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鑰匙擰圈的聲音,謝同舟焦急的聲音再度傳來。
“快點快點,搞不好念念是暈倒在裡面了。
”
門眼看就要開了,聞鶴年還緊緊地箍着她不松手。
祈念又氣又急,眼底水霧蒙蒙。
最近祈家剛剛查出,她根本不是他們親生的。
如果再在這麼重大的場合,讓祈家顔面盡失,極有可能會被掃地出門。
她怕被掃地出門倒不是貪圖祈家富足的生活。
她今年已經二十五了,有手有腳有一技之長,完全能夠很好的養活自己。
可她從小随身佩戴的玉墜還在祈家手裡,她們以此相要挾,逼她與謝同舟聯姻。
那個玉墜極有可能是親生父母留給她的信物。
所以即便一百二十個不樂意,她也必須忍耐。
可眼下,聞鶴年這混蛋是要壞了她的計劃。
滿目怒色,祈念狠狠的盯着他。
想将他扒皮抽筋的心都有了。
當年一聲不吭抛棄她,如今怎麼有臉再來與她糾纏?
聽到門鎖最後‘咔哒~’的聲響,祈念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悔恨無助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數。
認命吧,祈念。
可就在她萬念俱灰之時,她被聞鶴年推到了門後。
而他高大颀長的身影堵在門口,透過被打開的縫隙,冷酷無情睥睨着外面那些人。
“小···舅舅?”急的滿頭大汗的謝同舟,在門被打開之後就準備沖進去的。
結果一擡頭看到一張棱角分明,野性十足的冷臉,直接給吓結巴了,“怎、怎麼是你?”
祈念同樣一驚,做夢都沒想到,聞鶴年居然是謝同舟的小舅舅??
前任變相親對象的小舅舅?
祈念此時的心情完全不亞于五雷轟頂,将她炸個外焦裡嫩。
而擋在門口的人卻是一副諸邪難侵的模樣,涼薄的唇淡淡吐出三個字:“不可以?”
謝同舟慌忙搖頭,“不不不。
”
這尊大佛,别說是他了,就連他爸媽都吃罪不起,自然不敢得罪。
“抱歉小舅舅,是我莽撞了。
”
聞鶴年輕飄飄的瞥他一眼,“既然知道莽撞,就回去好好背背家法!謝家難不成就這麼教你?”
謝同舟臉露難堪,心有不忿。
真是輩分大壓死人!
他也沒比他大幾歲,不就仗着輩分高,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他訓的跟三孫子似的。
“怎麼啦,怎麼啦?”謝同舟那個人精似的母親聞聲而來。
瞧見她的傻兒子找人破了衛生間的門,微微一僵。
早在昨天就叮囑過他,他們謝家最近有個生意,要仰仗這尊大佛,必須得把人伺候好了。
他倒好,非但沒伺候,還把人給得罪了!
心裡恨鐵不成鋼,臉上笑盈盈的沖聞鶴年賠禮。
緊接着又訓斥了自己兒子幾句。
“還不快跟小舅舅道歉?”
從小被捧在掌心裡長大謝小少爺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咬着後槽牙不願吱聲。
楊秀芹急死了,狠狠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不知禮數的東西!”
謝同舟被打急了,蓦得擡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又倔又不服氣,“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明明看到是念念進去了!”
聞鶴年:“你的意思是,我把她藏在了裡面?”
縮在門後的祈念聽到這話,手指緊攥,心髒忽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這家夥是在幹嘛?
不會說話可以把嘴閉上。
謝家人真要闖進來查看···
祈念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聞鶴年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門把手,将門又敞開了一些。
熱情友好的邀請道:“來!你進來看看。
”
祈念呼吸一滞,腦袋轟然一片,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