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大比試時,王藍田被馬文才踹了一腳,受了内傷,已經從昨日躺到了今日,尾椎骨有些吃不消。
但他依然堅強的躺着,他要讓馬文才看看,他為他付出了多少。
太守之子的房間,隻能他睡,那個謝道穎不過區區一介平民,憑什麼?
且這平民還與他有仇!王藍田摸了摸額頭上的疤印子,他遲早劃花他那張臉,讓他變成醜八怪!
“公子公子,”此時,八德一路跑了回來,他氣喘籲籲的說道,“八德都打聽清楚了,昨晚陳夫子受傷皆是為了保護一個夜壺,聽說這個夜壺十分值錢,乃是純金打造。
”
“夫子也忒小家子氣了,不過,他的死活與我無關,你與我說說謝道穎。
”
八德頓了一下,有些不敢說。
王藍田掀開被子,打算下床活動活動。
見此,八德趕緊上前蹲下,給公子把鞋穿好,再用袖子給他擦了擦鞋面。
“公子,昨日去探望謝公子的人,大概有,有二十多個人。
”
“那昨日來探望本公子的呢?多少人?”王藍田問道,二十個人可不多,他們甲字班的同窗有三十多個人。
昨日來看望他的人,怎麼着也得三十個吧。
八德含糊道:“來看公子的人,自然也不少。
”
“不少是多少?你這個狗奴才,不會連這個都記不清了吧?”
“公子,小的自然是知道的,就,就秦公子他們吧,大概,這麼多吧。
”八德說着,伸出了兩個手掌。
王藍田眼睛一瞪道:“多少?十個?”
“公子,是,是不到十個。
”也就,五六七個吧。
“啪”的一聲,茶杯碎了;
“咚”的一聲,椅子倒了;
“砰”的一聲,門打開了。
王藍田氣沖沖的沖了出去,馬文才!
馬文才就是他王藍田的克星!
遇到馬文才,他老大做不成了,被謝道穎打了,谷心蓮跑了!
現在,他卧病在床,來看他的人都比不上謝道穎了!
謝道穎他憑什麼?他不過是傍上了馬文才而已!
“公子,公子!”八德跟在後面追,“您消消氣啊,一個下等人,您跟他比什麼啊,犯不着啊。
”
王藍田停下腳步,陰森森的看着他道:“你這狗奴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竟敢讓我放了他?”
“不是啊公子,小的怎麼可能這樣想?凡是礙着您路的人,都不該活着!小的想說的是,您現在這樣去講堂上找他,這不是,不是落人口舌嗎?”
“誰說我要去找謝道穎了?”王藍田瞪了他一眼,沒腦子。
八德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主子不是要找死。
琴書那家夥可不好惹了,上次曬書之時,他一個人就抱了兩個滿滿當當的大箱子,一個他家公子的,一個祝公子的,可把銀心樂壞了。
但是,把他吓壞了!以後看見琴書之時,都不由自主地對他客氣了許多,再也不敢當着他的面兒罵他是死平民了。
若今日公子不管不顧的跑到課堂上去找謝公子的麻煩,琴書那家夥不敢對公子怎麼樣,但私下裡,一定會找自己的麻煩的,他不想跟這恐怖的家夥正面對上。
“那公子,您去哪兒啊?”八德連忙跟上。
“去浣衣房!”
“浣衣房?那種腌臜地方,公子您怎麼能去呢?有什麼事,您交給八德去辦吧。
”
聞言,王藍田腳步一頓,停下道:“你找個人,去将谷心蓮騙到我房裡。
”
八德眼睛一亮,立即說道:“公子,您回去等着,八德肯定給您辦得妥妥的!”
說完,八德腳底抹油,一溜煙兒的跑了,不就是個女人嘛,好說。
至于大夫前日說了什麼,八德表示,主子都不記得了,那他八德怎麼可能還記得呢?
一個稱心的奴才,應該要急主子的一時之需。
至于那些長久的事情,自然有主子自己去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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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堂這邊,山長立于堂上,侃侃而談,興緻極高;
學子們呢,則端坐于下,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的像天線,模樣兒甚是好學乖巧。
隻除了謝道穎,她就像得了多動症似的,坐立不安。
算算時間,一個時辰又快過去了,她必須去下茅廁了,不然,很難保證她這凳子上不會多出點什麼東西來。
隻是,這次找點什麼借口呢?對了,就說師母讓她去給小蕙姑娘寫茶糕的用料單子!
山長看了眼坐立難安的謝道穎。
昨晚夫人去看過這丫頭了,回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