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會帶着人撤出龍門,但是九拒絕随他們一起離開。
她是龍門人。
九聳肩:“在我和梅菲斯特的賭局結束前,我死不了。
”
……
龍門,近衛局大樓,天台
梅菲斯特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嶽般靜靜地伫立在高處,居高臨下地俯瞰着下方那一群忙碌的近衛局成員們。
他很清楚,近衛局這次,是動真格的。
此刻的他,身上再也不見往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瘋狂、戲谑與狂躁,就好似這些負面情緒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一樣。
現在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那個最初始、最為平靜的梅菲斯特。
他那張原本總是充滿各種誇張表情的面龐,如今卻如同一面毫無波瀾的湖水,沒有一絲漣漪,更别提有任何喜怒哀樂的痕迹了。
遠遠望去,他整個人都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寒霜所籠罩,冷冰冰的,讓人不寒而栗。
梅菲斯特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着,宛如一尊由堅冰雕琢而成的冰冷雕像,無情地凝視着下方那些渺小的身影。
“你覺得他們真的能理解你的計劃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浮士德半跪在他身後三米處,深綠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唯有手中的弩槍在月光下泛着啞光。
他沉默地用一塊暗紋布擦拭弩箭的箭槽,金屬刮擦的細微聲響混入風聲,仿佛某種隐秘的節奏。
幾個幻影弩手分散在陰影中,他們的身形與夜色融為一體,唯有面具上的熒光紋路偶爾閃爍,像蟄伏的獸瞳。
梅菲斯特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道:“他們不需要理解我的計劃,他們隻需要執行。
”
“你就不怕他們背叛你?”另一道沙啞的嗓音從梅菲斯特右後方傳來。
說話的幻影弩手斜倚在通風管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面具邊緣——那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
他的護甲上還沾着未幹的血漬,左肩的布料被撕開一道裂口,露出底下泛着青紫的皮膚。
能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幻影弩手,都是浮士德和梅菲斯特的忠實擁趸,一般是不會質疑梅菲斯特的。
但是他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麼梅菲斯特要把如此重要的使命交給九那個叛徒。
所以,他問的不是“他們”,而是“她”。
梅菲斯特終于側過臉。
月光斜斜打在他的面龐上,将那張少年氣的臉割裂成明暗兩半。
暗處的半張臉陷在陰影中,嘴角卻緩緩勾起:“背叛?如果他們有能力背叛我,那說明他們已經成長到了足以取代我的地步。
而這,正是我所希望的。
”
“所以,若她真能做到——”
他突然向前半步,靴尖懸空在百米高空之上,夜風灌滿他的衣襟,“那我該敬她一杯。
”
他的目光依舊注視着下方的近衛局成員們,眼神中透着一絲難以捉摸的深意。
也許是脖子累了,他擡頭,眺望遠方。
天台上,微風拂過,吹動了他那雪白的短發,發絲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着他内心的複雜情緒。
“你真的認為,整合運動能夠成功嗎?”那個幻影弩手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一絲質疑。
梅菲斯特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語氣平靜卻堅定:“成功與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為之奮鬥的目标。
隻要整合運動還在,感染者的希望就不會熄滅。
”
“你啊,總是如此地自信滿滿。
”那位幻影弩手的話語裡透露出些許無可奈何的意味,仿佛對這種過度的自信早已習以為常,“然而,現實世界通常要遠比我們腦海中的想象來得更為殘酷無情呐。
”
梅菲斯特稍稍偏過頭去,他的視線卻依然牢牢鎖定在遙遠的彼方,其語調之中夾雜着一縷若有若無的譏诮之意:“殘酷?不錯,恰是由于這份殘酷,我們才更應該堅定不移地勇往直前。
那些不幸遭受感染的人們已然失去了太多太多,他們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失去希望的打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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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梅菲斯特猛地提高音量,振聾發聩般喊道:“難道咱們就一直這樣窩窩囊囊下去,甚至連接受一次拼死一搏挑戰的膽量都沒有麼?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丢臉至極呢!”
聞聽此言,幻影弩手不禁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對此不以為然。
不過,梅菲斯特倒也并未與他過多計較這番所謂的“大不敬”言行。
畢竟能夠在此時此刻現身于此地,這位幻影弩手其實基本上未曾抱有生還的念頭。
要不然的話,他又怎會膽敢在梅菲斯特這位堂堂指揮官跟前如此放肆無禮、肆意挑釁呢?
要知道,梅菲斯特身為指揮官,想要取人性命有一百種手段,自然不在話下。
當然了,即使沒有這一點,梅菲斯特也不會拿那家夥怎麼樣。
【就當給薩沙一個面子。
】
梅菲斯特心中暗自思忖着。
此時,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忽地閃過一縷錯綜複雜的情感,然而這稍縱即逝的波動轉瞬之間便被無盡的冷漠吞噬殆盡。
"時間将會揭曉所有謎底。
"他壓低聲音喃喃自語道,宛如沉浸于自我世界一般,"至于我嘛,隻需耐心等候即可。
"
話音剛落,梅菲斯特悠然地伸展了一下身軀,随後随意地揮了揮手。
"動身吧!我們還有諸多事宜亟待籌備,務必要精心'款待'一番來自近衛局的那幫家夥們呐。
"
說罷,他轉身邁步離去。
與此同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浮士德悄然隐沒進了周遭的暗影之中。
隻見他動作娴熟地将手中的弩槍收歸起來,緊接着又伸手探向腰間的口袋摸索着什麼。
須臾間,他從中掏出了整整六支特制的箭矢——那些箭頭皆經過特殊處理,曾被浸泡在液态源石當中,此刻正閃爍着幽幽藍光,光芒順着箭頭上的刻痕緩緩流淌。
當第一枚箭矢穩穩地嵌入箭槽之時,一陣若有若無的哼唱聲傳入了浮士德的耳際。
原來是梅菲斯特不知何時已然輕聲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調......
是切爾諾伯格的童謠。
帶着冰原上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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