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役,魔主狼狽退回魔淵,一路上,他周身魔氣紊亂,嘴角溢血,心中的憤懑卻如熊熊烈火,燒得愈發熾熱。
魔主清楚,此次兵敗,已然折損魔族大半精銳,多年積攢的威名掃地,淪為各族笑柄。
更讓他無法容忍的是,蠻鬼手持蠻神斧,一次次将他的計劃攪得粉碎,這是奇恥大辱。
回至魔淵深處,魔主強壓傷勢,獨坐血池旁,雙手握拳,指節泛白,嘎吱作響。
他雙眼通紅,死死盯着血池翻湧的血水,恨意仿若實質化的黑色火焰,從眼底蹿升而起,森然道:“蠻鬼,你三番五次壞我魔族好事,這筆賬,我一筆一劃全記在心頭!今朝你雖逞一時威風,可休要得意太久。
待我閉關苦修、實力大乘之日,定要你好看!那蠻神斧,本就該是我魔族聖物,你一介外族之人,如何配得上這般神器?遲早,我會親手奪回,将你徹底碾碎,重塑我魔族赫赫威名,一雪今日之恥!”話落,血池仿若被他洶湧恨意點燃,沸騰得愈發劇烈,刺鼻腥味彌漫開來,似在呼應主人的怒火。
魔主深知,若想徹底鏟除蠻鬼,重掌山神界霸權,憑當下魔族的實力遠遠不夠。
山神界各族經此番大戰,對蠻鬼愈發尊崇,禦天盟更是如日中天,勢力愈發穩固。
反觀魔族,元氣大傷,内部軍心浮動,高手死傷慘重,急需一場徹頭徹尾的革新。
于是,魔主暗下決心,閉關苦修,尋求突破之機。
他要将血煉魔功修煉至極緻,不僅要修複傷勢、恢複魔力,還要開辟全新功法路數,讓自身實力超脫從前,令蠻鬼再難招架。
為此,他不惜祭出魔淵禁忌古法,以自身靈魂為引,汲取血池深處萬年沉積的邪惡力量,每一分邪惡力量的吸納,都伴随着靈魂被撕扯的劇痛,可魔主咬牙硬撐,一聲不吭。
與此同時,山神界正值多事之秋,暗流湧動間,蠻鬼穩穩坐鎮禦天盟中樞。
他一襲黑袍,周身混沌靈力若隐若現,強大威壓悄然彌漫,叫旁人不敢直視。
曆經無數苦戰、潛心苦修,如今他的修為已然傲立山神界之巅,臻至旁人難以企及的頂峰之境。
往昔,機緣巧合之下,蠻鬼獲贈蠻神斧,憑借着對力量超凡的掌控力,成功從斧内剝離出神秘莫測的力之本源。
此後短短數月,他心無旁骛,經常閉關不出、日夜參悟,靠着過人的天賦與堅毅心智,迅速将這力之本源參透,實力更是如虎添翼。
可福兮禍所伏,這般迅猛的實力增長,卻成了他眼下棘手的難題。
山神界自有其天地法則,像是無形的濾網,嚴苛地篩檢着每一份超脫常規的力量。
蠻鬼如今的實力過于強橫,已然觸碰法則紅線,惹得神界對他産生強烈排斥。
體内洶湧澎湃的靈力,恰似脫缰野馬,一刻不停地沖擊着脆弱經脈,每一下沖撞都帶來鑽心劇痛,令他面色煞白、冷汗如雨。
為緩解苦楚,蠻鬼隻能一次次加固體内封印,雙手結印、靈力翻湧間,封印微光閃爍,強行将靈力禁锢。
即便如此,治标不治本,痛苦仍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蠻鬼仰頭望天,重重歎了口氣,滿臉無奈與凝重:“時間愈發緊迫了,這山神界對我的排斥與日俱增,照這般情形,怕是撐不了多久,封印随時都有可能破潰。
”目光緩緩掃過禦天盟總部,看着麾下忙碌奔走、各司其職的衆人,眸中流露出一絲欣慰,卻又很快被憂慮取代,“禦天盟才剛起步,根基未穩,往後諸多風浪,不知能否扛得住。
罷了罷了,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但願我飛升之後,禦天盟能挑起大梁,替我監管此界,維系這來之不易的安穩。
”
稍作停頓,蠻鬼收斂思緒,眼神陡然銳利,魔族之事如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他心頭。
尤其是那詭計多端、能屈能伸的魔主,恰似暗處蟄伏的惡狼,随時可能暴起傷人。
上次交鋒,魔主雖落敗逃竄,可蠻鬼清楚,此人睚眦必報,定會暗中蓄力、卷土重來。
若不盡早鏟除,往後必成心腹大患,山神界恐再無甯日。
思及此處,蠻鬼不再遲疑,大手一揮,掏出傳訊玉柬。
靈力注入,玉柬光芒驟亮,他沉聲道:“傳我命令,即刻加派人手密切觀察魔淵動向,但凡有魔族喽啰現身,無需請示,當場格殺!若魔主那厮膽敢露面,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不得有誤!”語畢,光芒一閃,命令裹挾着靈力,瞬間傳至禦天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