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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名士出馬,一個頂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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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狐縣縣城那狹小簡陋的縣衙大堂,此刻可謂是熱鬧非凡,擠滿了人。

     盡管縣衙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萬籁俱寂,但大堂内卻是張燈結彩,大擺宴席,美酒佳肴一道又一道被呈上來。

     就算這種小地方找不到什麼上得了台面的歌姬舞姬,方重勇還是派人找幾個樂師奏樂,活躍活躍氣氛。

     這讓此番公幹到此的李白,感覺很是受寵若驚。

     排面!這就是排面! 這才是他這個名揚天下的大詩人,該有的排面啊! 李白坐在方重勇對面,二人共用一張桌案,臉上帶着興奮的潮紅。

     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太白兄名滿天下,某時不時都會想起太白兄那句詩: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常以自勉。

    ” 方重勇微笑說道,親自給李白斟酒,那模樣十分殷勤熱絡。

    就好像李白是節度使,他是節度使幕僚一般。

     隻不過聯想起當年李白來方重勇這裡“求職”時人憎狗嫌的待遇,此刻眼前這位宣武軍節度使,頗有些前倨後恭的味道了。

     李白對此有些疑惑,但他很享受這種被追捧的感覺,并未多想。

     從官職上說,方重勇跟他乃是天淵之别;可是若是提起詩篇,十個方重勇都不夠他李太白打的。

     對方如此謙卑的姿态,是應該的。

     “方節帥客氣了,客氣了。

    ” 方重勇态度超乎預料的熱絡,讓李白也有些不好意思。

     至于大堂内那些銀槍孝節軍的将領,則是一個個悶頭喝酒,他們自然不會去吹捧李白這個文人。

     方重勇一邊說着漂亮話,吹捧李白曾經寫過的名篇,一邊看似随意的掌控着話題。

     反正就是不往正題上引。

     方重勇不提,李白也不好開口。

    此番他隻是說“故人來訪”,壓根沒說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方重勇在裝糊塗,李白也隻能跟着一起裝糊塗。

     酒過三巡之後,李白終于按捺不住,低聲詢問道:“方節帥屯兵于曹州,可是為了防備河北賊軍?” 他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像是随口問道。

     方重勇擡起頭看了李白一眼,無奈歎息了一聲,給他倒滿酒。

     然後随口打哈哈說道:“國事煩憂,擾人心神,就不說那些喪氣話了。

    今日隻談風月,不聊國事,哈哈哈哈哈哈!” 方重勇幹笑了幾聲,看起來有些言不由衷。

     聽到這話李白都急得冒火了,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去說。

     故人相見,特意請你來縣衙大堂吃酒,禮儀都做到位了。

     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更别說方重勇還是節度使呢! 這讓李白不太方便說明來意,畢竟他現在是在打“感情牌”。

     猶豫再三,李白感覺方重勇今夜似乎根本不會提永王的事情。

    左思右想,他咬了咬牙,不經意間看了看大堂内那些正在喝酒吃菜的丘八們,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壓低聲音對方重勇說道:“方節帥,其實李某這次并非路過此地,而是專程來找您的。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縣衙書房一叙呢?有要事相商。

    ” “去書房倒是不必了,離狐縣并非某的官衙,去那邊也是不便。

    ” 方重勇收起臉上的笑容,對正在吃酒的将領們吩咐道:“諸位去大營整軍吧,沒吃完的菜肴酒水,等會送入大營任由你們處置。

    ” 一聽這話,在場衆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起身便走,魚貫而出。

    很快狹小的縣衙大堂内,就剩下方重勇跟李白二人。

     本來狹小的縣衙大堂,此刻倒是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

     看到方重勇麾下将領這般令行禁止,李白也忍不住暗暗咋舌。

     某些不經意中流露出的細節,所展現出來的氣勢,常常可以攝人心魄。

    反正李白是沒看到永王麾下哪支軍隊有這般執行力的。

     果然,這位節帥麾下有強軍啊! 李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好了,難得見面卻是要談公事,實在是掃興。

    不知太白兄有什麼指教呢?” 方重勇揣着明白裝糊塗問道。

     李白也不想繞彎子了,此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戰國時出使秦國的蔺相如一般,僅靠他一人便可以攪動風雲! 一人就抵得上十萬兵馬! 他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某如今為永王府幕僚,特為方節帥此番出兵之事而來。

    ” 李白從袖口裡拿出一疊紙,輕輕的推到方重勇面前的桌案上,那正是前不久方重勇派人送到永王李璘那邊,要求對方向新天子李琩效忠的最後通牒。

     方重勇随手将其放在身邊,看都沒看。

     他輕歎一聲說道: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太子李琩繼位為天子,我等作為臣子的,為新天子效忠,本就是綱理倫常。

     本節帥何錯之有呢? 太白兄難道要某和麾下數萬将士,奉永王為主,對抗朝廷?” 方重勇面色冷淡下來,語氣漸漸嚴肅,看着李白不怒自威! “非也非也!” 李白連忙擺手矢口否認。

     李璘再怎麼自大,也不可能認為方重勇會效忠于他。

    就算方重勇真的主動提出要效犬馬之勞,李璘也不敢接受。

     神兵利器,非有德者不可持,否則就會傷到自己。

     李璘還知道他有幾斤幾兩,方重勇這種敢在長安兵變的刺頭,李璘也知道對方不會乖乖聽話的。

     這次李璘派李白來當說客,就是想問問方重勇到底想幹啥,以及能不能不要沖那麼靠前。

     既然河北叛軍已經是懸在頭上的利劍,同為黃河南岸的節度使,何苦要互相為難呢? “李琩是太子不假,可他繼位是趁着聖人不在,形同宮變,說不上名正言順。

     而且永王殿下隻是想知道,此番方節帥帶兵屯紮曹州,究竟是為了渡河攻打河北,還是為了濟州、齊州而來。

    ” 李白一五一十的說道,并未加入自己的見解,隻是陳述了永王李璘的想法。

     無論怎麼說,李璘都是不會承認李琩是名正言順繼位的,這一點除非是被人刀架脖子才會改變。

     “太白兄所言有幾分道理,不過某與麾下部曲,确實是為了永王殿下而來。

     永王若是不承認新天子,銀槍孝節軍殺到曆城是遲早的事。

    ” 方重勇滿口大話詐唬道。

     不過雖然他是在吓唬,但邏輯卻非常自洽。

     銀槍孝節軍這點人馬主動攻打河北叛軍,不亞于以卵擊石,想想也不可能。

     李白哪怕不懂軍事,卻也知道這麼玩非常冒險。

     倒是永王李璘麾下軍隊戰鬥力非常一般,未必擋得住銀槍孝節軍精銳,有被突襲的可能。

     揀柿子挑軟的,這個道理誰都明白的。

     由不得李白不信。

     “方節帥,李某有句話不吐不快,還請節帥多擔待些。

    ” 李白深吸一口氣說道。

    對方重勇叉手行了一禮,看到對方默默點頭,于是壯着膽子說道: “節帥若是攻永王,難免互有死傷。

    那皇甫惟明就好比漁翁,我等就好比鹬蚌。

    節帥若是與永王麾下強軍争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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