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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下一站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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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韋堅在這些事情當中居功至偉,他以前擔任轉運使,開鑿運河的經曆起了很大作用。

     韋堅主抓後勤,讓皇甫惟明從紛繁複雜的政務中解脫了出來,可以專心緻志的将精力放在軍務上。

     不得不說,韋堅當初就可以開鑿運河,并使其順利通航,處理政務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他主持河北叛軍後勤兩個月,各軍辎重便準備妥當,沒有一點錯漏和延誤。

     這段時間,河北叛軍雖然沒有大規模攻城略地,戰鬥力和士氣卻是比當初強了不少。

     “蔡希德寫信過來,說那位老而不死的聖人帶兵南下蒲州,打算回長安找太子李琩和某些人算賬。

     某籌謀兩月的圍殲戰,算是抛媚眼給瞎子看了。

    ” 皇甫惟明無奈歎了口氣,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朝廷大軍主力居然是因為這種破爛事,而逃過一劫! “馬上便是夏麥收割,待收割完成後,黃河很快就會封凍,那時候便是出兵的大好時機。

     某現在就是吃不準到底從哪裡出兵比較好。

    ” 皇甫惟明用一根細木棍,指着牆上挂着的大地圖繼續解釋道,連連歎息不止。

     韋堅微微點頭,他也不是啥也不懂的愣子。

    事實上,為了這次圍殲戰,河北叛軍在後勤上做了不少準備,他也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

     結果一個都沒用上。

     “如今我們的難處,不在于沒地方用兵,而是可用兵的地方實在太多,不好确定方向而已。

    ” 皇甫惟明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的情況,就是“機會”太多,反而搞不明白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機會! 最北面,可以支援史思明,攻破兵力較為空虛的太原。

     最南面,可以揮師南下汴州,一舉破壞朝廷賴以生存的糧道。

     其餘方向,還可以從虎牢關西進洛陽,從河内西進蒲州等等,看起來每一步都是好棋。

     前兩天皇甫惟明就跟手下衆将開過會了,反正各人有各人的說法,也沒商量出個“最優解”來。

     今日韋堅正好從貝州來到邺城,皇甫惟明很想聽一聽他的看法。

     “入冬後,南下汴州,沿着運河一路南下,廢掉漕運,此為釜底抽薪之計。

     沒有糧秣,長安那邊再多的精兵強将,也是枉然。

    ” 韋堅異常笃定的說道。

     他以後勤官員的眼光,一下子就看到官軍和長安中樞的最大弱點。

     其實韋堅并不是第一個提這一茬的人,武令珣等人,也是堅決要求皇甫惟明可以集中兵力南下汴州。

     “此話怎講?” 皇甫惟明好奇問道。

     “那位老而不死的聖人,正在跟太子李琩,争權奪利。

     雙方都有軍隊,也不可能互相妥協,必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若是我們現在着急攻打河東,或者攻打洛陽,讓他們感覺後方受到了威脅,那麼并不能排除聖人和太子聯合起來一緻對付我們的可能。

     真要那樣,這幾個月的準備也變成了勞而無功之舉,不可行也! 所以隻有暫時放過河東、關中、洛陽等地的攻略,才會讓聖人和太子二者心無旁骛的死鬥! 無論是李琩被滅,還是聖人被殺,對我們都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為什麼不放手他們内鬥呢? 而我們,隻需要拿下汴州就行了!” 韋堅拿起細木棍,點了點牆上地圖上汴州的位置說道! “妙啊!等李琩和聖人分出勝負的時候,早已疲憊不堪,軍中将校士卒也會死傷慘重。

     那時候我們已經拿下汴州,控制了運河。

     然後再西進揮師洛陽,何人可以擋住我們呢? 甚至長安也可以念想一番了。

    ” 皇甫惟明撫掌大笑道,越想越覺得精妙。

     集中兵力,渡過黃河,在河南掠地,以控制漕運為第一要務! 一旦漕運停了,就等于已經廢掉了關中一大半的補給。

    江南、兩淮等地的辎重無法向關中輸送,到時候長安中樞連文武百官的俸祿都發不出來! 這鳥樣還打仗呢,不餓死就要偷笑了! 唯獨荊襄和蜀地送來的補給,還可以從其他路線進入關中。

    可是這些地方道路崎岖,無法輸送重貨,比如說糧食。

    這些路線的局限性很大! 韋堅這條毒計,還真是打在了官軍七寸上。

    畢竟,當年他就是專門負責運河這塊的,對這些事情可謂是信手拈來。

     到時候無論是李琩也好,基哥也好,都必須花費大力氣,派兵重新奪回運河的控制權。

     這談何容易啊! 退一萬步說,到時候就算河北叛軍打不過官軍,但破壞脆弱的運河體系,難道也做不到麼? 他們把沿途的渡口都一把火燒了,再把運河關鍵節點的地方給填土堵塞。

     這些惡意滿滿的行為,足以把官軍和長安百官惡心到吐血。

     “南下汴州,還需要什麼準備呢?” 皇甫惟明随口問道,并未當回事。

     “需要趁着運河尚未封凍,提前轉運辎重到衛州、相州、魏州、博州四地的糧倉。

     大規模用兵,糧秣跟不上形同虛設。

     某以為至少還需要一個月時間來轉運以支持十萬人馬的三個月用度,一刻都不能停,現在就要開始運作此事了。

    ” 韋堅一臉肅然說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可不是随便下一道軍令,把軍隊從一處調往另外一處就完事的。

     這次大規模軍事行動,要動用的兵馬起碼十萬。

    供給十萬人的糧草,并不是靠嘴巴說說就能搞定的。

    需要十分具體且切實可行的計劃。

     不過韋堅對此信心滿滿,運河沿線的倉儲都是現成的,河北全境的夏麥收割後,将其轉運到這四個州便可以了。

     這些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唯一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并非是什麼技術含量很高的活計。

     “這次大軍辎重補給,就交給你了。

     某現在就下令,調李歸仁他們回來,部署在黃河北岸,随時準備渡河。

    ” 皇甫惟明微微點頭說道,對接下來的用兵方向,心中有底了。

     “聽聞現在主政汴州的是那個方重勇,此人很不好對付。

     我們不妨先寫封勸降信過去,試探一下對方的心思。

     一邊說些好話,一邊暗中準備出兵,不妨大肆許諾高官厚祿,表示親善之意。

     無論他聽不聽話,反正以後我們都是要處置他的,許諾什麼都無所謂了。

    ” 韋堅嘿嘿笑道,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都是上過“讨逆檄文”的人了,怎麼可能會有後路呢? 無論是皇甫惟明還是韋堅,都沒真正考慮過诏安方重勇。

     但是耍一點套路,麻痹一下對方,甚至送些厚禮,都是可以執行的選項之一。

     嘴裡叫哥哥,手裡摸刀子,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兵不厭詐”吧。

     皇甫惟明點點頭道:“确實,某現在就寫信,反正離出兵還早,閑着也是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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