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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鬥智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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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長安,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曆史上的帝國雙臂、絕代雙驕之一的衛青,已經開始朝着人生巅峰而前進。

     而在數千裡外的河南地,一場結局早已注定,卻也注定慘烈的大戰,真随着一面城牆拔地而起,而逐漸臨近。

     ——博望城,已經正式動工起建。

     按照少府的預案,博望城一如中原城邑,四四方方,各正對東南西北; 城東西十裡,南北六裡,内部可容納軍屬一萬戶。

     城外,于城東、城西各設兵營,分别入主五千常備戍邊卒。

     至于城中,将來便會是這一萬朔方戍邊卒,所對應的一萬戍邊家庭。

     有點像後世的軍戶; 但不同于那世襲罔替,躲都躲不掉的軍戶制,博望城這種模式,更像是秦時移民實邊,以消化新服之地的政策。

     ——現如今的南越王趙佗,便是這個政策下的産物。

     曾幾何時,趙佗奉始皇之令,以副官身份随主将任嚣,率足足五十萬‘大軍’南下; 這裡的五十萬大軍,自然不會是五十萬訓練有素,久經沙場的精銳,而是五十萬接受過基本軍事訓練,卻大都沒有上過戰場的老秦良家子。

     這五十萬人到達嶺南,并為秦開疆拓土之後,既沒有功成而歸、班師回朝,也沒有回到原籍,而是就地留守,成為了秦庭遷往嶺南地區的第一批移民。

     平日裡,這些人也種地勞作,過着尋常農戶一般的生活。

     有事時,他們卻也能随時發揮老秦人的光榮傳統:扛起鋤頭便是農,拿起長戈便是兵! 後世人常說:秦之亡,恰恰是其制度過于先進,導緻嚴重不符合時代背景、文明進程,以至于‘步子跨的太大扯到了蛋’; 從當年,秦對嶺南之地的開發方式,其實就不難看出這一點。

     ——趙佗帶着那五十萬人,在嶺南地區的開發,不就是後世新時代,華夏文明依舊在用的生産建設兵團嘛! 兩千多年後,新華夏依舊還能撿起來用,甚至還能發揮相當效果的制度,放在這兩千多年前的時代,能不‘扯到蛋’嘛…… 至于如今,劉榮決定在博望城駐紮的兩部都尉,有别于後世朱明時的軍戶,以及新時代兵團的,則是相較于後二者,将來長期駐守博望城的這兩部都尉,重心更多還是在軍事上,而非農業生産、建設之上。

     ——原則上,長安朝堂不會完全切斷對博望城的後勤、辎重輸送。

     該給的軍糧半點不少,還是會發放到将士們手中。

     唯一的區别在于:其他部隊的将士領了軍糧,就可以安安心心打仗,非但不用擔心自己吃不飽肚子、會餓着肚子上戰場,甚至還能有餘力照應家裡。

     而博望城這兩部都尉,則是在領了軍糧之後,可以安心的完成上級下達的軍事任務:種地。

     沒錯; 對于博望城這兩部都尉而言,種地,并非生活所迫,而是軍事任務! 原因也很簡單:華夏民族的血脈,始終帶有‘能種地的地方才能生存’的認知。

     劉榮要做的,就是通過軍事命令,來借這兩部都尉将士告訴天下人:河套,是能種地的; 而對華夏人而言,能種地,自便意味着能生存。

     如此一來,日後無論是長安朝堂決定向朔方郡移民實邊,還是對博望城加派類似的‘耕戰’兵團,阻力都會小很多。

     至于将士們在博望城附近開荒,所得的田畝和作物收獲,劉榮也十分大方:田,誰開墾算誰的; 糧,誰種出來算誰的。

     換而言之,‘種地’這一項軍事任務,非但能為博望城守軍将士帶來穩定的副業收入,甚至還能讓他們輕而易舉之間,便置辦下相當不菲的田産。

     固然,河套地區并不太适合種地。

     準确的說,是相較于開荒耕作,這片土地,更适合畜牧業的發展。

     但沒關系; 劉榮願意付出這麼些許代價,拿出河套3-5個百分點的土地,來吸引天下人前往、定居。

     這,也正是博望城存在的意義。

     ——博望,望的從來都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北方,而是比北方、比匈奴更為遙遠宏大的目标。

     秦時有言:六王畢,四海一。

     劉榮希望自己百年之後,華夏能再多出一句:遊牧、農耕皆諸夏,羅馬東叩稱漢臣…… “單于庭主力,難道還沒有抵達高阙嗎?” “怎麼都過去了這麼久,都還沒動靜?” 博望城——或者說是還未建成,連雛形都不曾具備的博望城北‘城牆’外; 榆侯栾布駐馬而立,看着幾裡開外的大河南岸,依舊在往返巡視的漢軍将士,眉頭隻緊緊皺在了一起。

     在栾布身側,弓高侯韓頹當、江都王劉非等衆人,也都是一副不甚其解,卻又憂心忡忡的表情,目光齊齊鎖定在遙遠的大河沿岸。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軍臣老賊,究竟是在盤算什麼?” 作為在草原土生土長的降将,或者說是華夏曆史第一位留學生,韓頹當對匈奴人,或者說是草原遊牧民族的脾性,可謂是了若指掌。

     ——韓頹當歸降漢室時,尚還是太宗孝文皇帝早年,距今已有三十多年。

     作為韓王部的小王子,韓頹當自然見過上一代老上稽粥單于,并相當了解其秉性。

     而如今的軍臣單于,韓頹當最後一次見到的時候,軍臣還是個騎着小馬駒,整日與酒色為伍的纨绔左賢王。

     對于軍臣——尤其是成年後的軍臣,韓頹當的了解十分有限。

     但再怎麼有限,韓頹當也能從如今的狀況當中,聞到一股極為濃烈的危險氣息。

     ——時間,已經來到了天子榮新元元年,秋九月末。

     再過幾日,便是歲首新年。

     距離漢軍推算的單于庭主力抵達日期:九月十五,已經過去了十多日; 但高阙至今為止,都沒有産生絲毫變化。

     按理來說,單于庭主力在代北猛攻馬邑,突聞河套易手,必定會馬不停蹄的飛馳回援。

     從程不識棄守馬邑,誘敵深入之計未能成行,也能側面印證這一點。

     ——為了回援河套,軍臣連跨過馬邑、踏足雁門郡的天賜良機,都已經全然顧不上了! 這就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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