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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千裡之行始于足下(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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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證齊州軍隊的基本完整性。

     永王李璘在與韋子春商議了一番後,隻能咬着牙同意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形勢比人強,不答應是不行的。

     因為即使他不答應,方重勇也可以用“齊州軍叛亂”為由鎮壓,絲毫不妨礙他擁戴李璘在汴州上位。

     政治的殘酷,就是這樣不講情面。

     鄭叔清明顯松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永王此人成不了大事,他麾下兵馬不來汴州,那再好不過了。

    ” 嗯? 何昌期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了鄭叔清一眼。

     他記得自己好像沒有說過,方重勇要擁戴永王在汴州登基的事情吧!也隻是說永王也在船上,與銀槍孝節軍同行來汴州而已。

     鄭叔清之前也沒跟方重勇聯系過,應該也不知道永王要在汴州登基的事情才對啊。

     他這麼說是個什麼意思? 何昌期隐隐感覺老鄭不像看起來那樣昏聩。

    這位“不幹正事”的文人,應該是看出來了方重勇的圖謀。

     “來了!” 元結指着遠處逐漸靠近的船隊說道。

     漕船越來越近,岸邊等候的人群,也變得越來越激動。

     …… “終于到了啊!” 方重勇從打頭的漕船船頭跳到汴州渡口棧橋上,頓時懸着的心落了回來。

    終于回到老巢了,今後不必再提心吊膽。

     “節帥,下官已經在城内準備了慶功宴,為三軍将士接風洗塵,這邊請!” 元結上前給方重勇叉手行禮,随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诶,不忙不忙,等一下永王殿下嘛。

    ” 方重勇面帶微笑,随口打哈哈說道。

     他走到岸邊,跟等候的衆人一一打招呼,随後便跟這些人一起,在一旁等候。

     很快,随着後續的漕船陸續靠岸,銀槍孝節軍各部也緊跟着下船。

    等所有人都下船了,最後一艘到渡口的船上,永王李璘,以及他麾下的幕僚,這才下船踏上岸邊的土地。

     他們一個兩個,都是面色難看,隻有少數人還保持着禮節性的笑容。

     看上去并不像是暈船了。

     何昌期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湊到方重勇耳邊低聲問道:“節帥,怎麼永王這幫人一個兩個都苦着臉啊?” 他帶着人離開打前站的時候,看到永王麾下那幫人和方重勇還是有說有笑的,怎麼如今都是這樣一幅死了爹媽的表情? 何昌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永王麾下那個叫劉巨麟的,因為不服齊州兵馬不得入汴州的要求,跑來跟本帥吵了一架。

     他想不開,然後就跳河自盡了,本帥已經下令将他厚葬。

    至于永王和他的幕僚,大概是對劉巨麟的不幸殒命,而感覺悲傷吧。

    ” 方重勇無奈歎息說道,一幅悲天憫人的樣子。

     何昌期木然點頭,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相信劉巨麟這種桀骜不馴之輩跳河自盡啊! 不過既然方重勇說對方是自盡,那一定就是自盡了。

     沒什麼好說的。

     “元次山啊,你把這汴州渡口都清場了,搞得永王殿下以為汴州在本帥治下,已經百業蕭條。

     你這事情做得不地道啊!” 方重勇故意闆着臉教訓元結道。

     老元也不是第一天出來做官了,知道很多話需要反着聽。

     如果方重勇真要對他訓話,大可不必當着李璘的面去說。

    剛才那句,名為教訓自己多事,實則褒獎他會辦事。

     李璘畢竟是要被“供起來”的神像,怎麼能沒自己的逼格呢? 清場而造成的“擾民”,正是李璘的排面,這個排面,是不能省掉的。

     “節帥愛民如子,是下官辦事不周,還請節帥責罰。

    ” 元結小心翼翼的叉手行禮告罪道。

     “責罰就不必了,下次注意不要擾民。

    ” 方重勇打着官腔說道,這話明顯是說給身旁的李璘聽的。

     “元使君有心了,孤不介意這些事,這便入城吧。

    ” 李璘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還在為劉巨麟的慘死而堵心。

     銀槍孝節軍的人報告說劉巨麟不慎落水了,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情。

    誰都不落水,唯獨在方重勇面前争辯齊州軍權的劉巨麟落水身亡! 雖然劉巨麟在李璘麾下也不是什麼千依百順的臣子,但此人畢竟是他幕僚啊! 打劉巨麟的臉,就是在打他李璘的臉。

    而劉巨麟死得不明不白,也就意味着說不定哪一天,自己也會死得不明不白。

     如此嚴重的事情,李璘又豈能當做無事發生? 當然了,本來想去找方重勇理論的永王殿下,被其首席幕僚韋子春給死死攔住了。

     韋子春還是那句話:百忍可成金! 在韋子春看來:劉巨麟會死,是因為他在方重勇面前讨要兵權!這已經觸碰到了對方的底線,所以劉巨麟必死無疑,隻看是怎麼死而已。

     被自殺,已經是方重勇在給李璘面子了。

    在船沒靠岸前就把劉巨麟處理了,其實也是給李璘面子。

     要不然,在汴州殺李璘的幕僚,那影響簡直要大到把傀儡二字刻在李璘臉上。

     孰輕孰重,難道還不能理解麼? 一番勸說下來,李璘果然服軟了,依舊是那句:不服不行。

     無論多牛的人,在脖子上被砍一刀也會死。

    劉巨麟就是個現成的例子,是方重勇在殺雞儆猴。

     “殿下,這邊請,下官在前面給您引路。

    ” 方重勇對李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璘還沒邁步,高尚走上前來,伸出僅剩下的右手,扯了扯對方的衣袖。

     “請。

    ” 李璘輕歎一聲,也做了個請的手勢,跟方重勇并排而行。

     來到開封縣城門前,李璘左看右看,無論如何都感覺這座城很不順眼。

     附近規模龐大的渡口,随處可見的商鋪,狹小的城池……汴州這地方,怎麼看怎麼是個商埠。

     人多地多商賈多,熱鬧是夠熱鬧了,卻少了些帝王的威嚴。

     皇權的威嚴,很多時候都是通過龐大的城池,高聳的閣樓,宏偉的宮殿來表達的。

     因為威嚴這種東西,它是虛無缥缈的,需要用一些“載體”來承載。

     比如說建築,比如說法令,用類似的東西去彰顯威嚴。

     也就是說,皇權其實是由一條又一條的特權,組合而成的“怪物”。

     “方大帥,汴州的都城,打算什麼時候開始營建呢?” 走到城門口的時候,李璘停下腳步,看向方重勇問道。

     “殿下登基之日,便是汴梁城營建開始之時。

     唯有帝王,配得上帝都。

    ” 方重勇意味深長的說道。

     “孤明白了。

    ” 李璘微微點頭,已經默認了現狀。

     無論如何,先從登基這一環開始搞起吧。

     (本卷完,下一卷: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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