺,居然拿這個小女人沒有半點辦法了嗎?本該是一個極浪漫溫馨的早晨,偏偏讓某個不懂情調的女人搞的自己一肚子氣,問題是還無處發洩!
“你當我傻啊?”看着蕭墨淩越來越陰沉的臉,項柔再不敢多待下去,她從來都吃不準蕭墨淩,誰敢保證他等下氣急了會不會真的跑下床來将自己抓回去,于是對着一臉陰戾的某男扯出一個殺傷力極高的鬼臉,轉身逃出了屋去。
“……”床上的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角抽搐的半天都沒憋出一個字來,看着那扇還在晃動的門,眉頭狠狠的一皺,竟是負氣的将被子往腦袋上一蓋,真的又躺了回去。
項柔回頭看了看半掩的門心情大好的笑彎了眼睛,想起蕭墨淩方才氣到爆的表情就笑的她肚子疼,估摸着他蕭墨淩也從未像今日這般窘迫過,隻怕是一會起了床也不會善罷甘休,這樣一想便頭也不回的奔出了王府。
“豆蔻。
”國師府的後院内,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蹲在小白狐面前逗弄着他,臉上是極平淡的表情,語氣也是雲淡風輕,隻是眼裡藏着的那一絲喜悅卻是難以掩飾的,隻見她極小心的将五千兩抱進了懷裡,滿足的将臉往他柔軟的皮毛上蹭了蹭。
五千兩則在她的懷裡發出輕微的嗚咽聲,似喜似泣,平日裡見到生人拔腿就跑的他,此時竟安然的任由那少女做着親昵的動作,時不時的低吟上幾句,似在訴說什麼一般,那少女卻是極認真的聽着,偶爾點點頭,偶爾露出一絲心疼,最後又忽的一笑,湊近了小白狐,溫柔的說道:“我也想你。
”
“秋思遠,你簡直就是我見過的最糟糕的男人!”南西子臉色通紅,滿目的怒氣顯然正在氣頭上。
“我也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無理的女子!”秋思遠也終于惱了,黑着一張秀氣的臉,甩開了南西子抓住他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