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們就坐在床上吧。
”
說完,伥鬼将床上的被子胡亂地一團,扔到床角,算是騰出個地兒來。
張有錢一陣客氣,還是坐在了床沿,隻是他很小心地隻用了半邊屁股坐着,顯得很拘謹。
一待伥鬼坐下,他就向邊上挪了挪,和伥鬼保持着很微妙的距離。
這距離不遠,顯得雙方的關系還不錯;也不算近,表明雙方的關系也隻停留在這個層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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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們這次來是有什麼事?”伥鬼坐下後就問。
張有錢陪着小心将我們來的目的說了一遍,其中,還夾雜着伥鬼對我們的關懷和照顧。
真是很小心,在什麼時候都知道拍馬屁,還拍得恰到好處,隻是點到為止。
“這事情呀,好辦。
你們呀一會就直接去找老李,就是戶籍科的李白,讓老李找到他的檔案,将關系一轉就完事了。
記得許給這家夥酒,還得是好酒,賴酒他不喝,老李就好這口。
現在你們先别過去,他這時候酒還沒醒呢。
隻要他一醒就犯酒瘾,老李這家夥酒量不咋的,酒瘾還不小。
哦,對了,還有你們最好還能給他文鄒鄒地整幾句,像那些‘不要迷戀哥,哥就是傳說’、‘拉屎就要一聲吼呀,拉不出來用手摳呀’什麼的,老李就喜歡這些,還說什麼這樣有靈感。
文人就喜歡這些裝逼的。
”說完,伥鬼就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震得床隻搖,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
這,才是最正宗的叫(和諧)床聲。
“這個好說,這個好說。
裝逼的話,我腦子裡一大堆呢。
”裝B呀,對于我這個前文藝青年來說,這就是老太太抓瞎貓——手到擒來。
既然伥鬼說現在不着急去戶籍科,他又沒有趕我們走的意思,我也就沒好意思走,就和伥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聊來聊去,就聊到伥鬼看大門的問題上來了。
說真的,我也比較好奇伥鬼為什麼要來看大門。
他好歹也是個部級幹部,就算鬥争失敗了,也完全可以說個健康問題呀什麼的,為什麼要被發配過來看大門呢?
“我真傻,真的。
”一上來,伥鬼就來了個祥林嫂式的開頭,“這還得從我成為部級幹部說起,我原本是冥府動物管理部管轄下的老虎司司長。
在獻賊起義後,四川鬧虎災。
這樣,我們老虎司的勢力是急速膨脹。
後來,我的老首長也就是包龍圖包大人為了管轄方便,将我們老虎司從動物管理部劃分出來,讓我做了他的禦前役,别看這個名字不起眼,但他是一個獨立的部門。
當我們的老虎司單獨出來後,冥府給動物管理部的财政補貼一下子少了很多。
這樣,我就和動物管理部部長結下了仇恨。
”說到這兒,伥鬼低下了頭,眼睛裡閃着一絲明亮的光線。
那是落魄的英雄回憶起他當年馳騁沙場的情景。
“後來,我的老首長被彈劾了,我的靠山也就沒了。
再加上,湖廣填四川後,清政府開始大力治理四川的虎患,老虎的數量銳減。
我部門的勢力慢慢地衰落下去。
到了現在,老虎都被關在動物園已經失去野性了。
别說傷人了,連自保都困難。
我們部門就成為了一個冷衙門。
動物管理部的部長趁機打報告,本想借精簡機構部門調整的機會将我的部門徹底廢除掉。
現在的首長沒同意,但鑒于老首長被彈劾時我對這件事發表的過激言論更關鍵的是我們部門已經沒有了政治影響力,就将我貶到了這兒來養老了。
”說到這兒,伥鬼的眼睛裡閃出了淚光。
那是遲暮的英雄看着夕陽想到自己沒有養老金的情景。
屋子裡,一片沉寂。
我看着伥鬼,一個過去的部長,現在的看門老大爺,在這場無聲無息的政治(和諧)鬥争中,他完敗了。
沒有豪言壯語,沒有戰火紛飛,有的隻是綿裡藏針、暗度陳倉、背後捅刀子,拼的就是忍耐力拼的就是緻敵手于死地讓對手哪怕鹹魚翻身還是條鹹魚。
“那疾行鬼呢?”我想起了那個戴紅箍的。
我猜測,他也是鬥争的失敗者。
“一樣,在老首長彈劾時,他和我一樣站錯了隊。
”伥鬼拍着床說,“對了,你們該出發了,老李現在差不多已經酒醒了。
”
臨走時,我安慰伥鬼:“沒事的,那天我介紹周正龍給您認識。
他能找到野生的老虎。
”我看到,伥鬼的眼睛裡閃出一絲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
雖然我知道,周正龍最擅長的是找年畫,但這時候,給伥鬼一個希望不是更好嗎?
半路上,我扭回頭,看到那小屋射出的光芒,雖然很微弱,但穿透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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