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換藥了。
"獄卒粗啞的聲音混着鐵匙碰撞聲由遠及近。
宮凜垂下的睫毛微微顫動,被鐵鍊束縛的手腕突然以詭異角度扭轉,骨節錯位聲淹沒在對方開鎖的吱呀聲裡。
當生鏽的牢門推開瞬間,他借着窗外漏進的月光看清來人腰間令牌,雲紋鑲邊的銅牌下墜着半截紅穗——與三日前截獲的密信封口火漆紋路一緻。
喻淺站在沙盤前,指尖懸在城隍廟微縮模型上方半寸。
韓将軍呈上的布防圖在燭火下泛着黃,她伸手去取朱砂筆時,袖中突然滑出個青瓷小瓶,在羊皮地圖上滾出蜿蜒的紅痕。
孟祥下意識去接的動作僵在半空,衆人看見女帝向來穩若磐石的手竟在顫抖。
"陛下,西南角暗門已換上我們的人。
"白護衛捧着熱茶進來,蒸騰的水汽模糊了喻淺瞬間泛紅的眼尾。
她似乎看見宮凜握着這茶盞的模樣,去年深冬圍爐夜話,他手指被燙出紅印還要強裝無事,結果被她抓着手浸在雪水裡足足半刻鐘。
蕭将軍的咳嗽聲将她扯回現實。
喻淺捏碎瓷瓶,殷紅的朱砂混着碎瓷片滲進布防圖:"傳令工部,把雲崖砂灑在城南舊河道。
"她蘸着朱砂在城隍廟後山畫出血色圓圈,"讓玄甲軍扮作礦工,子時在此處生七處篝火。
"
當孟祥帶着三十死士從排水渠潛入時,陸堂主正在地牢頂層對着沙漏咆哮。
他手中彎刀劈斷兩指粗的鐵鍊,"不是說那女人在太廟哭靈?
這些玄鐵箭從哪..."話音未落,東南角的爆破聲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雲長老攥着龜甲的手背暴起青筋,裂紋中滲出的藍焰突然暴漲,映出窗外如流星般墜落的火油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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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凜在第三次鎖芯轉動時吐出蠟丸。
當獄卒俯身查看他腿上僞裝的潰爛傷口時,他繃緊的肩胛骨突然發出錯位輕響,脫臼的右手如蛇般纏上對方咽喉。
染血的銅鑰匙插入腳鐐瞬間,頭頂傳來瓦片碎裂聲,數十個與他身形相仿的白影從不同方位掠過天窗。
"撤!"陸堂主踹翻燭台,火舌順着桐油迅速吞噬帷幔。
孟祥揮劍劈開最後一道鐵栅,卻見宮凜反手擲出從獄卒身上摸來的銅牌,精準卡住正在閉合的石門機關。
"西南第七塊磚。
"宮凜啞聲提醒,腕間被鐵鍊磨出的血痕在火光中泛着暗金——那是喻淺特制的金瘡藥痕迹。
當喻淺握着信号煙筒沖進前殿時,城隍廟方向的夜空恰好炸開金色煙花。
她赤腳踏過滿地碎瓷,鳳尾裙擺掃過韓将軍呈上的染血銅牌,卻在觸及内室機關圖時猛地頓住。
羊皮卷上朱砂标記的七處篝火位置,不知何時多了個墨漬繪成的八卦陣,陣眼正對宮凜最後發出信号的位置。
地牢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宮凜按住孟祥欲扯鎖鍊的手:"等等。
"他耳尖微動,貼着潮濕的石壁聽到細微的機括聲,"這不是普通連環鎖,你看鎖孔邊緣的磨損痕迹..."話音未落,整個地牢突然傾斜,原本的出口被翻轉的石牆封死,某種粘稠液體從頭頂裂縫滴落,在火把照耀下泛着詭異的熒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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