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明兩位齊名的武術宗師。
”
“少林寺的武術就是俞大猷教授的,老俞才是少林功夫的祖師爺。
”
“俞大猷的《劍經》是武門經典,義父的《拳經》和《辛酉刀法》也是武經,不比老俞差。
”
“雖然義父已經五十九歲,可他肺炎痊愈,這群海盜還不是土雞瓦狗一樣?”
“要是我沒有猜錯,義父應該是在審訊賊首,清點贓物,很快就要大将凱旋了。
”
正說到這裡,忽然島上傳來一聲充滿不甘、怨恨的慘叫聲。
甯采薇聽到這聲慘叫,反而放心了。
這聲音她聽着很陌生,不是四人中的任何一人。
不一時,果然見到身材高大的戚繼光頂盔掼甲的出現,大步流星的向海邊走來。
蘭察等三人則是擡着箱子,一看就知道是金銀财物。
直到此時,甯采薇才如釋重負的徹底放心。
“爹!”甯采薇揮着小手,“爹可還好?”
“俺好得很!”戚繼光動作矯健的上船,“好香啊,紅燒帶魚?不錯!回來的正是時候。
”
說話間,蘭察等人也擡着箱子上船,打開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爹。
”朱寅這才收了魚竿,上前迎接,笑道:
“爹老當益壯,以一當百,海盜不堪一擊,就當是松松筋骨了。
”
康熙康乾趕緊上前,幫助老将卸甲。
戚繼光道:“的确算是松松骨頭,他們比倭寇差遠了。
武技和膽氣,皆不可同日而語。
”
說着在馬紮上坐下來,一指箱子,“那妖僧隻剩三千多兩積蓄了,卻是花了十幾萬銀子打點各家官府,想要重回海天寺。
”
“說來也是他倒黴,還來不及回大陸,就遇到了俺。
”
朱寅問道:“他還在慘叫啊,沒死?”
戚繼光點頭冷笑,“俺也懶得炮制他,一刀閹了,再一刀腰斬,橫豎兩刀而已,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
”
“這三千多兩白銀,也不是大收獲。
卻是找出了一沓子書信,或許有用。
”
朱寅已經看到了那一沓書信。
看信封就知道很有年頭了,肯定是釋永真還在海天寺時,和那些達官貴人的通信。
那時他通倭的罪名還沒有暴露,仍然是“佛法高深”的大财主,各方勢力當然願意和他通信。
釋永真至今保留這些故人密信,當然居心叵測。
朱寅随便打開幾封一看,神色頓時精彩起來。
信上,還有釋永真的備忘記錄。
其中有兩封信裡是這麼備注的:
“原海鹽知縣林善見,受賄銀三次,共三千兩。
受美人二,養在禧雲坊,私生子林茂。
今已升為浙江參政…”
“原松江同知…今已升為南京兵部尚書,南京守備參贊…”
朱寅數了數,足有十幾封信,寫信人當年官位還不高,現在卻不是大員,就是顯要。
除了在任文官、武将,還有涉嫌通倭的甯波商人、徽州商人、江湖會首。
甚至,還涉及到當今淮王朱載堅!
當年朱載堅不是淮王世子,還隻是個郁郁不得志、受到世子打壓的倒黴弟弟,所以和釋永真有過來往。
可是如今,朱載堅走了狗屎運,因其兄無子,繼承了淮王的王位。
至于他的把柄,則是在信中索要天竺虎狼之藥,請釋永真代為大量售賣違禁貨物給倭寇。
還在信中大肆吹捧嚴黨,請釋永真代他賄賂嚴嵩,謀劃改立世子。
無論是交通大臣,還是通倭,一旦捅出去,他那些兄弟都不會放過他。
這些親筆書信,筆迹無法作假,除非是代筆。
但釋永真既然留在身邊,肯定都是能作為筆迹證據的親筆信。
否則,他不會留在現在,還認真仔細的留下備注。
戚繼光道:“這些信件,足可為罪證,卻又很是燙手。
可以要挾别人,也可能害了自己。
”
“老夫本待付之一炬,不讓你見到。
可官場險惡,你要走仕途之道,這些信件說不定可為奇兵。
”
朱寅拿着信件不撒手,小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義父放心,我不是三歲孩子了,心中知道輕重。
這些信件,孩兒會保管好的,絕不讓其他人看見。
”
戚繼光點點頭,“還拷問出一件事,已是火燒眉毛。
”
“這島上的海盜,原來大多去攻打岱山島的丁火根了。
主謀就是松浦家的松浦忠信。
”
“今天是中元鬼節,鬼門關開。
倭寇揚言要在今晚,将丁火根送進鬼門關!”
戚繼光說到這裡,虎目凜然生威,語氣隐有金石之音:
“也好。
那就試看今夜,到底誰入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