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娜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甚至連尤安的動作都捕捉不到。
在她的視線中,尤安隻是閃電般掠過獨眼巨人,短暫地貼近他的身側,随後高高躍起,又被反作用力彈飛。
當尤安的一舉一動讓她感到危險時,她隻來得及将劍擲給他,而尤安接過劍後,僅用一擊便将獨眼巨人的頭顱劈成了兩半。
那種力量已經超越了震撼,直至令人歎為觀止。
與其說是戰鬥,倒不如稱之為一次冷酷無情的處刑。
“這簡直……不可思議……”
若是動用恩寵,自己是否能戰勝他?答案是可能,但勝算渺茫。
尤安那般雷霆萬鈞的動作隻出現了三次,但僅這三次,已讓他顯露出疲态。
若能撐過這三次,也許她能找到一線生機。
然而,連應對那驚人速度一次,她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更何況,這還不是唯一的問題。
尤安那年輕瘦小的身軀,竟絲毫不成劣勢。
他的動作簡潔、高效,每一次出手都為達成目的毫不猶豫地投入危險,仿佛生死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這一刻,希娜甚至感到了畏懼——尤安若繼續成長,他的實力究竟會達到何種可怕的程度?
“這不就是瓦爾特劍術的化身嗎……”
不經意間,她喃喃出聲,随即被自己的念頭吓得心頭一緊。
瓦爾特劍術的創始人是皇帝,而其最正統的傳承者便是大将軍巴爾斯·瓦爾特。
“瓦爾特劍術的化身”這一稱号,要麼是指那位大将軍,要麼便是至高無上的皇帝本人。
意識到自己竟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希娜連忙搖頭,将念頭抛開。
自從她回到這片邊疆,疏于訓練的她常為自己的懈怠而自責。
邊疆的騎士團與中央的強者不可同日而語。
她二十歲便能成為邊疆的首席騎士,這一事實本身就說明了一切。
因此,她一度沉迷于自滿之中。
“我要從頭開始,重新磨練自己。
”
希娜咬緊嘴唇,眼神如炬地盯着尤安。
尤安長舒一口氣,雖然方才的行動有些勉強,但他認為這一切都值得。
低頭望向手中的劍,他不禁微微點頭。
這不是名劍,但保養得十分得當。
他想起了自己曾親手鍛造的雙手劍,不由生出幾分遺憾。
不過想想也罷,就算那劍現在還在,以他目前的身軀也根本舉不起來。
尤安爬上獨眼巨人的屍體,鑽入了自己劈開的頭顱中。
他的雙手在血肉間摸索,整個身體漸漸深入,鮮血與腦漿幾乎将他淹沒。
終于,他在獨眼巨人的眼球後方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團深紅的血塊,飽含着濃烈的魔力,在他手中微微蠕動,散發出塔爾特特有的強大氣息。
尤安将血塊甩了出去,深紅的液體立刻朝某個方向流去,與此同時,鬥技場中所有積蓄的鮮血仿佛被牽引般湧動起來。
“果然是在那兒。
”
“尤安!”
希娜跑了過來。
“你沒事吧?剛才看你似乎用力過猛……”
“你的劍不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