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分廠宣傳幹事的手上接過今天的《内參》,高振東坐回了正在調試的主闆前。
一邊伸手抓向主闆,一邊把餘光掃向了被他放在桌上的《内參》。
嗯?!
高振東一個激靈,差點兒沒把主闆給扔出去。
——《我雪域高原某部得勝山口哨所戰士,昨日消滅挑釁之敵21名,俘虜3人!》
我艹!!!!
高振東擡起頭,看向了牆上的挂曆。
不對啊,這個事情的确是有,但是高振東記得非常清楚,時間還沒到啊。
按高振東前世的記憶,雖然對雪域高原下面的敵人大打出手按在地上摩擦是在1962年,但是小規模的沖突和戰鬥,其實早就有了,而得勝山口這個事件,就發生在1961年秋冬。
是一個在後來非常著名的,産生了重大傷亡的小規模交火事件,呃……主要是對面的傷亡。
遺憾不是沒有,但是交換比很誇張。
高振東仔細閱讀了一遍報道,有相似有不同,這就對了,如果隻是時間不對其他細節相同,那高振東就要懷疑自己的記憶了,系統,你特麼是給我的腦子強化了個寂寞是吧?
事件類似,但是所有細節都不太一樣,那就對了,符合蝴蝶效應的特征。
畢竟髒三别說導彈是布朗運動,就連腦子也是布朗運動的,把幾個月後的事情搖擺到現在來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内參》上的報道,高振東的思緒飄向了遠方的雪域高原……
——
時間回到一天前,雪域高原的邊陲,一隊戰士正在沿着國境線艱難行進。
雖然已經7月,但是在這世界之巅,依然白雪皚皚,戰士們都帶着墨鏡,黑紅色的臉即使緊緊包裹在了圍巾之下,卻還是被寒風刮出一道道裂口。
沒有風雪,但是圍巾的口鼻之處,依然挂滿了冰霜,這讓戰士們的呼吸愈加不适,出氣不暢,吸氣冰涼。
但是他們沒有抱怨,依然在雪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行進。
雪不太深,每一腳下去,堪堪“隻”淹沒小腿,雪覆蓋到膝蓋的部位,7月,是好季節,是能夠進行巡邏,宣示主權的季節。
十來個戰士的呼吸冒着陣陣白氣,在雪中緩緩前行。
艱難,但堅定!
費力的将腿從齊膝深的雪中拔出來,一名戰士看向了隊尾的副班長。
副班長總是在隊尾收束隊伍,所以考試的倒數第一名會被稱為副班長,大概是屬于副班長的無妄之災了。
“副班長,背包給我吧,我沒事兒了。
”顯然,這名戰士經曆了一陣體力極點的考驗,鋼槍和其他武器仍然牢牢在手,但背包卻跑到了副班長的肩膀上。
副班長搖搖頭:“你多緩緩,我沒事兒,這新發的彈匣袋好使,挂身上一點不礙事兒,别說多背你一個包,再來幾個也沒問題。
”
“防護攜行具”顯然沒有彈匣袋來得親切,雖然這上面挂的東西遠遠不止那四個彈匣,但是副班長還是稱之為彈匣袋。
戰士們都笑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這個新“彈匣袋”來。
“嗯,這袋子的确好使,所有的零碎都在上面了,但是一點兒不影響動作。
”
“跑起來不會丁零當啷了,脫下來也方便,不用這放一樣那兒放一樣的。
”
“對對對,身上看着到處都挂滿了東西,但是做起動作來感覺跟沒有一樣,而且特别貼身。
”
“各種小零碎也有地方收拾,是挺好用的,穿脫也方便。
”
“……”
一時間,大家都忘記了行進的艱辛,隻是沉浸在得到了新玩具的喜悅中。
這一年來,得到的新玩具實在不少,而且還都很好用。
隊伍依然在前行,夏日的陽光在這高原之上沒有溫度,但在白雪反射之下同樣刺眼。
走在隊伍前面的班長擡起手看看表,回頭招呼:“時間到了,準備吃飯!”
幾名戰士迅速展開,在一旁警戒起來,他們隻需要吃現成的就行,因為他們的任務更加繁重和重要。
剩下的同志,迅速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個塑料袋來,開始熟悉撕口袋,灌水,折口……
然後他們用一個毯子,把這些塑料袋都裹了進去。
雖然能夠自發熱,但是這雪域高原的氣溫,還是保一下溫更好,否則效果就差了點兒。
後方的同志,已經盡力在為艱苦一線的戰士們改善條件了,剩下一點難以解決的,就自行克服吧,總不能什麼都依賴後方。
戰士們把糖鹽包裡的粉末倒進各自的水壺,搖了幾下,夾進各自的胳肢窩下捂了起來。
這新彈匣袋什麼都好,就是沒法在懷裡捂水壺了,拆背心有點麻煩,這讓戰士們有了一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