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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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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哪怕是為了證明自己絲毫不眷戀權勢,劉榮也不得不給自己放上這麼幾天假,好讓長安朝堂脫離自己掌控幾天; 之所以這麼做,自是為了讓老爺子感受到漢家的大權,依舊掌握在天子,而非監國太子手中。

     俗話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放在皇家,這句話就要改成:天子之将崩,觸之即死,挨之即亡。

     天子啟會變得很敏感; 而且比絕大多數處于彌留之際的封建帝王,都要來個敏感許多。

     劉榮,不得不慎。

     “也不知道栗贲最近在做什麼?” “說好了要請立皇後,搞了半天也沒個動靜……” 看着栗倉憂心忡忡,似是為劉榮感到無比憂慮的神容,劉榮不由得想起栗倉的父親,自己的母舅,栗氏外戚話事人:栗贲。

     ——算算日子,绮蘭殿的田蚡與館陶主劉嫖同謀,打算慫恿栗贲請立皇後,以此來打擊栗姬在天子啟心中的形象,也已經有一個多月時間了。

     不出劉榮所料:田蚡直勾釣魚,愣是連餌都沒挂,便釣到了栗贲這條蠢魚。

     按理來說,對于這件‘明顯有利于栗氏一族’的事,明明已經答應下此事的栗贲,顯然早就該有所行動了。

     但劉榮卻等了先後足足四次常朝、兩次朔望朝; 生怕栗贲有所顧慮,甚至還專門邀請栗贲以外戚的身份,參加常朝、朔望朝! 結果可倒好——讓栗贲出頭作個死,栗贲不是刮風就是下雨; 不是今天病倒了,就是明天風寒了。

     劉榮先後邀請了足足四回,愣是都沒能把栗贲請到宣室殿! 當今漢室,能讓劉榮邀請四次都請不到的,也是沒誰了。

     就算是東宮太後,乃至當今天子啟,被劉榮這麼‘厚顔無恥’的連續邀請好幾次,也總該給監國太子一點顔面,象征性去露個臉了…… “近些時日,舅父可還安好?” 左右閑來無事,劉榮自也懶得特意去查,更何況栗倉就在眼前,也就不願舍近求遠,直接開口打聽起了舅父栗贲的近況。

     在劉榮看來,栗倉發現自己正在關心舅父栗贲,本該有以下兩種反應。

     ——要麼,為自家父親得到劉榮的關心而感到喜悅,同時又抱有些許忐忑; 要麼,是擔心自己的父親又惹了什麼禍事,便當即跪地叩首,替父親栗贲向劉榮謝罪。

     但稍有些出乎劉榮預料的是:在聽到劉榮這一問的瞬間,栗倉的面容之上,當即便湧現出一抹極不自然的強笑。

     “承蒙家上挂懷;” “近些時日,父親大人都在家中習讀經書,一切尚好……” ··· 一切尚好。

     既沒有詢問劉榮‘關心’栗贲的原因,也沒有表露出絲毫對父親栗贲可能惹了禍事的擔憂; 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一切都好…… 很不對勁! 今天的栗倉,很不對勁…… “在家中習讀經書?” “——莫非,還閉門謝了客?” 如是一問,惹得栗倉又是極不自然的一點頭,旋即面色古怪道:“父親偶然風寒,不便見客,更不便出門。

    ” “遂閉門謝客,專心研讀先賢經典。

    ” 這一下,劉榮的猜疑變成了石錘。

     ——這必特麼有問題! 栗贲诶! 那可是栗贲! 先賢經典和栗贲之間的關系,那就是鲫魚和自行車的關系! 你問什麼關系? 毫無關系! 甚至都不在同一個世界! 不妨去長安街頭巷尾問問:漢家如今最纨绔、最嚣揚跋扈的一門外戚是誰? 每一個土生土長的長安人都會告訴你:不是曾經的薄氏,也不是如今的窦氏; 而是‘未來’的栗氏! 尤其是栗氏外戚當代家主栗贲,更是纨绔子弟群體的個中翹楚! 什麼鬥雞走狗,鬧市縱馬——那都太低級了,咱贲哥壓根兒瞧不上! 要玩兒就玩兒大的! 多大! ——吳楚七國之亂時,栗贲開盤:是吳楚嬴,還是長安嬴? 吳楚嬴,一賠四; 長安嬴,二賠三…… 敢拿國戰——拿着宗廟、社稷,拿漢家國運開盤,就問還有誰? 真要說起來,整個栗氏一族,劉榮最擔心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的母親栗姬。

     準确的說,母親栗姬,是劉榮最不擔心的栗氏族人。

     甚至就連栗倉——連已經在劉榮身邊證明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沒集成多少栗氏基因的栗倉,劉榮都至今無法完全放心,生怕什麼時候血脈覺醒,又或是隐性基因凸顯之類! 而舅父栗贲,從來都是劉榮最最擔心的母族外戚,且沒有之一! 這麼一個纨绔子弟中的戰鬥機,閉門謝客? 專心研讀先賢經典? 還不如說匈奴單于腦子抽抽了,非要造宇宙飛船登錄火星,結果把草原的經濟給搞崩了——可信度都比栗倉‘研讀經書’高上不少。

     經過簡單的邏輯推理,劉榮便迅速得出結論:過去這段時間,栗倉不是不想搞事,而是不知由于什麼原因,而被限制在了自己的府邸内,無法外出搞事。

     那又是誰,能不費吹灰之力,甚至是隻用一個眼神,就把栗倉軟禁在府邸當中,哪怕有劉榮的邀請函,都無法讓栗贲走出府邸? 擡頭看了看栗倉,劉榮暗下搖了搖頭。

     栗倉沒這個本事,更沒這個膽子。

     這個時代,也不允許任何一個做兒子的,因為任何原因,以任何手段囚禁自己的父親。

     除了栗倉,栗氏一族,又有誰能把家主栗倉軟禁? “難道……” “——是母親?” “不能吧?” 這個念頭才剛出現在腦海中,劉榮便趕忙猛甩了甩頭,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甩了出去。

     ——母親要是有這份大局觀,劉榮過去這些年,又何苦? 不是栗倉,不是母親,那就不會是栗氏内部。

     如此說來,能從外部限制栗倉這個一家之主行動的…… “父皇……” “為了‘以穩為重’,父皇,竟不惜……” ··· “真到了如此地步?” “父皇的身子,當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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