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要是他相中的可造之材,他就會傾囊相授。
不但不會有所保留,還會如獲良才美質,欣喜後繼有人。
”
“他幾個兒子和侄子,也算将門虎子,可禀賦還是不夠出色,難以發揚光大。
”
甯采薇沉吟的說道:“戚少保不是風險投資,是極其少有的珍稀資源,獨一無二的戰略項目。
”
“對他要舍得投入。
衣食住行,物質需求,精神需求,身體健康,都要保障到位。
”
“雖說我們的原始資本寶貴,可錢花在他身上,本來就是回報難以估量的投資。
”
“五十兩先拿去花。
就算是A輪,後面還有多輪資金。
”
“你放心吧,我不是商人思維,是愛國企業家的思維。
我是很重視商業利益,但不吝啬錢。
”
“金錢,是為目标服務的,本身不是目标。
”
她有點不滿朱寅“商人思維”的評價。
這是對她甯采薇的人格矮化。
朱寅用袖子擦擦汗,“放心的,知道你大方。
嗯,甯總是愛國企業家思維,這個我最有發言權。
”
甯采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眼見甯采薇要将暖融融的妹妹塞過來,朱寅趕緊跳起來說道:
“苦夏啊。
這日子很難過,要急需改善了。
”
“我先把錢給戚報國送過去,讓他趕緊出門采購,晚上不能餓肚子,也不能黑燈瞎火。
”
說完拿起桌上的銀錠,就急匆匆的往外跑。
“嗳…”甯采薇剛要将嬰兒塞過去,小老虎就跑路了。
五十兩銀子幾斤重,他拿着銀子卻跑的飛快。
甯采薇跺跺腳,隻能無奈的抱着妹妹追出去。
“蚊帳!别忘了蚊帳!”
“知道了!”朱寅清稚的聲音傳回來。
“哇嗚!”小黑狗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就邁着四條短腿,黑毛球一般朝着小男人的背影滾過去。
“唉喲!蚊子咬我腳!”
甯采薇抱着妹妹,不好彎腰撓癢癢,隻能牙疼般吸着涼氣。
卻見到蘭察等女真男子,打着赤膊,用轱辘從水井中打水,嘩啦嘩啦的澆着自己。
“真是熱啊。
”嘎洛是女子,不好對自己澆水,隻能摘了一片芭蕉葉,來給甯采薇打扇。
眼下正是一年中最熱的酷暑。
雖然古代沒有後世熱,可在甯采薇看來,今天也有三十多度。
這在沒有空調和風扇的古代,也很難熬了。
戚府這種高官家族,本來肯定是有冰窖的。
但是如今府裡精窮,衣食都難了,哪有夏冰可用?
就是冰鑒這種銅器,也早就賣掉了。
甯采薇看着滿頭汗水的嘎洛,用女真語苦笑道:
“還是關外老林子的夏天好過。
”
幾個女真人聞言,都忍不住看向北方,目光思念。
……
卻說朱寅出了碧雲院,直接找到戚報國,将五個銀錠塞到他的手中。
“四哥,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獨自落腰包,一文不花。
”
“這不是房租,是孝敬咱爹的。
天經地義吧?”
戚報國愕然接過五個銀錠,神色難掩驚喜。
“這麼多?稚虎,你的孝心不輕啊。
”
“是不是太破費了?”
少年雖然口中說着破費,可是兩隻手卻攥的緊緊的。
朱寅最後剜了銀子一眼,漫不經心的笑道:
“錢是忘八蛋,花了再去賺。
不過五十兩白镪罷了,值當什麼?一點孝心而已。
”
“眼看天要黑了,趁着街面還沒有打烊,還請四哥去采購一些東西。
”
戚報國豈有不願的?喜滋滋的說道:
“稚虎你說,要買哪些什物。
”
朱寅扳着小手指,“首先咱爹的酒菜要有。
還有咱們的晚飯,也要吃的,直接叫酒樓送了來。
”
“還有燈油、蠟燭、艾草香、蚊帳、裱紙…反正一大堆,都是生活常用。
”
戚報國點點頭:“好,我就去雜貨鋪子,讓幫閑們打包了全部送過來。
”
兩人說完,戚報國就拿了一個銀錠,帶着夾剪和戥子出門了。
店家的夾剪和戥子,他信不過。
朱寅則是折回碧雲院。
黑虎跟着稚虎,毛球一般如影随形。
朱寅剛走到碧雲院的籬笆邊,就聽到徐小白道:
“這裡一天也待不得了!”
“戚少保的家裡,實在不像樣子!我是真心敬佩,可也受不了啊。
”
“采薇小娘子,你就借我紋銀百兩,我寫下借據,就去店裡住宿,隻要多給錢,不要路引也成。
”
甯采薇道:“徐公子,借錢之事不是不能談,但需要我家相公同意才成。
”
“你趁他不在開口相借,不太适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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