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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腰纏十萬貫,騎鶴上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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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段養了兩隻鸬鹚,名叫大黑和小黑,經常跟其他僚人養的鸬鹚一起捕魚。

    但每一次,他那兩隻鸬鹚都可以順利歸來,找到自己的主人,并且不吃其他人喂他的魚。

     就如同兩隻小狗一般,和主人很是親密。

     方重勇在這個不太冷的冬天裡,看到阿段的鸬鹚,跟其他僚人養的鸬鹚一起捕魚,幾隻鸬鹚竟然合作将一條幾十斤重的大魚給叼起來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方重勇也不敢相信,一群不同人家養的水鳥,居然也可以使用兵法合作捕獵。

     “為什麼要給烏鬼脖子上套個環?” 方重勇一行人站在江堤上,他饒有興緻的問阿段道。

     “大魚,不吃,吃小魚。

    ” 阿段比劃了一下解釋道。

     鸬鹚脖子上都套着環或者繩索,它們就無法完全張大嘴巴,将那些大魚吃下去。

    但是因為環還是比較松,所以可以吞咽小魚。

     這個設計的妙處就在于,既不會磨滅鸬鹚捕魚的積極性,也不會将其養成寵物。

    換言之,鸬鹚要生活下去,就必須抓魚,抓到大的上繳,抓到小的截留。

     除此以外,主人跟鸬鹚的關系比較類似于寵物,關系也很親密。

    鸬鹚飛出去都可以自己回來,而且不會找錯地方。

     “隻能吃小魚不能吃大魚,怎麼看怎麼像是黑心老闆在叫喊勞動光榮啊。

    ” 方重勇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鸬鹚捕魚,讓他想起來李隆基麾下的那些忠臣良将,他們何嘗又不是沒長翅膀又不會下水捕魚的“鸬鹚”呢? 如今方重勇已經閑下來了,第一批紅蓮春已經交付,不出意料的在長安引起轟動,一經推出,短短幾日便賣斷貨了。

    方重勇沒想到的是,權貴買酒并不是一鬥一鬥的買,更别說青樓妓館也是酒水消費的大戶。

     李林甫所在的平康坊,就購買了幾百鬥!幾乎占第一批紅蓮春的三分之一! 第二批紅蓮春不僅沒有降價,反而因為缺貨,每一鬥漲價十貫。

    方重勇實在是搞不懂,這些長安的權貴怎麼這樣有錢,在奢侈品消費這一塊,簡直就是沒有節制,可以用花錢如流水來形容! 出廠價要三萬塊,體積卻隻有兩升的飲料,那得是什麼東西?方重勇前世那個永遠都賣不完的82年拉菲算麼? 就這個價居然還賣得供不應求!簡直離了大譜! 想到這些事情,方重勇就感覺到一種濃厚的荒謬感。

     統治階級的窮奢極欲,那個号稱“長安風物”一系列衣食住行,都讓人覺得這個國家是在烈火烹油,已經離崩潰沒有多遠了。

     其實方重勇不知道的是,權貴之所以稱為權貴,那是因為他們不僅有權,而且還可以輕輕松松用權去弄錢,也有産業作為支撐。

     他們不僅買奢侈品,也賣奢侈品,大量的錢财都在他們自己那個圈子裡面流轉,所謂的“虧空”都是不知道内情的人想象出來的。

     方重勇以為的揮金如土,其實不過是人家的日常行為。

    要是真把這些人當做無腦敗家之輩,那可就太小瞧他們了。

     “烏鬼捕魚有什麼好看的?想吃魚的話,本刺史别院裡多的是,你想吃什麼樣的都有。

    ” 身後傳來鄭叔清的聲音,這位刺史大人身旁有人打着傘蓋,一副氣派模樣。

     第二批紅蓮春還沒交付完畢,但鄭叔清已經開始抖起來了,因為王元寶非常豪爽,直接将預付款補齊,一共是十五萬貫,刨去成本,刨去送給李隆基的十萬貫,還有一萬貫的剩餘。

     王德福說,這些錢存在長安的王氏邸店(銀行的雛形,收存款也放高利貸)裡面,如果鄭叔清想要,随時可以派人來取。

    方重勇和鄭叔清三七開,将其分了。

     方重勇得到了三千貫,已經算是一個小富翁。

     雖然這并沒有什麼卵用,沒有權力護身的富翁,隻是權貴眼中的肥羊而已。

     鄭叔清撈到了“合法”的七千貫,還完成了李隆基交代的任務,感覺腰杆子都比從前粗了不少。

     “使君的調令還沒有來麼?” 方重勇眺望江面問道。

     入秋後到第二年開春,是鸬鹚捕魚的旺季,現在能看到江面上到處都是這種成群結隊捕魚的魚鷹,漁夫們甚至可以通過鸬鹚盤旋的區域,判斷哪裡的魚兒比較多。

     已經沒啥鳥事,方重勇也懶得跟鄭叔清瞎聊。

     “調令還沒有來呢,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明年的上元節。

    ” 鄭叔清歎息說道,輕輕擺了擺手,示意随從們退下。

     “阿段,你跟來鵲,帶着大黑小黑回去。

    ” 方重勇對身邊的阿段交代了一聲。

     阿段點點頭,對着江邊叫喊了一聲,兩隻鸬鹚飛快沖了過來,阿段便帶着他們,背着魚簍跟方來鵲朝府城方向去了。

     等閑雜人等都離開後,鄭叔清這才湊過來壓低聲音問道:“朝廷度支郎的活很不好辦,但若是辦好了,向前走幾步便是宰相。

    若是本官為度支郎,要如何理财才好?” 鄭叔清虛心求教問道。

     方重勇哼哼兩聲,百無聊賴答道:“使君啊,某還是個孩子,這種國家大事還是算了吧。

    ” 還理财呢!踏馬勞資又不是賣基金的! 方重勇在心中深深鄙夷鄭叔清的虛僞。

     “不瞞你說,現在朝廷的财政,已經很是不妙了。

    若是我為度支郎,沒有作出成績來,将來出了事,必定會被當做替罪羊丢出來。

    隻怕再無起複之日了。

    ” 鄭叔清忽然壓低聲音鄭重說道。

     方重勇疑惑的看着鄭叔清,詢問道:“怎麼個理财法?” 鄭叔清開始跟方重勇講述唐朝中樞的理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理财這個概念,其實自西漢桑弘羊時期就有。

    但是,桑弘羊的辦法有點簡單粗暴,史書上留下的名聲很差,而且随着時代的變遷,朝廷理财的概念變得寬泛與深入,早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

     朝廷每年的稅收是一個定額,或多或少,不可能無限膨脹。

    這些錢怎麼使用,怎麼用好,其實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并不能單純用“剝削壓迫”四個字概括過去,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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