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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得隴望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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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河套平原,或者說是未來的漢屬朔方郡,北地方面軍衆将帥,無不适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頭,準備迎接即将抵達高阙的匈奴單于庭主力。

     雖然局勢沒有栾布所說的那麼糟糕——在漢家有所防備的情況下,匈奴人不大可能順順利利南出高阙,渡過大河,并謀求奪回河南地; 但有一句話,栾布說的完全沒毛病。

     ——今年入冬之前,隻要大河以北、高阙以内的匈奴人,無法踏足河南地、踏足漢家的‘朔方郡’,那等來年開春,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河南地這個地名存在了。

     無論是華夏中原,還是草原,乃至西域、西方,都再也不會有人說:東方有大河,于草原、絲國邊界改流而圍河套,為成匈奴河南地; 而是會說:絲國有大河,于北境折道而圍河套,乃絲國朔方郡,天賜養馬之地也…… 華夏民族的胃口一向很好。

     凡是吃下肚的領土,從來都不會出現消化不良。

     隻需要一個冬天; 隻需要從今年冬十一月,到來年春二月——這最多不超過三個月的時間,曾經的河套、河南地,就能徹底被漢家消化,成為朔方郡! 而這,意味着隻要朔方郡順利設立,那此戰,凡北地方面軍将帥,有一個算一個,都能帶着一個‘開疆拓土之功’班師回朝! 且不論是過去舊有的軍功核算機制,還是當今劉榮搞出來的軍功核算改制方案——隻要不是難纏傻缺弄出來的制度,這開疆拓土之功,都絕不可能排在功勳榜第二位。

     要知道華夏文明,就連對帝王功勳的評判标準,都是以開國為功至高! 何謂開國? 不就是從零開始,以鲸吞天下為結果的天花闆級‘開疆拓土’嘛? 帝王如此,武人、軍人,也是同樣的道理。

     什麼先登陷陣,什麼斬将奪旗,那都不過是個人勇武的體現; 真正能成為毋庸置疑,讓全天下人信服的‘功之至高’的,永遠都是開疆拓土四個字。

     現在,這麼一份潑天的大功,已經被北地方面軍吃下了肚; 接下來的這個冬天,隻要北地方面軍‘把嘴閉緊’,不讓匈奴人把這潑天大功,從大家夥兒嘴裡摳出來,那這事兒就算成了!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栾布如此鄭重其事,也不是沒有道理。

     ——真正要緊的,不是回援的單于庭主力多麼來勢洶洶,對北地方面軍來說有多麼棘手; 而是這個功勞,實在是太大太大; 為了将這潑天大功穩穩吃下,并徹底消化,北地方面軍再怎麼謹慎,也絲毫不為過。

     事實上,戰事發展到這個地步,北地方面軍還能打起如此程度的精神頭、還能抱有如此鄭重其事的态度,戰争的最終走向,基本就已經注定了。

     ——回援的單于庭主力,幾乎不可能在今年冬天之前,在漢軍将士衆志成城、萬分戒備的前提下,重新渡過高阙南側的大河,再度踏上河南地! 最後一戰,大概率會是一場非常魔幻的逆向關防戰。

     即:匈奴人占據着易守難攻,将大半個幕南護在身後的高阙,卻滿腦子都想着出擊、渡河,攻到大河對岸,攻入河南地; 而漢軍将士則在高阙外,與高阙隔大河而向往,卻根本無心渡河、攻關,而是滿腦子想着怎麼把匈奴人堵在河對岸、堵在高阙,怎麼把試圖渡河的匈奴人擊退,或是推進大河裡流走。

     原本應該為高阙提供天然屏障的大河,将在這場戰争中,成為漢家唯一可以依憑的天險,以及地形優勢。

     隻是過程再怎麼魔幻,結局,都是八九不離十了。

     ——匈奴人,真的丢掉了河套。

     能否重新奪回,就要看漢家是否會犯傻,犯下不可饒恕的重大戰略失誤; 再或者,就是天降隕石之類,把漢軍北地方面軍砸個元氣大傷,乃至于‘不敢和天意作對’之類。

     衆所周知,類似這樣的好運氣,向來都屬于華夏民族。

     匈奴人與其抱着這樣的僥幸心理,還不如好好想想明年開始,該如何調整對漢家的戰略态勢,以免進一步陷入更大的劣勢地位…… 戰争還沒結束,在長安的劉榮,卻已經是暗下長松了一口氣。

     作為漢家的主宰,華夏文明的掌事人,此戰,劉榮的壓力也不可謂不大。

     好在一切都進展順利,不出意外,劉榮将得到戰前,自己預想中想要得到的一切。

     包括河南地; 包括對河西地區、幕南地區的直接戰略威懾; 還有北方北牆的邊防壓力減緩、劉榮威儀大盛等等——好處數之不盡。

     隻是在經曆最開始的喜悅,以及那如釋重負般的唏噓之後,劉榮很快便重新打起了精神。

     而在冷靜下來之後,劉榮卻意外和遠在關外的五弟:江都王劉非,産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默契。

     ——兄弟二人相隔數千裡,卻想到了一起。

     “休屠部……” “休屠澤……” ··· “再往西,便是居廷澤,還有張掖、酒泉一代。

    ” “更西,便是西域……” 大刀闊斧得蹲坐在矮階之上,看着矮階下,稍稍沉入地下的模拟沙盤; 目光緩緩從那塊‘幾’字形河套地區西移,劉榮終是站起身,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每走出一步,便有一個黑色的三角形小旗幟,被劉榮插入隻有山川河流、草原曠野的推演沙盤之上。

     “河套的樓煩、白羊二部,以後大抵隻能栖息于幕南。

    ” “河道以西,即河西,距離河套最近,同時也是實力最強、兵力最盛的,首屬休屠澤的休屠部。

    ” “——卧榻之側,豈容它人酣睡啊……” “若是不拔了休屠部,我漢家的朔方郡,又如何能安心養馬,為我漢家培養出成千上萬的戰馬呢?” ··· “隻是休屠澤,是在河西啊……” “若是要謀休屠……” “提前開啟河西戰役?” 一時間,劉榮不由得陷入沉思。

     早在還不是天子——乃至還不是太子,更甚至連皇子都不是,僅僅隻是太宗朝皇孫的時候,劉榮對漢家的未來,就已經有了完整的大緻規劃。

     對外部,劉榮斷定曆史上,漢武大帝先小後大,最後再料理最終boss:匈奴的闖關順序,是形勢所迫,絕非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劉榮當然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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