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肯定的,不過也有好處,沈陵能蹭到的冰塊,齊王的夥食肯定比他們的好,随從還會賞賜他們。
比起不自在,沈陵更想快點完工,有齊王監工,工部的大人和工匠們都積極一點了,沈陵畢竟級別低,不好明着催。
不過時間一長,沈陵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齊王他根本不管事,每日來了就先泡上一壺茶,拿出一本話本開始看,好巧不巧,正是嚴清輝那本探案的。
沈陵全當沒看見,做自己的事情,倒是齊王有時候嫌無聊會找他聊幾句。
“沈大人哪裏人?”
“建康府有什麽好玩的?”
“聽說沈大人會做孝子機?這孝子機是怎麽做的?”
這幾天相處下來,沈陵大概也摸清了齊王的脾性,在內心裏說句實話,難怪就齊王沒有支持者。
因為他實在是不做正經事,這案桌擺在那兒就沒見他寫過幾個字。
當然也有好的地方,性情平易近人,不太端着架子,但到底是王爺,沈陵還是敬着他的。
齊王看這小子還算順眼,不是那些迂腐的儒生,他在這兒也無趣,至少還有個活的陪他聊聊天,而且還挺懂眼色的。
“哎,這花娘怎麽就死了呢,好端端地把美人給寫死了。
”齊王搖頭晃腦地和合上話本,這是最後一本了,怎麽都不得勁,看了看一旁在辦公的沈陵,問道:“沈大人可有看過話本?”
沈陵道:“偶爾看一看。
”
齊王指了指他桌子上那幾本話本:“本王雖不如你們書讀得多,可這話本真不虛,不似那些尋常的套路。
”
沈陵暗道他連下一本都已經看過了,笑着說:“臣知道這本,寫得是很不錯,案件寫得都很真實,人物角色揣摩到位,不似紙片人。
”
齊王得樂趣,給了他一個欣賞的眼神,道:“看來你也看過啊,這作者哪裏都好,就是愛把美人給寫死,這花娘死得多冤。
”
沈陵笑了笑:“臣覺得這花娘死得可不冤枉,王爺可還記得前面花娘和馬夫人一塊兒的時候提到過劉夫人愛花,還說過一句話‘有情人卻不得眷屬’。
”
“你是說劉夫人早産是花娘害得?”
沈陵稍稍劇透了一下:“花娘應是借馬夫人之手,害劉夫人早産”
齊王大受打擊,不敢相信:“怎麽可能,花娘這麽好。
”
“這都是下官的推測,具體還是等下一部出來,也許也不準。
”沈陵見好就收,他說的可都是真的,他比別人都能早看到,有時候也會幫嚴清輝想一想劇情,增添幾分神秘。
隔了兩日,齊王拿到新的話本,大受打擊,還真是和沈陵說的一樣,看完後不信邪,還要和沈陵猜下面的情節。
嚴清輝這本《寧旭探案錄》如今在京城非常火,因為每次斷尾都會留下懸念,最近開始流行猜後續,還有下的。
沈陵開着外挂,都不忍心和他堵。
驿站重建接近尾聲,天氣太熱,比預期的晚一些,但好歹也是趕在聖上回京之前。
今年夏天格外的熱,原本這個時候氣溫應該降下來一點了,還是這般熱,京城的冰塊都告急了,隻能削減下面官員的,還得存點等聖上回來。
沈陵他們都買不到冰塊,他是沒關系,但文以苓受罪了,夜裏本來就睡不踏實,經常要起夜如廁,現在還沒了冰塊。
如今雖然有硝石制冰,但硝石的主要用途是生産□□,用來制冰的是少數,大部分也都是官府的,少量的會用在制作冰水,古代也有冰淇淋,大街小巷上會賣冰糖水。
“夫君,要不我們分房睡吧?我這樣,你夜裏都睡不踏實。
”文以苓再一次夜起後,忍不住再次提起分房。
沈陵給她擦了擦汗,道:“說什麽呢,也沒多久了,下人我也不放心,快睡吧。
”
沈陵給她蓋上薄被,如今她體熱,沈陵隻給她蓋一點點肚子,文以苓閉上眼睛,感受到夫君的氣息環繞在身邊,一方面心疼夫君這樣辛苦,一方面又很自私地希望夫君陪着她。
也就隻能祈求天氣快點轉涼吧。
現在漸漸開始收工了,沈陵基本上沒事情了,齊王就更沒什麽事情,上回因他猜對了劇情,賭的是一頓飯,此時也閑,齊王便定下了酒樓。
沈陵上了齊王的馬車才知道什麽叫金碧輝煌,馬車寬大不說,裏面就像是個移動的小房車。
齊王拿着扇子扇風,撩開簾子看外頭:“這什麽鬼天氣,還不起秋風,本王如今馬車裏都不舍得放冰。
”
堂堂王爺都省吃儉用了,沈陵心裏稍稍安慰了一點。
沈陵也跟着看了看簾子外頭,大街上也沒有幾個人,有的也躲在樹下乘涼,有幾個孩子在嬉戲打鬧,好似在玩竹蜻蜓,大概也就隻有小孩子不怕熱了,倒也不是不覺得熱,玩更重要。
他也不免想到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這個時代,可能他從現代穿越過來,不免帶上了現代的感官色彩。
那竹蜻蜓忽然間從窗的縫隙裏飛了進來,打在馬車壁上,外頭的小孩子見闖了禍,吓得一邊叫一邊跑。
馬車停了下來,侍從忙撩開簾子:“王爺?”
齊王還不至于和一群小孩子計較,擺了擺手:“無事,繼續走吧。
”
沈陵捏着那個竹蜻蜓的葉片陷入狂喜,他怎麽就忘記了呢!風扇啊!沒電,可以人工啊!而且轉軸很容易,有之前做紡織機和孝子機的經驗,風扇他腦海裏就有雛形,更簡單!
“孝原,想什麽呢?這竹蜻蜓有什麽好看的?”齊王笑着問道。
沈陵目光炯炯:“我想到了一個不用冰就能涼快的法子!”
沈陵激動得連我字都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基建的道路即将開啓,之前一直在做鋪墊。
好久沒感謝了,謝謝小天使們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