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的身軀在飛升之光中愈發虛化,周身魔氣與天劫紫雷相互交織、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山神界衆人緊盯着魔淵上空,大氣都不敢出,不少弱者已然瑟瑟發抖,暗自祈禱這場變故莫要殃及自身。
此刻的魔主,心中五味雜陳,既懷揣着對高階位面的無限憧憬,又滿是破局飛升的忐忑。
他聽聞過上界的諸多傳說,知曉那裡靈力仿若浩瀚星河,随便吸納一絲,都遠超在這山神界苦苦修煉數月之功;仙法神技更是精妙玄奇,舉手投足間便能翻雲覆雨、移山填海。
可傳說終究是傳說,真實的上界究竟是怎樣一番兇險莫測的光景,他一無所知。
萬一飛升途中天劫突生變故,将自己擊得魂飛魄散,那數百年的苦修付諸東流不說,魔族複興的大業也徹底淪為泡影;又或是成功抵達上界,卻遭強者打壓、圍剿,淪為階下囚,任人宰割……這般未知的恐懼,如冰冷的毒蛇,悄然纏上他的心頭。
但箭在弦上,已無退路,當下唯有孤注一擲。
當第一波天劫降臨,刹那間,魔淵上空風雲變色,墨雲如怒濤翻湧,滾滾下壓。
一道水缸粗細的滅世紫雷,裹挾着毀天滅地的磅礴氣勢,轟然劈下,仿若開天利劍,瞬間将魔淵周邊映照得一片通明。
魔主仰頭望去,瞳孔急劇收縮,卻毫無懼色,大喝一聲,周身魔氣瘋狂翻湧,雙手飛速舞動,結出玄奧魔印。
眨眼間,一面镌刻着詭異魔紋的黑色魔盾在身前浮現,魔紋好似活物,蜿蜒扭動,滋滋散發着暗黑魔力。
紫雷重重砸在魔盾上,一時間,電芒四濺,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魔盾劇烈震顫,幾近破碎,魔主也被震得後退數步,腳底在地面犁出兩道深深溝壑。
喘息未定,第二道天劫接踵而至。
隻見漫天冰棱呼嘯而下,每一根都有數尺之長,森寒刺骨,所過之處,空間泛起絲絲裂紋,仿若鏡面破碎。
魔主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側身躲避,冰棱擦着他的衣角劃過,衣角瞬間結上一層寒霜。
魔主哪敢懈怠,雙手猛地一合,掌心間魔力彙聚、壓縮,化作一顆黑色魔球,轟然擲向天劫冰棱。
魔球爆開,黑色魔力如洶湧潮水,與冰棱相互沖擊、消融,一時間冰渣與魔霧彌漫半空。
可天劫攻勢一波強過一波,第三波攻擊轉瞬即至。
這回竟是裹挾着業火的金色鎖鍊,鎖鍊蜿蜒遊走,好似靈動毒蛇,朝魔主周身要害纏來。
魔主躲閃不及,被鎖鍊纏上腳踝,業火瞬間灼燒肌膚,疼得他面容扭曲,冷汗直冒。
“想困住我,絕不可能!”魔主嘶吼出聲,周身魔氣洶湧澎湃,化作利刃,奮力斬斷鎖鍊。
然而,鎖鍊斷了又生,源源不斷地纏來,魔主周身傷痕累累,衣衫褴褛,魔力消耗大半。
魔主深知被動挨打絕非辦法,咬着牙,傾盡剩餘魔力,施展出魔族禁忌古法——血魔吞天。
刹那間,他身後浮現一尊百丈高的血魔虛影,血魔張開血盆大口,朝着天劫瘋狂吞噬,周邊的靈力、劫雲都被卷入其中,一時間竟穩住了些許頹勢。
但這天劫好似洞悉他的招數,雲層中再度彙聚力量,醞釀出更為緻命的一擊。
就在魔主苦苦支撐、搖搖欲墜之時,一道隐晦的黑色裂縫陡然在魔淵邊緣撕開,從中湧出數股強勁魔力,竟是魔族幾位隐藏已久的長老。
他們早就暗中蟄伏,察覺到魔主此次飛升或有機緣,企圖跟着一同沖破界面,去往靈力充沛的上界。
“哼,想趁亂分一杯羹,哪有這麼容易!”蠻鬼目光一寒,身形瞬間化作一道黑影疾掠而出。
禦天盟高手們見狀,也紛紛祭出法寶,靈力光芒大盛,與魔族長老戰作一團。
一時間,各色靈力、魔光縱橫交錯,喊殺聲此起彼伏,戰場硝煙瞬間彌漫。
魔主此刻自顧不暇,天劫威壓如山,他必須全力抵禦,哪有餘力顧及下方變故。
可眼角餘光瞥見魔族内鬥、禦天盟插手,心中怒火更盛,怒吼道:“都給我住手!莫要壞我飛升大事!”然而,混戰已然爆發,無人理會他的呵斥。
一位魔族長老見飛升無望,竟發了瘋般沖向魔主,妄圖拉他一同墜入魔淵,同歸于盡。
“想拖我下水,做夢!”魔主爆發出全部魔力,一道魔焰洶湧噴出,将那長老瞬間化為灰燼。
但經此一擾,他氣息紊亂,天劫趁勢落下幾道粗壯雷柱,狠狠砸在他身上。
魔主周身衣衫褴褛,大口吐血,飛升之勢搖搖欲墜。
蠻鬼見狀,眸光閃動,有那麼一瞬,他手握蠻神斧,真想趁機結果了魔主。
可腦海中念頭急轉,他深知這天劫威力莫測,若自己貿然出手擊殺魔主,天劫的餘威極有可能波及到他。
以他如今已觸碰法則紅線的實力,一旦被天劫之力沖擊,怕是體内靈力徹底失控,到時候他也會身不由己地開啟飛升。
而他此刻若飛升,對禦天盟而言絕非好事。
禦天盟才剛剛起步,根基未穩,諸多事務還需他坐鎮指揮、悉心打理。
他一旦離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