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遠實在是不能理解,那個冷冰冰的嚴子墨究竟有什麼好,且不說他從來不苟言笑,對試圖親近他的女子更是滿臉昭然若揭的厭惡之色,再看看眼前滿目怒火的南西子,秋思遠更是郁悶的想殺人,就因着嚴子墨顧慮到自己是住在國師府上的門生,時不時的邀自己過去,這南西子便每每想見那人了便死活拉着自己做幌子!
“南小姐,秋公子,你們可别再吵了……”蓮兒頭大的往二人中間一站,哭喪着一張臉可憐巴巴的勸了起來,這秋思遠到還好,吵完之後也不會遷怒與别人,可這南西子就不一樣了,人家貴為公主哪裡受得起一丁點的氣,于是每次一通架吵下來就免不了砸桌椅摔碗筷,這國師府饒是再有錢也經不起她這般折騰啊。
“本公主最後問你一遍,究竟去是不去?!”南西子看都未看蓮兒一眼便将她推到了一邊,蓮兒沒有防備,一個踉跄就要往身後的小池子裡倒去。
“蓮兒!”本不想再理會的秋思遠聽到蓮兒的驚呼急急地一回頭才算及時的将她拉了回來,再回頭看看一臉毫無所謂的南西子,竟是第一次對她冷下了臉來,無比疏遠而恭敬的說道:“思遠還要忙于殿試的準備,還望公主莫在為難在下。
”
“你……”南西子被他突然的疏遠弄的一陣錯愕,随即一股火蹿了上來,卻是無力反駁,隻得惡狠狠的瞪着他,想這秋思遠何時給過自己臉色看,從來都是唯唯諾諾的模樣,這突然淡漠下來的口吻竟是讓她氣結的皺緊了眉頭,秋思遠看着她也毫無退縮之意,眼裡竟升起了化不開的傷痛,他的妹妹當初也是這般,不顧自己的勸解不顧自己的遊說,就是死也要留在九爺身邊,今時今日,也不知道她過的如何,有沒有在九爺府上遭到排擠,有沒有……
“啊!你是誰?!”蓮兒突然的一聲驚叫猛的拉回了對視着二人的思緒,順着她的視線便見到了安靜立于庭院内的少女,一身暗紅色的勁裝,正冷眼看着吵做一堆的人,鼻翼上綴着一顆不知名的鑽,在陽光下閃着詭異的光澤,蓮兒見她手中抱着的正是她最疼愛的五千兩,更是着急的叫了起來:“放下五千兩!”
“……”少女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在琢磨着蓮兒口中的五千兩為何物,此時隻見她懷中的小白狐又低低的嗚咽了幾聲,少女的臉色便瞬間沉了下去,露出了一臉的陰戾,低低的吐出兩個字:“豆蔻。
”
“什麼?”蓮兒不解她的反應,見她仍無動于衷,便又想沖上前去将五千兩奪回來,卻被南西子急急地拉了回去,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蓮兒感覺不到,可自幼習武的南西子卻是深切的感知到了。
“他的名字,豆蔻。
”少女抿緊了嘴,似乎很生氣蓮兒對她懷裡小東西的稱呼,冷冷的皺緊了眉。
“它是段大人當年花五千兩買來送與我家主子的,還給我……”五千兩自出現開始便一直由蓮兒照顧着,自然感情深厚,此時見它落入這樣一個奇怪的女子手中,心中更是不安起來,急急的說道:“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那少女一聽眉頭舒展開了些,擡頭掃了眼國師府眼裡閃過一絲細微的慌亂,抿緊了嘴低下了頭去,蓮兒見她如此以為她該是害怕了,便掙開南西子的手上前了一步。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闖入國師府,來人呐!”話音剛落便見十幾個侍衛圍了過來,成對持狀态與那少女對立而站。
“出了何事?”離落顯然也是聽到了動靜,緩慢的走了過來,待看清面前的少女時,也不由的眉頭一鎖,與南西子對視了一眼,這淩冽的殺氣,着實讓她與南西子從心眼裡發寒,偏生蓮兒不懂無意,完全一副無知者無畏的姿态,離落隻稍顯無奈的抿了抿嘴将蓮兒攔了回去,也算禮讓有加的說道:“不知姑娘來國師府所為何事,可否先放了手中的小白狐?”
“……”少女卻并不理會,隻是淡淡的瞥了眼離落,目光又一一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在找尋什麼,然而卻又未曾找到,眼中不免閃過一絲失落,低下頭去對着小白狐輕聲問道:“她不在嗎?”
“姑娘在找人?”離落雖好奇與她的舉動,卻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便好心的追問了一句,少女卻仍是頭也不擡的聽着手中小白狐的嗚咽聲。
“她似乎在與五千兩說話……”秋思遠眉頭微皺,認真的盯着眼前的一人一狐,那姿态說不出的詭異。
“五千兩是畜生,畜生會懂人話嗎?”南西子聽到了他的呢喃,立刻反駁了起來,隻是這話未能激怒秋思遠卻是讓那少女瞬間陰了臉,将小白狐往肩上一放,取下背後的弓,又迅速的抽出一枚箭搭到弦上對準了南西子,那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都一個個的僵硬在了原地驚恐的看着那滿臉怒容的少女。
“葵!”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的一聲叫喚制止了那少女的舉動,那即将離弦的箭竟被生生的收了回去,少女小嘴一抿,甚是不解氣的别開了臉去,然後隻見一戴玄色面具的男子自屋頂躍了下來,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是少見的棕色,左耳上挂着一條類似于中國結的耳墜,随着他的飄落而随意的晃着,在場的人還未從剛剛的驚愕中緩過神,這回又被這男子吓的不輕,沒有人發現他是什麼時候在屋頂的,甚至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突然的出現。
“豆蔻……”被叫做葵的少女皺着眉收起了手中的弓箭,而她正是七靈将中最年幼的葵七,剛剛那一箭被突然出現的少年阻撓,此時不免有些委屈的将小白狐從肩頭抱了下來摟進了懷裡,接着有些固執的強調:“豆蔻不是畜生。
”
“對,豆蔻當然不是畜生。
”少年隐在面具下的雙眼柔和了些,依言附和着,伸手寵溺的點了點小白狐尖尖的耳朵。
“二位……”看着大白天闖入國師府内,還能這般談笑風生的兩人,離落又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試圖接近,卻被那少年一個冷冷的眼神給止住了腳步!
“豆蔻乃葵七之物,各位還是莫在阻撓。
”說罷那少年便撫上了身後的雙刀,意思再明顯不過,而他也正是七靈将之一的鸢三,一個極有頭腦與城府的人。
“那分明是我家主子的五千兩……”蓮兒眼看着他們二人鐵了心的要帶走小狐狸,焦急的躍躍欲試,蓮兒生性單純直爽,跟着項柔身邊的那麼些年,更是養成了莽撞的性子,以為做什麼都有項柔給她兜着,自然橫行慣了,普通人知道她有項柔這個靠山也并不敢忤逆她什麼,但很顯然,眼前的鸢三與葵七不是普通人。
“你們在做什麼?”剛進國師府項柔就覺得不對勁,一進後院又見着一批人将庭院圍得嚴嚴實實,不禁好奇的拂開幾個侍衛擠了進去,一眼便看到了院中立着的那一對男女。
“主子!”正惱着的蓮兒一聽到項柔的聲音猛的轉過身來,見果真是她便飛奔過去拉過了她的手,委屈的控訴着:“主子,他們要搶走五千兩……”
“他叫豆蔻!”葵七又一次忍無可忍的糾正着,語氣裡滿是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