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傷風?還産後?我不禁看了看小邋遢的肚子,根本無法想象挺着個大肚子的小邋遢。
男人能懷孕就是個奇聞了,關鍵是他怎麼生呀?再說了,男人要是能懷孕,這世界上還需要女人嗎?
想到這兒,我低聲地說:“這個玩笑開大了吧?”
“孤陋寡聞了吧,宜賓還有個男人做B超被檢出子宮呢,有子宮當然就能懷孕了,有什麼好奇怪的?”說完,張有錢輕輕地扯了扯我衣角。
崔護擡頭看了看小邋遢,眼光最後定格在小邋遢的肚子上。
看樣子,在腦海中勾勒出小邋遢挺着大肚子的搞笑畫面。
李白看到我對他部門的工作有些不夠尊敬,酒色全部湧到臉上。
臉漲得通紅通紅的,明顯帶着怒氣說:“我們的檔案肯定是不會錯的,要錯也是你們的錯。
”說完,李白用手指指了指小邋遢。
還好,他沒說“草,這次是你的錯”。
我剛想說話,張有錢在下面又開始扯我的衣角,制止了我。
他上前,帶着卑微的笑容,對李白說:“李老,請息怒,何必跟一孩子動氣呢?他是童言無忌,您老是大人有大量,消消火。
”
崔護也忙在邊上勸解着,還對我使了使眼色。
我也就知趣地不再說什麼,對李白拱了拱手。
過了好一會,李白的臉色才恢複了正常。
張有錢看到李白的氣也消了,就谄笑地說:“李老,您看他的事情我們應該怎麼辦?”張有錢指了指小邋遢。
“還能怎麼辦,我們有規定的嗎?”李白也開始打起了官腔。
話語中,明顯帶着需要意思意思的語氣。
說完,李白看了看張有錢,眼睛裡帶着耐人尋味的含義。
張有錢很懂得地點了點頭,對着李白意味深長地笑着。
笑得很淫(和諧)蕩,笑得很官場。
張有錢從公文包裡掏出個紙包來,放在桌子上,輕輕地推到李白的面前,笑着說:“這些是吳能的材料,希望您老仔細研究研究?”說完,張有錢用手指在紙包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那意思就是你懂得。
李白将抽屜拉開,手想回一縮,紙包就從桌子上消失了。
這一切,都很自然。
自然得就像我在菜市場買菜一樣。
紙包消失後,李白對崔護說:“小崔呀,你去将生死簿拿來。
”聲音很大,說得很莊重。
崔護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去拿生死簿去了。
張有錢問李白:“李老,您看他什麼時候可以投胎呀?”
“慢慢排着吧,運氣好了三五年,七八年也說不準,一二十年也有可能。
怎麼,急着投胎呀?”李白擡起眼,打量着小邋遢,就像肉攤上打量一件商品似的。
眼睛裡,全無剛才的酒意。
“在上面飄蕩久了,心急呀。
”張有錢臉上依舊挂着那張擠出來的笑容說。
李白沒說話,既表示答應也沒表示不答應,隻是用手指輕輕地敲着桌面。
“咚咚”、“咚咚”,每次隻兩下,很有節奏。
那聲音,就像直接敲在心底,很有穿透力。
“咕咚”一聲,小邋遢的喉結翻動着,咽了口唾沫。
他鼓足了勇氣,上前說:“我不是想投胎,我想還陽?”
李白停止了敲桌子,又盯着小邋遢上下仔細地打量了番,張口笑嘻嘻地問小邋遢:“你會吸煙?”
小邋遢搖頭。
“會喝酒?”李白的臉上帶着笑。
小邋遢又搖頭。
“會賭錢?”笑開始在李白的臉上減少。
小邋遢還搖頭。
“有老婆?”李白臉上隻殘留着一點笑了。
小邋遢仍舊搖頭。
“有事業?”李白的臉上已經看不到笑了。
小邋遢依舊搖頭。
“有遺産?”怒氣開始上了李白的臉。
小邋遢鑒定地搖頭。
“那你還什麼陽呀,你什麼都沒有還還哪門子的陽呀!你這樣别說再活幾年了,就是活個百年還不是照樣沒意思。
”李白開始發怒了。
接下來,李白語重深長地說:“人生,不能要将就,而是要講究。
同樣的是人,你是喜歡做西門慶還是喜歡做武大郎,你是喜歡做藥家鑫還是喜歡做張妙,你是喜歡做李啟銘還是喜歡做張會全,你是喜歡在寶馬車裡玩“船震”還是喜歡吹着小風和城管賽跑。
而此時此刻,就是你選擇的機會。
人生能選擇的機會不多,而現在,就是你見證奇迹的時刻。
他叫張什麼來着?”說到這兒,李白轉頭問張有錢。
“吳能。
”張有錢在邊上忙補充道。
我在邊上看着李白,心裡忍不住想:李白,你丫挺的是不是看穿越小說看多了,看得馬桶都像穿越的洞。
這些都是你死之後的事呀,有些人還是這兩年才出名的呀。
領導真不愧為領導,一張嘴就是長篇大論,語氣中既有威嚴又有勸導,既有高屋建瓴又有給牆角松土,既有咖啡紅酒又有大蒜窩頭。
這一番話,點燃了小邋遢埋藏在心中的欲望。
小邋遢在原地愣愣地站住了,李白的話裡有很大的啟發性,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