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431章 摻沙子大法

首頁
    什麼政治風險,更談不上名聲上的損失。

     因此基哥對類似的人和事,都異常警惕。

     而不換人的原因在于,誰到了皇甫惟明那個位置,都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忠誠!做生不如做熟,換人未必是好事。

     皇甫惟明還算是他的“小舅子”呢! 在基哥看來,拔劍四顧,舉目皆敵,身邊幾乎連一個完全可信的人都沒有。

    嗯,高力士勉強可以算一個,但他能力很一般,隻能應付一般的雜事。

     “設河套經略大使,由方國忠擔任,兼領河東節度使,如今的官職朔方節度使不變。

     調田承嗣去河東,擔任河東節度副使,大同軍軍使,專職配合方國忠應對回纥人擾邊。

    ” 基哥輕歎一聲說道,感覺内心煩躁不安。

    近年來國事憂心,一刻都不消停!為什麼不肯放過他呢? “微臣這便去辦。

    ” 鄭叔清對基哥躬身行禮道,轉身離去。

     等走到禦書房門口的時候,基哥忽然叫住他。

     “聖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呢?” 鄭叔清小聲詢問道。

     “私鑄的事情,要速辦,嚴辦,不要拖延。

     如果殺一人能制止風頭,那就殺一人。

    如果殺百人都止不住,那就殺一千人以儆效尤。

     朕要在今年上元節之前,了結這件事。

     明白了麼?” 基哥面色陰沉說道。

     他這表情,完全看不出剛才是在興緻盎然的談論河東那邊的事情。

     “明白了,明白了,微臣這便去辦。

    ” 鄭叔清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連忙點頭哈腰一般的行禮告退。

     走出興慶宮,他才發覺自己似乎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伴君如伴虎,特别是一隻年邁,猜忌心極重的老虎。

     這右相,當真是不好做。

     “李林甫這麼多年宰相,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某才幾個月宰相,就感覺做不下去了?” 鄭叔清喃喃自語般反問道。

     …… 自從上次回纥人狼狽退走後,河套草原便獲得了暫時的平靜。

     但很顯然,局面不會一直這樣平靜下去。

    因為回纥人的遊騎,不僅頻繁現身豐安城以北,以及靈州黃河對岸。

    他們還出現在了振武軍防區,甚至某一次,滲透到了河套草原内部。

     這都是被唐軍斥候發現的,而沒有被發現的,想想也知道數量有多少了。

     初冬時節,黃河各河段已經陸續結冰,有的地方甚至結冰結得很堅固,足以大規模騎兵奔馳而過,踏馬前行。

     方重勇有點理解回纥人到底想做什麼,他們又是在等什麼了。

     前兩次失敗,讓回纥人的腦袋冷靜了下來,他們正在黑暗中徘徊,尋找獵殺的機會! 然而,他還沒等來回纥人的突襲,仆固懷恩的“老表”,倒是先來找方重勇了。

     那位同出鐵勒九姓的同羅部首領阿布思,帶着厚重禮物,裝了幾十輛大車,另有一千匹戰馬,浩浩蕩蕩的前來靈州城,找方重勇“拜碼頭”。

     其禮物之厚重,讓靈州城内衆将連連咋舌。

     方重勇記得前世史書上,這位阿布思是靠着給哥舒翰打下手,還參與了石堡城之戰,才出人頭地的。

    畢竟,他跟哥舒翰,都是帶着突厥那邊的關系,天然就彼此親近。

     可是這一世石堡城壓根就沒丢!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石堡城之戰了。

     而且哥舒翰也沒得到一飛沖天的好機會,因為沒有爆發舉國之力的惡戰,所以河西及隴右那邊也不缺兵馬。

     于是阿布思來了大唐以後,壓根就沒有發揮的機會。

    他隻能老老實實當了個城旁部落的首領,安安心心的在河套放牧,這些年積攢了不少家資。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反正,這位同羅部的首領,如今在官面上混得很不如意,正在四處求官找門路。

     其實如他一般的内附部族,大唐邊疆遍地皆是。

    從河西到朔方再到河北,數量之多,數都數不過來。

     他們當中有些混出頭了,其頭目在唐軍中擔任軍官。

    有的則是寂寂無聞,每年聽從大唐的調令,給多少錢就出多少人,陣亡撫恤另算。

     阿布思不過是他們中實力比較強的一支罷了。

    他若是在朔方軍中擔任軍官,那便是下一個仆固懷恩。

    可正因為朔方軍中已經有了仆固懷恩,所以阿布思現在面臨的狀況有點尴尬。

     畢竟,包括仆固懷恩在内的“大回纥”,是鐵勒部中的“反突厥派”。

     而阿布思則是被突厥直接任命為葉護的突厥官員,屬于“挺突厥派”。

     二人别說互幫互助了,沒因為新仇舊恨打起來就算客氣了。

     所以這些草原部族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盤算清楚的。

     人還是那幫人,但頭上頂着的名号,或許已經換過幾茬了。

     這天下午,靈州城朔方節度使衙門的書房内,方重勇熱情的握住阿布思的雙手感慨道: “唉,李兄台來便來了,何必這麼客氣,帶那麼多禮物嘛。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一見如故,不如約為兄弟如何?你稍稍年長,你為兄,我為弟,如何?” “豈敢豈敢,我等卑賤之人,豈敢與節帥稱兄道弟?” 阿布思一臉受寵若驚的說道,心中卻在暗暗揣摩。

     這大唐邊鎮的節度使,待人接物的風格,還真是截然不同啊。

     安思順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這位方節帥,卻又是熱情如火,完全沒有架子。

     “诶?卑賤之人是什麼話! 你我約為兄弟,是為大唐計較,也是為邊鎮百姓計較,無分貴賤。

     你我約為兄弟,則伱部在朔方,便不為邊鎮百姓所猜忌,這豈是你我二人之私事? 兄長萬勿推辭!” 方重勇正色說道。

     “那,那某就高攀了,高攀了。

    ” 阿布思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你部在河曲清水川一帶放牧,本節帥就給你部一個單獨的番号,就叫清水軍,不計入兵部賬冊,兵員你自己把控。

    如何? 至于結拜之事,如今多事之秋不太方便,等忙過這一段,再當衆辦禮儀。

    ” 方重勇很是大度,直接給了阿布思一個邊軍番号。

     這下最擔心的事情也不用擔心了。

    他來這裡,不就是問一問怎麼在朔方軍裡面混嘛! 阿布思一臉激動抱拳行禮道:“末将謹遵節帥号令!節帥讓我打誰我打誰!” 一個番号,哪怕大唐其他的什麼都不給,這也是一般城旁部落所不敢想的待遇。

     這意味着某人已經有了官方的身份,哪怕是當狗,也是放養的家犬,而不再是跟野狗搶食的可憐蟲了。

     “你先回河曲,厲兵秣馬吧。

    相關委任狀,這兩日某會派人送到的。

     朔方軍缺馬,你送來的那些馬匹留下,心意我收到了。

     禮物你就帶回去自用,籌集軍備也是要錢的。

    ” 方重勇拍了拍阿布思的肩膀說道。

     “末将!末将!唉! 那安思順真不是東西,說了您一堆壞話! 沒想到節帥是如此豪爽仗義之人!” 阿布思痛哭流涕道,感動得無以複加。

     “邊鎮之事,詭谲不明。

    唯有以誠相待方能避免誤會。

     回去吧,清水軍編制問題,本節帥一定給你辦好。

    ” 方重勇安慰阿布思道。

     後者歡天喜地的拜謝而去。

     等他走後,錄事參軍封常清這才低聲詢問道:“節帥,您對這個阿布思,是不是太過于恩厚了?” “讓别人為你賣命,還要端着架子,那是不行的啊。

     我們與回纥人已經做成了死局,勢必要團結任何可以團結的人,來共同應對回纥人的騎兵。

     同羅部,不就是一個很好的盟友麼? 你不團結同羅部,回纥人就要收買同羅部。

    對阿布思擺臉色,那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方重勇拿起桌案上的一面蒲扇遞給封常清,上面用樸實敦厚的字迹寫着“統戰”兩個字。

     (本章完)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章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