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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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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在合理範圍的基礎上,讓少府稍微多花一點錢,幫自己養太子衛隊。

     過分嗎? 不過分; 合理嗎? 狠核禮。

     于是,劉榮一聲令下,這件事便算是也定了下來。

     就算少府令岑邁不在場,也同樣如此。

     ——别忘了; 如今的劉榮,可不單單是太子儲君,手裡還攥着監國大權呢! 除非劉榮大逆不道,又或是引起了皇帝老爹的防備,否則,劉榮對岑邁掌控下的少府,那就完全可以說是予取予求。

     至于說劉榮這羽林衛,會不會真的引起天子啟的猜忌? 别~鬧~了~~~ 就這千八号娃娃兵,等劉榮把兵練出來,天子啟還在不在人世,都還… 咳咳咳… “最後一件事,便是羽林衛的操練事宜。

    ” 輕聲道出此語,劉榮便微笑着望向太子中盾衛程不識,對程不識沒能履行自己交代的任務,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想來,也是孤考慮不周。

    ” “隻想着中盾衛一代名将,練兵治軍之才頗高,卻是沒考慮到中盾衛職責所在,根本無暇常居博望苑。

    ” “——再過一兩年,孤也有意讓中盾衛外放北牆,掌一郡軍、政。

    ” “畢竟中盾衛大才~” “實在不應該為了孤——為了一個于國無功的毛頭小子,便将大好年華盡數蹉跎…” 劉榮半帶自嘲,半帶認真的一番話,隻引得程不識稍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似乎依舊在責怪自己,沒能履行好“羽林都尉”的職責。

     但程不識鑽牛角尖,卻并不意味着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沒有嗅到劉榮這番話當中,所暗含的深意。

     “外放邊郡,兼掌軍、政…” “待日後再招入朝,那可就是……” 九卿! 毫無疑問:劉榮已經為自己的愛将程不識,預訂了一個九卿的位置。

     當然,前提是程不識外放邊郡,确實做出了成績——至少也得是沒犯錯; 至于具體是什麼位置,從程不識的武人屬性來看,大概率是衛尉、郎中令等武職。

     “栗倉。

    ” 衆人各懷心緒間,劉榮冷不丁一點名,當即惹得身旁的栗倉一愣。

     木木的動了動蠢,向劉榮投去滿是迷茫的目光,卻見劉榮大咧咧擡起手,一把就後脖頸将栗倉摟了摟。

     “羽林都尉;” “可有信心能做好?” “可有信心,能把孤這千百羽林銳士,操練成百戰不殆的精兵?” 劉榮輕飄飄一問,卻無異于在本就各懷心緒的衆人當中,投下了一枚威力十足的重磅炸彈! 外戚掌兵! 監國太子劉榮,居然從現在開始,就試着讓自己的母族外戚,掌管直屬于自己的嫡系兵馬! 雖然過去,漢家也一向由此慣例——太祖劉邦有舅哥呂澤,先太宗皇帝有母舅薄昭; 就連當今天子啟,也勉強有一個母族外戚窦嬰,來替自己撐起牌面。

     從漢家曆代先皇——尤其是具有代表性的太祖、太宗,已經當今天子啟的角度來看,漢天子用外戚掌握槍杆子,也算是漢家由來已久的傳統。

     但問題的關鍵在于:劉榮現在,還隻是太子! 哪怕是監國太子,那也一就是太子,而非天子! ——太祖劉邦的外戚呂澤,可是一直到劉邦先入鹹陽,才開始為劉邦沖鋒陷陣! 先太宗皇帝的母舅薄昭,在先帝仍為代王的時候,更是連一官半職都沒有,僅僅隻是因為外戚的身份,而被天下人列在代内史宋昌、代中尉張武同列。

     直到先帝入繼大統,甚至是直到先帝大權在握之後,薄昭才開始逐漸掌握兵權,并最終,朝着自尋死路的方向狂奔不停。

     如果說太祖-呂澤、先帝-薄昭的故事太久遠,那眼下,更是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當今天子啟,同魏其侯窦嬰。

     想想看,當今天子啟還在潛邸之時,窦嬰是個誰? ——誰也不是! 甚至直到先帝駕崩,天子啟即立,窦嬰也依舊隻是窦氏外戚的‘某個子侄’,窦太後的‘某個’比較有出息的旁支族侄。

     若非一場吳楚之亂,逼得天子啟不得不從母族外戚中矮子裡面拔将軍,硬拔出來一個魏其侯窦嬰出來,窦嬰現在,頂多也就是南皮侯窦彭祖的位置,為劉榮做太子家令。

     至于太子傅? 嘿; 又是外戚出身,更連一個徹侯的爵位都沒有,你能教太子什麼? 教太子如何憑着遠房親戚雞犬升天,不勞而獲? 開什麼玩笑…… “栗倉……” “栗氏家主嫡長子,上林苑博望苑令;” “今後,恐怕還要多出一層:太子衛隊——羽林衛都尉?” 念及此,在場衆人隻深深注視向栗倉,注視向那道仍有些迷惘的身影,似是用盡力氣,也要把這道身影刻在腦子裡。

     毫無疑問:不出意外的話,漢家新一代外戚大将軍,就在方才、就在這博望苑,在衆人的見證下誕生了。

     而這樣一個人,對于漢家未來數十年的政治格局,必将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看看呂澤; 看看薄昭; 雖然稍微次了點,但也可以看看現任太子太傅,魏其侯窦嬰…… “家、家上!” “臣……” “咕噜!” 在漫長的失神之後,栗倉的本能反應,是興奮! 很顯然,栗倉也能明白劉榮方才所言,對自己究竟意味着什麼。

     但很快,那不知由來的激動,便為另一陣同樣不知源自何處的恐懼所取代。

     ——呂澤,不明不白死在了代地; ——薄昭,更是活生生被朝野内外哭的活喪、被先帝親自設下的靈堂所逼死。

     至于現在的窦嬰——目前來看穩得一批,但考慮到其背後,是近些年越來越‘不本分’的東宮窦太後,窦嬰的下場,也未必就完全不可能是又一個呂澤,或是第二個薄昭。

     “家上。

    ” “臣練兵的才能,恐怕差了程将軍,至少百八十個檔次!” “——這羽林衛,又是家上傾盡心血,勢必要在日後依仗的嫡系親軍!” “這……” “如此親軍,臣,實在是難堪其重啊?” 言罷,栗倉又下意識看了眼程不識,方似是下定決心般,對栗倉沉沉一拱手。

     “臣,鬥膽!” “懇請家上,收回成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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