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生不知道侄子在搞什麼鬼,但想到他竟然能請動宋崇州吃飯,所以這會兒隻是輕蹙了下眉頭,沒說話。
陳旭笑了下:“今天外面挺熱,我想吹吹空調。
”
秦舒意從容點頭,頂着十幾道視線走到宋崇州身側坐下。
說實話,秦舒意并不是很喜歡跟宋崇州接觸。
也不是說讨厭他這個人,他們之間也沒有過節,隻是單純的覺得跟宋崇州這樣的大人物接觸壓力挺大的。
他身上有種天然的,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上位者的壓迫感,不怒自威。
分明也沒做什麼,就是會讓人感到一種壓力,但此刻面上也看不出異常。
因為宋崇州沒開口的關系,這會兒桌面上有點安靜。
不過很快包廂有人推門進來,上菜了。
陳旭熱絡的開口:“這家餐廳自釀的米酒是招牌,宋先生可以試試看。
”
侍者為桌面上的人倒酒,菜品陸續上桌。
陳俊生見縫插針的說起:“我聽聞恒豐有在廣府拓展業務的打算,不知道宋先生屬意哪一方面的賽道?”
宋崇州嘗了一口米酒,四兩撥千斤的應對:“自然是選擇能賺錢的賽道。
”
大佬們說起工作,劇團的人也就沒人開口說話,安安份份的吃着飯。
這家餐廳口味秦舒意還蠻喜歡的,有個鐵闆南瓜煮得很好吃,南瓜清甜新鮮,外皮有點脆,裡面軟爛,火候剛剛好。
秦舒意夾了一筷子,剛想夾多一塊,面前的菜就給轉走了。
沒辦法,礙于陳俊生和宋崇州的緣故,大家都沒敢說話,隻能靜悄悄的吃,圓桌的轉盤自然轉得快。
想吃的被轉走,秦舒意隻好轉而夾了其他。
菜色轉了一圈,鐵闆南瓜又轉到了她面前。
秦舒意伸手去夾時才發現透明玻璃轉盤上抵着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黑色的腕表在燈光下折射耀眼的光。
這隻手的主人正淡然從容的和陳俊生交談,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男人立體的側臉。
秦舒意收回目光,将夾到的南瓜放到碗中。
宋崇州松了手。
陳旭注意到這個插曲,看着宋崇州的樣子忽然開口:“叔,别談生意了,喝酒喝酒。
”
酒桌文化就是這樣,要先喝了酒才好辦事。
陳旭:“大家喝一個,酒要大家一起喝才好喝!”
他這話一說,所有人就都舉起了酒杯。
秦舒意不太會喝酒,這個口感她也不喜歡,隻是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陳旭注意到了,笑着道:“難得今天晚上能和宋先生一起吃飯,我實在是太榮幸了,秦老師,你坐得近,不如替我敬一下宋先生三杯吧。
”
桌面上坐着幾個大佬,秦舒意無意出頭,安靜的吃東西,猝不及防被點名,她看向說話的人。
陳旭這句話一出來,明面上沒什麼,細品卻是直接将她擺在了陪酒女郎的位置上。
大師兄李政向來是個暴脾氣,在沉默的這幾秒意會了這個隐喻後立馬就要發作。
秦舒意率先反應過來,按住他,壓下不虞的情緒,面露淺笑:“當然可以,我的榮幸。
”
席面上,陳旭是雲和的甲方,宋崇州是富可敵國的大佬。
哪一個她乃至整個雲和粵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