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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今日之辱,我安祿山他日必有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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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焦到幽州一樣。

     他在河陽折辱安祿山,甚至有激怒對方造反的可能性,這種事情基哥會在意麼? 方有德覺得基哥是不會在意的,禁軍将領跟邊軍将領勢成水火,這是基哥做夢都想看到的事情。

     而卸掉安祿山身邊的親兵,隻是引君入甕的第一步罷了。

     方有德來到已經被征用,作為神策軍辦公地點的孟州府衙書房。

    很快,一個文士模樣的人來到書房門外,在兩個神策軍士卒不善的目光中,敲響了書房大門。

     當此人被引進書房之後,方有德才發現對方就是當初被自己拒之門外的張通儒。

     “方将軍,安節帥身邊的親衛,隻為護衛他安全而已。

    這些人到時候都會屯紮于長安城東驿,不會入城的。

     還請方将軍高擡貴手放行,感激不盡。

    ” 張通儒的姿态很低,說話的語氣更是謙卑到不能再謙卑。

     王不見王的規矩他明白,安祿山是不可能跟方有德直接見面的,無論雙方是什麼立場,都是一樣。

     要不然很多事情就說不清楚了,彼此之間也沒有任何回旋餘地了。

     張通儒知道,這次确實是方有德在故意刁難安祿山。

    對方也确實是在用明規矩整人,讓他說不出話來,隻能服軟求放過。

     “朝廷規定,官員赴任與述職,都要走官道,由驿站接待。

     沿途記錄,不得怠慢。

     本将軍倒是很好奇,你家安節帥放着大路不走,倒是熱衷于走驿站稀少的小道。

     伱現在就給本将軍解釋一下原因吧。

    ” 方有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得張通儒心裡直發毛。

     如果安祿山走官道,住驿站,那麼他壓根就不會經過河陽城!安祿山就是不想從河陰縣過黃河,不想去荥陽,不想走虎牢關,更不想去洛陽!不想走必經陝州的那條狹長官道! 從河陽這裡往西走,過王屋山走轵關到河東,再從河東入關中,這是安祿山想低調行事的路線。

    這合乎情理與自身需求,但并不合乎官府的規定。

     河陽城擋住了河北通往河東的一條大路,同樣也擋住了河北通往洛陽的一條大路。

     方有德的問題,張通儒還真不好回答,他們在這裡遇到了方有德,本身就說明沒有遵守朝廷的法度。

     “某知道确有不妥,還請方将軍通融一下。

    ” 張通儒小聲說道。

     “沒什麼好說的,神策軍将士難道連一個節度使都保護不好麼? 你們就在河陽城安安穩穩的待着,或者折返回營州柳城也行,安節帥的行程,神策軍這邊會安排好的。

     若是你們覺得這樣不合适,那就老老實實的回河陰縣,從那裡渡河去荥陽走虎牢關,一路沿着驿道去長安! 兩個随便選一個吧!” 其實還有個選項,就是方有德放安祿山一行人渡河去官道,也就是長安到洛陽之間的那條最寬的必經之路,然後一路絕塵去關中就行。

     這樣也不錯。

     但很顯然,方有德就是在故意給安祿山穿小鞋! “方将軍讓我們一行人過河去驿道,從陝州方向入關中,也不行麼?” 張通儒低三下四的詢問道。

     “你說呢?還要本将軍說第二遍麼? 還是說你以為你這樣連流官都不是的幕僚,本将軍殺不得?” 方有德将手放在劍柄上,語氣不善的反問道。

     “方将軍今日大恩,将來安節帥必有厚報。

    ” 張通儒恨恨說道,叉手行了一禮轉身便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今天這個虧吃得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以後找回場子了。

     張通儒就不信這一路神策軍敢把安祿山怎麼樣! 等他轉身離開後,方有德這才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的說道: “那我等着。

    ” …… 位于藍田縣的永王府書房裡,永王李璘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房間内走來走去,十分焦躁。

     不一會,他看了看書房裡垂手站立,老神在在一般的高尚,一把揪住對方的衣袖,壓低聲音詢問道:“要不你再去長安城東驿看看,今天都沒去看,說不定安祿山已經到長安了呢?” “就是到長安了,殿下也不方便現在就跟他接觸,那樣太假了。

     一定得聖人出手,污蔑安祿山派刺客殺死裴寬以後,殿下才能與安祿山接洽。

     也隻有那個時候,安祿山才聽得進殿下的話。

    ” 高尚慢悠悠的說道,似乎一點都不着急。

     “此話怎講?” 李璘沉聲問道。

     “聖人拿住殿下的把柄,有個前提,就是殿下有機會奪嫡成為太子。

     隻有這樣,殿下寫給安祿山的信,才會變成把柄。

     可是殿下的目的,是成為太子麼?殿下又怎麼可能成為太子呢?” 高尚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在李璘心頭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是啊,既然不可能繼承太子之位,不可能以太子的身份,和平繼承大統。

    那就隻能玩玄武門繼承法了。

     甚至從邊鎮起兵奪權! 這樣一來,跟安祿山來往的所謂證據,還有什麼意義呢? 一個賭徒隻要敢掀桌子,那麼桌面上的任何規則,到時候都對他無效! 想到這裡,李璘那英俊的面孔閃過一絲猙獰,雙手緊緊握拳,又慢慢放松,最後長歎了一聲。

     “本王明白了。

    ” 李璘微微點頭說道。

     “安祿山打得過方氏父子麼?” 李璘問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打不過,但正因為打不過,所以他們父子的權勢也快到頭了,聖人肯定忍不下。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方重勇從西域班師回朝之日,便是聖人從他們父子手中收回權力之時。

     到了那時候,安祿山這張牌就可以好好打了。

    殿下,您這麼年輕,有什麼等不起的呢?” 高尚壓住内心的興奮苦勸道。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

    ” 李璘點點頭說道,稍稍有點鬥志了。

     是啊,他還這麼年輕,還有大幾十年可以折騰,又有什麼等不起的呢? 正在這時,一個内侍打扮的人匆匆忙忙來到李璘身邊,當着高尚的面說道:“永王殿下,安祿山已經來到長安城外城東驿,等待聖人召見入城了。

    ” 來了! 李璘大喜,身體都激動得發抖。

     “殿下,再忍一忍吧。

    ” 高尚不動聲色拉了拉李璘的袖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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