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合一的大章)
人家是大東家的娘子,四海镖局的老闆娘。
而且兵分兩路、空箱疑兵的兵法玩得賊溜。
還是忠州縣令的閨女,在場誰還敢有意見?
張世裕趕忙起身領命:“張某無異議,謹遵東家夫人之命。
”
秦良玉滿意道:“既如此,那咱們接下來便商量,如何籌備随行的武器辎重,以及人手安排。
”
四海镖局原來隻有48個镖師,後來張世裕召回一些在外謀生的弟子來幹活,目前一共有60個人。
武器裝備這一塊,每個镖師根據自己擅長的武器,配備一把冷兵器,外加人手一把火槍。
官府不允許民間持有金屬盔甲,但對于皮質盔甲沒有限制。
因此镖師清一色裝備護胸甲、護腕、皮帽。
考慮到一路上有可能風餐露宿,辎重方面還要準備帳篷。
糧食不用帶太多,每個人輕裝簡行,随身帶點幹糧就行,一日三餐可以在過往的驿站和酒店解決。
人手方面,留下20人在镖局送信和送快遞。
再抽掉十個人跟着張世裕,去走庫谷道。
剩下30個人,由秦良玉帶隊。
計劃拟定完畢,衆人開始緊鑼密鼓的去準備。
李弘貞莫名其妙的把秦良玉喊到書房。
房門關上那一刻,秦良玉心中萬分期待。
如果能在這裡親一親抱一抱,應該很刺激吧?
就聽李弘貞無比嚴肅的問:“我問你,是不是你央求令尊,寫信給于慎行暗通款曲,咱們才能接到這趟差事?”
聞言,秦良玉極為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李弘貞冷笑道:“接到公文的時候,我早就有所懷疑。
按理說,咱們镖局連民間商賈都看不上,又怎麼能入得了官府的法眼?若非于慎行看在你爹的面子上,這差事根本落不到四海镖局頭上。
”
秦良玉抖着大拇指誇贊:“哎喲喂!相公慧眼如炬,你好聰明喲!”
李弘貞狠狠瞪了她一眼:“原本我還因為能接到官府的銀镖,高興壞了。
可今日聽你說起押镖的必經之路,竟然盤踞着一群窮兇極惡的盜匪,我這才明白過來,這趟關中之行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危險。
”
秦良玉不以為然道:“禍福相倚,禍兮福所倚。
在我看來,縱使前方道路危險重重,也未必是壞事。
你想啊,假如咱們真的遭遇盜匪,并成功将其擊退,不僅镖師可以經曆一次實戰鍛煉,還能打響咱們镖局的名聲。
若是因怕死,而畏首畏尾,又何以成事?”
李弘貞沉下臉道:“算了,我也懶得跟你扯。
反正接都接了,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
秦良玉聽後高興壞了,随後賤兮兮的問:“相公為什麼要跟着我呀?莫非相公擔心我,被山賊抓去做了壓寨夫人?”
李弘貞大翻白眼,這女人說話越來越像潘雲瑤了。
“呸!我巴不得你被山賊拐走,省得一天天嘴賤,老拿我開涮。
”
“就怕山大王沒那個膽子,娶你這頭秦老虎。
”
秦良玉也不跟他犟嘴,反而茶裡茶氣的說:
“哎呀!既然我這麼招相公讨厭,那相公為何還要跟着我呀?莫非是擔心我路上跟别的男人眉來眼去,吃醋了?”
李弘貞簡直要抓狂了!
媽呀!這女人說話的尺度越來越離譜了。
就差擺明了威脅你,再不跟老娘上床,老娘就跟别人跑了。
“少來!我才不相信,你會幹出這麼缺德的事。
我之所以跟着你,原因有二。
”
“一是想出去散散心,見識祖國大好江山。
”
“二是咱們初次押運官銀,非同小可,我作為大東家,必須親自出馬。
”
秦良玉陰陽怪氣的說:“哎喲喂!原來相公如此有雅興,又這麼有擔當呀,妾錯怪你了。
這就給你推拿推拿,賠不是。
”
話說得很溫柔,動作卻相當粗暴的把李弘貞按在坐榻上趴着。
接下來镖局的書房内,大東家的慘叫聲就沒停過。
“啊啊啊...”
“娘子我錯啦,輕點使勁!”
....................................
九月廿五,立冬。
左千戶親自率隊,運着四車官銀,統共40萬兩銀子交到四海镖局手上。
而後由秦良玉點齊兵将,40個镖師,外加20個腳夫,一群人搭乘镖局的貨船浩浩蕩蕩出發。
四天後。
通往漢江碼頭的山間小道上,一路人馬并行的車隊,正在徐徐穿過一片麥田。
漢中盆地因為秦嶺阻攔了北方的冷空氣,使得這裡氣候宜人。
故此,人們佝偻着腰,揮舞着鋤頭,在田間種起了冬小麥,時而互相說笑打趣、時而擡頭和押镖隊伍打招呼。
李弘貞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感慨萬千。
多麼幸福美好的一幅盛世場景,這裡的老百姓雖然不富裕,但小富即安,談吐彬彬有禮,精神面貌良好。
同時期的歐洲人民,怕是一家人還在住一間屋、擠一張床、人畜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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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同時期的歐洲平民生活面貌
與此同時,秦良玉騎着黃骠馬,手持紅纓槍、背挎長弓火槍,一人一馬走在隊伍前面打頭陣。
那張“桀骜不馴”的臉,拉得跟馬臉一樣長。
隻因有個煩人的家夥,混在押镖隊伍之中。
秦民屏這時湊了過來,笑嘻嘻的問:“姐不要那麼悶悶不樂嘛,爹娘囑咐我出門在外,一定要把你照顧好,你可是咱家唯一的女娃,在外闖蕩可千萬不能少根頭發。
你放心,我絕對...哎呀!”
話還沒說完,屁股被紅纓槍狠狠抽了一下。
秦良玉怒斥道:“滾一邊去!别煩我!”
秦民屏揉着發疼的屁股,慘兮兮的滾到隊伍後面,找李弘貞告狀。
“姐夫,我姐打我!”
李弘貞既無語又好笑,誰叫你這個煩人的家夥跟過來當電燈泡,不打你打誰?
“不必在意,你姐估計是來葵水了,脾氣才如此暴躁。
這幾天離她遠點就好了。
”
秦民屏不解地問:“脾氣暴躁跟來葵水,有什麼關系嗎?”
有啊。
後世研究表明,女人來大姨媽之前,會很想談戀愛。
可是沒有男人在身邊悉心呵護,又被痛經折磨得死去活來,脾氣不暴躁才怪。
李弘貞把這些話,翻譯成中醫的專業術語跟秦民屏說了。
聽完,秦民屏顯得十分擔憂:“那該怎麼辦?”
“我二哥雖從醫已有數載,但是礙于男女大防,他根本沒學過醫治這種婦女疾病啊!我就更加不懂了。
我姐會不會痛得死去活來,萬一她鬧肚子的時候,又剛好碰上強盜,該怎麼辦?”
“傻小子,不要着急。
”
“是不是來葵水,現在隻是我的猜測而已,你們姐弟有别,不方便過問這種事,那便由我這個假姐夫去幫你問吧。
”
“啊!姐夫,你不怕倒大黴嗎?”
“呸呸呸...我還開紮紙鋪掘人祖墳,這些最缺德的事都讓我幹了,怎麼沒讓我倒黴一輩子,我還會怕葵水嗎?你别把我當成鄉野村夫,我才不迷信。
”
“佩服佩服!那姐夫要是問清楚了,有辦法給我姐治嗎?”
“當然有。
不如這樣吧,不管你姐是不是來葵水,咱們這一趟出遠門一來一回,少說得一個月。
那待會到了城裡,你就去幫我買點上好的紅糖,再去給我買一個新的牛皮水袋,這兩樣東西可治葵水腹痛,有備無患。
”
“是,姐夫。
小弟一定辦妥。
”
“嘿嘿...姐夫,您再給我講講,《墨影術師》接下來的劇情呗。
”
臨近傍晚時。
镖局一行人來到位于漢江北岸的紫陽縣落腳。
為了官銀安全,李弘貞包下一整座客棧,嚴令要求老闆對外宣稱客房已滿。
晚飯過後,敲響了秦良玉的房間。
“吱呀...”
門開瞬間,秦良玉還是一副欠她幾百萬的表情。
李弘貞便安慰她:“我看娘子這幾天臉色不太好,便來看看你是不是病了?”
聞言,秦良玉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随後做賊心虛的探頭向外張望,好像在提防某個人?
見狀,李弘貞秒懂:“你老弟現不在客棧。
”
“他幹嘛去了?”
“被我打發出去買東西了。
”
“那你快跟我進來。
”
說罷,把李弘貞扯進屋、關上門。
他難得來關心自己一回,秦良玉内心高興壞了。
不過面上依舊矜持:“那相公,要給我看病嗎?”
李弘貞小施一禮,道:“在下不才,鬥膽為姑娘診斷一二?”
“喲豁!跟你說着玩的呢,你還當真了。
你連把脈都不會,怎麼給我看病呀。
”
李弘貞卻老神在在地說:“我觀姑娘近日,面色蒼白、亦有腹痛症狀,想必是來葵水了吧?”
秦良玉極為驚訝。
“你...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我掐指一算,猜到的。
”
秦良玉既高興又難過。
值得她高興的是,李弘貞在得知自己來葵水的情況下,非但不回避,反而很貼心地過來噓寒問暖。
要是換成其他男人,呵呵!早就退避三舍了。
難過的是,他竟然對葵水這麼了解。
那應該是之前關系親密的紅顔知己,告訴他的。
說不定,正是因為這個紅顔知己的存在,才讓臭流氓屢屢拒絕自己的示好。
秦良玉摸着肚子,語氣略顯可憐的說:
“我...我确實來葵水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