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上遍布蜂窩矩陣的裂紋,細細密密的,仿佛每一道裂痕都滲着詭異的藍焰,而在陸斂白徒手将其撕開一道口子時,矩陣上的藍焰幾乎是一瞬間湧向陸斂白整個身軀。
岩漿般洶湧的藍焰從豁口不停噴薄而出。
而陸斂白就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似的,還凝聚起精神網趁勢沖進這道剛被撕開又在快速向内收縮的豁口當中。
赫斯自身後遊過來,怒吼一聲,“陸斂白你别是瘋了吧!”
他已經極快伸了觸手過去,但還是沒有阻攔住陸斂白,眼看着他一個人類就這麼靠着自身随時崩壞的精神網毅然決然沖進了那道噴湧着藍焰的豁口。
赫斯一咬牙,用全部觸手抵擋住身體緻命要害,也跟着沖了進去。
幾乎是在躍進豁口的一瞬間,結界屏障重新凝結恢複如初,而赫斯身上的觸手也不出意外被那灼烈的藍焰徹底齑化。
得虧他的觸手擁有再生能力,赫斯在承受短暫的劇痛後,揮開剛生長出來的還很短小的一小段觸手,拖動水流。
等等。
陸斂白那家夥呢?
别是在沖進來的一瞬間就被焚化為海底養分了吧?
赫斯心驚膽戰在海裡四下搜尋,他怕的不是陸斂白死了,他怕的是之後要是真的找到眠眠了,眠眠問他要人!
……
此時小漁村内。
阿嬸在聽完荊未眠的話後,看着荊未眠好半晌,終于将自己手腕的袖口往上挽了挽。
這下荊未眠得以看得更加清楚,阿嬸手腕皮膚上的魚鱗紋理,和正常人魚的鱗片形狀其實并不一樣,甚至是有些怪異不規則的畸化。
荊未眠怔怔看着阿嬸的手,“怎麼會……”
“之前不跟你說,是怕未眠你知道了以後會惶恐不安。
住在小漁村裡的,其實都是被人魚王族流放到這裡的一支護衛隊,我跟你嚴伯伯,是那支護衛隊的首領……”
“我也記不清楚至今已經過去多少年了,這些年裡,每一個妄圖想要逃離這片被下了咒的海域的人魚,最終都會落得葬身海底的下場。
”
荊未眠蹙起眉:“下了咒?”
阿嬸輕輕點了頭,“被流放至此的人魚,時間長了就會褪去人魚形态,所以并非是我刻意要對你隐瞞,而是……的确已經變不回人魚的模樣了。
”
荊未眠略微凝思。
難怪那天嚴伯伯在海上發現她和寶寶的時候,對她的人魚身份隻字不提。
他們大概也以為自己是被流放至此的吧?
“阿嬸,你剛剛說,你和嚴伯伯還有漁村裡的村民們,都是來自同一支護衛隊,那當年你們是為了——”
沒等話說完,荊未眠驟地感覺胸腔一沉,她下意識按住了跳動頻率極度不正常的心髒部位。
阿嬸一眼看出荊未眠狀态不對,立刻伸手攙扶她,“怎麼了未眠?”
荊未眠按着猛烈起伏的心口,在手指尖本能延伸出蹼指弧度的頃刻間,清楚感應到了什麼。
鱗核……
是她的鱗核。
荊未眠倉促跟阿嬸說了聲“阿嬸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