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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仕宦當作執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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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 李隆基微微點頭,略帶不滿的說道。

     “聖人所言極是。

    聽聞方重勇辭去官職以後,準備參加這次科舉……” 高力士繼續在一旁添油加醋。

     這便是他們這樣貼身宦官的厲害之處了,經常在皇帝面前說某個人的好話或者壞話,皇帝自然就會對那個人産生對應的印象。

     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方全忠家的這個小郎很有意思嘛!哈哈哈哈哈哈!” 李隆基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他拍着手對高力士說道:“他想玩,朕就陪他玩。

    這次就點他當狀元了。

    ” 這踏馬也行! 高力士吓得一抖,已經有點搞不懂如今的李隆基,做事到底是怎樣一個思路了。

    對方現在的思維,就好像返老還童一樣。

     做事不如從前穩重,反倒是有些“看樂子不怕事大”的心态。

     “聖人,科舉乃是為國選才,制度所在……” 高力士小聲建議道。

     李隆基百無聊賴的擺了擺手說道: “能在沙州安安穩穩當四年刺史,還把那裡搞得夜不閉戶,商路通達,這能叫無才麼? 他已經在河西證明過自己的本事了,科舉的事情,朕也知道,你們也知道,到底誰是人才誰不是人才,不是明擺着的麼?” 聽到這話,高力士連忙吓得伏在地上請罪! 李隆基将他扶起來繼續說道: “方重勇做官的本事很大,做事的能力也很強,但他考試的本事一點也沒有。

     朕這次就想看看,他這個會折騰的家夥,能鬧出什麼亂子來。

    ” 李隆基嘿嘿冷笑道。

     張倚之子張奭居然到處宣揚他已經科舉中第,這都還沒考呢!當看到李林甫送來的卷宗後,李隆基差點暴怒,直接将張倚罷官。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因為張倚固然是有私心,可是李林甫也不是什麼好鳥,張守珪更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聽聞當年張守珪在河西為政一方的時候,就默許手下丘八明火執仗的劫掠來往胡商! 那幾乎是公開的秘密。

     此人心狠手黑,跟李林甫也半斤八兩,算是一丘之貉了。

     雖然是離開了長安城,但李隆基一直派人在嚴密監視城内城外的動靜,以保證兩位宰相與各方勢力的鬥法不會失控。

     “讓禦史中丞張倚,負責調查科舉的相關案子。

    讓鄭叔清釋放張奭,将其他人繼續關押。

    ” 李隆基大手一揮,将右相李林甫這邊的“階段性成果”,絕大部分都給抹平了,還分了李林甫調查科舉案的權力給張倚。

     嗯,張倚乃是禦史中丞,禦史台的官員,糾察不法是本職工作,調查組織科舉的官員是不是有舞弊行為,确實說得過去。

     隻是這樣一來,長安的局面不是會更傾向于左相張守珪麼? 高力士有些迷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按道理,方重勇被扣押之事,實際上是李隆基被打臉了。

    雖然張守珪此舉或許是因為不知道内情,但李隆基還是應該是敲打一下對方的! 但現在看來,基哥的想法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力士,你辛苦一趟去金吾衛衙門傳旨,讓方重勇擔任左金吾衛中郎将吧。

    ” 李隆基又抛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高力士已經被震得無言以對了! “刺史是四品官,金吾衛中郎将亦是四品官,平調而已,力士覺得有問題麼?” 看到高力士不動,李隆基笑眯眯的反問道。

     問題當然是沒有問題,可是鄭叔清也是從三品的京兆府尹啊,那為什麼他老是被人欺負呢! 還不是因為官位不代表職權,同為三品官,裡頭的文章大了去了。

     金吾衛中郎将,就是長安城内可以斜着眼睛看人“超品官位”,在長安城這一畝三分地内,它實際權勢遠遠大于同為四品的刺史! 金吾衛裡面的官職設置,其實也是沿襲大唐設置官職“不當人”的原則,裡面可謂是“機關重重”,留了不少大坑。

     表面上看,左金吾衛将軍,官位應該在左金吾衛中郎将之上。

    但是,前者是邊鎮将領或者節度使兼任的官職,擔任官職的人都不在長安。

     而後者,才是長安金吾衛的真正指揮官! 一左一右,兩個中郎将,各管五百人。

    經常就是一個管皇城,一個管外城,定期換防。

     “回聖人,方重勇資曆尚淺,會不會……惹出亂子來呢?” 高力士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其實現在擔任左金吾衛将軍的人,正是王忠嗣,方重勇的準嶽父! 理論上說,正好管着他,也算是一對奇葩的官職任命了。

     高力士一直繃着臉,差點沒笑出來。

     李隆基擺了擺手說道:“去傳旨吧,跟哥奴說一聲,這事走個手續就行了。

    ” 他沒有過多解釋為什麼要這樣玩。

     事實上,任命六品以上的官職,都需要宰相那邊先起草,基哥這邊批準後送到門下省審批,都走完程序後才能作為诏令下發。

     可是,基哥在人事任命上的強勢,那是沒有人可以阻止的,也就是當年的張九齡敢跟基哥硬頂! “那現在的左金吾衛中郎将李宓該如何安排?” 高力士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李宓從軍多年,今年已經快五十歲,可以說是從開元初年殺到天寶的宿将了。

     “遷侍禦史、劍南道留後,讓他去成都赴任吧。

    ” 李隆基大手一揮,給李宓留了個邊鎮實職。

     …… “方使君,你想好了麼?某的提議如何?” 長安皇城金吾衛衙門的某個簽押房裡,張獻誠面色平靜的看着方重勇問道。

     “河西商路的那些錢對伱來說,真有那麼重要麼?” 方重勇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些錢并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今日鄭叔清被吓得不敢出衙門。

    外面也不是那麼安全。

     你還是繼續待在這裡吧,等聖人回來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這件事你可以慢慢想,我等得起。

    ” 張獻誠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不可能去擁有一件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

    某已經說過了,所謂的股份,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

    ” 方重勇亦是無奈歎息道,為什麼跟這位張衙内說真話,這位就是不願意聽呢? “夠了!你不要把某當傻子!某算過賬的,有一部分錢不見了,隻可能是你拿的!” 張獻誠突然暴怒,對着方重勇吼道。

     正在這時,門外火光搖曳,人影攢動,像是有很多人都往這裡來了。

     “張獻誠,你作為左金吾衛錄事參軍,為什麼不去自己辦差的地方呆着?深夜到這裡做甚?” 一位眉頭緊皺,穿着金吾衛軍服,卻并未披甲的中年将軍,言語不悅的指着張獻誠呵斥道。

     他就是左金吾衛中郎将李宓。

     他的身後,赫然跟着面帶微笑的高力士,正在對方重勇輕輕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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