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帶着我駕車駛出城外,最終停在了郊區的一家加油站。
然而,加油機早已因沒電而無法工作。
此時,天空陰沉得仿佛随時會坍塌下來,狂風呼嘯着,令人心中直發毛。
林斌和我找來幾個油桶,撬開油罐處的鎖頭,給車加滿油後,又接了幾桶油放進車内。
就在我準備上車時,卻發現林斌沒有跟過來。
好奇地回頭一看,隻見他坐在地上,表情怪異。
“林叔,你怎麼了?”我焦急地問道。
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挽起褲管,一個被咬的痕迹清晰地呈現在我眼前。
“我被感染了。
我能感覺到,病毒正在侵入我的大腦。
”
“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林叔是為了救我,才被拖入車底被咬的。
“我時間不多了,聽我說,我有個女兒叫林欣,她在落日鎮當支教。
你去找找,看她還活着嗎?如果找到了,就好好照顧她。
”說完,他手顫抖着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我,上面是他們父女的合影。
我對着他重重地點點頭。
“你放心,林叔。
我一定找到她,并好好照顧她。
”
“我的手已經快不受控制了,你幫幫忙,别讓我變喪屍。
”說完,他指了指腰間的槍。
他現在連拔槍都做不到,顯然馬上就要屍變了。
我含淚抽出他的槍,指着他的頭,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别難過。
這個世界誰知道還能活幾天。
先走先解脫。
”他用抓着我拿槍的手,大拇指用力地一扣我勾扳機的手指。
一聲槍響,永遠地帶走了林叔。
這個與我才相識一天的人,救了我兩次,卻死在我手裡。
我痛苦地大叫一聲,盡情釋放着心中的悲傷。
我用汽油火化了林叔的屍體,然後開車前往落日鎮。
在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裡,我心中多了一份責任和牽挂,那就是找到林欣,完成林叔的囑托。
我不知道前方還有多少危險在等着我,但我明白,我必須勇敢地走下去。
黃昏時分,當我快到達落日鎮時,決定停車休息。
夜晚進入喪屍遍布的城鎮絕非明智之舉。
我打算在郊外過夜,明天白天再進入鎮裡。
翻出青菜和肉,車裡沒有冰櫃,這些新鮮的東西必須先吃。
可是又不能在車内烹饪,否則油煙會弄得到處都是,自己睡着也不舒服,畢竟這輛沖鋒車今後就是我移動的家。
在車旁邊也不行,巨大的車身會阻擋視線,來了喪屍不能第一時間發現,比較危險。
于是,我帶着食材和爐具順着路走出五十米左右。
這個距離剛剛好,四下開闊,離車也不遠。
有事情可以第一時間退回車内。
經過大約一個小時,我做好的炖肉香氣撲鼻。
廚藝是我的強項,之前囊中羞澀,每天下飯店消費不起,也不現實。
除了外賣就是自己做。
我品嘗着自己的手藝,還倒了杯酒。
這個時候還能有酒真是豪華的享受,給一百個房子都不換。
現在房子根本無法抵擋喪屍,基本無用。
就算是鐵門鐵窗可以抵擋喪屍,但是每天還要出來找食物,一樣危險。
看着自己的移動堡壘,我心情愉悅。
它可以帶我去想去的地方,還帶着一車的食物。
短時間内什麼也不愁。
隻盼望這混亂的世界早些回歸正常。
我又想起了林叔,這個隻認識一天的人,救了我兩次,還因為救我而死,讓我懊惱不已。
在酒精的麻醉下,我躺在水泥路上,地面被太陽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