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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先帝諸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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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後召見,劉榮自然不敢不去。

     大緻摸透了老太後的打算,劉榮也并沒有梗着脖子多說,含糊其辭,就給暫時糊弄了過去。

     二弟劉德、三弟劉淤、四弟劉餘、五弟劉非之後,其他的弟弟們,也都次序抵達了長安。

     ——老六長沙王劉發,由于路途實在太遠,是最後一個到的。

     老七常山王劉彭祖、老九中山王劉勝,則一同抵達。

     老八膠西王劉端,小十膠東王劉彘,也是前後腳到的長安。

     至于更小的幾個,即小王美人:王皃姁所生的小十一、小十二,則都還因年幼而養在長安。

     孝景皇帝駕崩之後,小王美人自己也不便留在宮中,便被劉榮送去桂宮,與故薄皇後作伴。

     此番,諸王還朝,除了象征性的‘本父喪’,以及在劉榮這一朝首次觐見之外,最主要的大事,便是封王事宜。

     如劉榮一母同胞的兄弟,河間王劉德、臨江王劉淤二人,其中一個當移封為趙王,另一個,則當移封到一個更大些的諸侯國。

     這也是為何當年,兩個弟弟離京就藩的時候,劉榮會專門提醒兩個弟弟:别急着把王宮建的太好,能湊合着住兩年就行了。

     雖沒明說,卻也已經是按時二人:反正早晚要移封,别搞個富麗堂皇的王宮,最後卻平白給他人做了嫁衣。

     眼下,便是這二王該移封的時候了。

     至于老四魯王劉餘,老六長沙王劉發二人,早在獲封之初,便是帶着政治人物就國。

     ——劉餘去魯地,是為了壓制當地,愈發甚嚣塵上的‘以儒治國’的輿論,以及發動這個輿論的魯儒。

     這幾年下來,劉餘做的不錯。

     至少算得上合格。

     所以此番入朝,劉榮主要是考察一下過去幾年,劉餘在魯地所進行的文化引導工作,并加以指導。

     至于長沙王劉發,則肩負着漢家南邊境,防備嶺南百越之地的戰略任務。

     而漢室的南方,不同于北境的軍事戰略壓力——更準确的說,漢室的南方,也就是嶺南百越,更像是政治問題,而非軍事問題。

     北牆外,是純粹的外部遊牧民族,而南方嶺南,則是早就被納入華夏文明懷抱,卻在秦末亂世意外割據的南越趙佗。

     如果漢家沒有北方的戰略防守壓力,隻有南方一個心腹大患,那根本無需讨論嶺南是否需要武統——在成為漢家唯一戰略敵人的瞬間,趙佗那隻老烏龜,就會迅速決定内附! 舍得下老臉,就做漢家的承恩侯、歸義王之類,以在長安頤養天年; 舍不下,也不過是毗鄰嶺南的長沙、荊吳一代,頂着個榮譽性質的虛爵,以歸養鄉野。

     所以,漢家對于嶺南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

     ——打,不值當。

     得不償失不說,現實條件也不允許漢家——不允許仍舊處于匈奴人戰略威脅之下的漢家,分出精力在嶺南動武。

     故而,在不動武的基礎上,漢家願意通過任何方式,來保證嶺南名義上歸屬于漢家。

     一如過往這些年,嶺南以南越趙佗政權為主,閩越、東越等國為輔,皆奉漢天子為‘君’,奉漢家為宗主,接受漢家的冊封,以及名義上的從屬關系。

     然而實際上,漢家實際掌控的版圖,卻是以南方五嶺為界。

     過了五嶺,踏上百越之地,還能受到漢家律法、劉漢社稷庇護的,便隻有長安派去的使節。

     而長沙國作為五嶺以北,或者說是嶺南百越之地,與神州中原之間的緩沖區域,肩負的政治責任不可謂不重。

     從漢家的利益考慮,長沙王治長沙,基本全權負責對嶺南百越的監視,絕不能太軟弱; 但從漢家戰略重心集中在北方,分不出精力到嶺南的事實出發,以‘不可動武’為先決條件,長沙王對待嶺南百越,又不能過度強硬。

     一邊,是為了不動武能忍則忍; 同時,又要處于宗主國、天朝上國的自尊,而不能太過于予取予求。

     這個度如何把握,顯然是個技術活。

     在孝景皇帝之前,長沙這塊地界,一直都是由漢家在太祖皇帝白馬誓盟:非劉氏不得王後,唯一一家合法存在的異姓諸侯:長沙王吳氏去頭疼的。

     漢室初代長沙王吳芮,早在秦時,便是秦屬番縣的縣令,為當地百姓尊敬的稱呼為:番君,享有極高的名望。

     再加上‘吳王夫差後裔’的血脈加成,使得吳芮此人,在荊吳百姓心中,占據着極其特殊的位置。

     考慮到這兩點,太祖劉邦在即皇帝位,立漢國祚之後,便第一時間加封原衡山王吳芮(項羽所封)為長沙王。

     後來,其他各家異姓諸侯或主動舉兵,或被動謀逆,都被太祖高皇帝逐個擊破,長沙王吳芮一脈卻得保宗廟,一直到太宗孝文皇帝駕崩。

     太宗孝文皇帝後元七年,四世長沙王吳著薨,無嗣,長沙國除。

     而吳氏長沙國享國四十餘年,頂着異姓諸侯的身份,卻依舊能傳延四世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吳芮一脈‘吳王夫差後裔’的血脈加成。

     ——在荊吳之地,人們并不稱呼吳芮,以及其子孫為長沙王,而是遵循祖制,稱之為:吳公芮。

     在當地人看來,古吳國還未滅亡,先王夫差的後裔吳芮,依舊在以吳國掌舵人的身份,引領着他們。

     反觀五嶺的另一側,曾經對吳人犯下滔天罪孽的越人,卻在一個暴秦餘孽的率領下,毀澗絕道,割據一方。

     這,也恰恰是吳芮一脈在長沙的存在,對漢家的政治意義。

     吳芮這一脈的血脈,能保證荊吳一代的民衆,發自内心的追随自己的君王,并對嶺南百越保持‘自古以來’的敵視! 而在四世長沙王吳著絕嗣而薨,吳氏長沙國正式退出曆史舞台之後,長沙國,就成了漢家頭疼不已的大難。

     有血脈加成的老吳家,已經絕後了; 嶺南的趙佗,卻仍舊跟個老龜似的活蹦亂跳。

     非但活蹦亂跳,甚至還有力氣上蹿下跳! ——太宗孝文皇帝後元七年,太宗皇帝駕崩,先孝景皇帝即立; 當年九月,嶺南密報:南越王趙佗暗複帝制,出入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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