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大桶散發着醇厚香氣的米酒。
“這還隻是個在當地有些許田地的富戶,糧倉裡的糧食都快溢出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就是眼下的世道。
”
“咱們運氣好,這旱情剛來沒多久,就遇上了仙君。
”說着,武鎮不由得想起,自己一路上剿匪的所見所聞。
“不然也就和這,沒有多大的差别。
”
若是仙君一開始就不存在,武鎮他自己肯定能活得輕松自在,不過那些村子,還有城裡的人,就隻有遭難的份兒。
“而且在某看來,茅義本就有家室,他或許也不想如此,但也隻能這樣。
”武鎮道。
“因為那龐飛?”劉二說道。
"說得一點都沒錯,"武鎮道:“若是之前的某,茅義敢讓他們不碰女人,那某就敢私底下散布謠言,說那茅義的妻子從中作梗,吹咱們兄弟的耳邊風,偏袒外人,不顧兄弟情分,這麼一折騰,人心愈發渙散。
”
“那這時候,要是有個邊軍,壞了軍紀,茅義該如何?殺了,以振軍紀?日子久了,遲早離心。
可要是不殺,那就更糟,軍紀都沒了,誰還把你放眼裡?”
“最後再讓那茅義舍了自己的妻子,他做還是不做?”
“不做,那你總得讓位吧,那某當頭頭,大夥兒别說大戶的,隻要打進去,看上哪家的随便搶,做什麼都行,自然是水到渠成,當然,就這個大體意思,不過大差不差了。
”
武鎮眯起雙眼,繼續說道:“茅義他不是個糊塗人,心裡清楚得很,要不是回回都是他沖在最前面,早就出事了。
既不能寒了兄弟們的心,又不能丢了軍紀,還得防着龐飛在背後捅刀子,難啊,實在是難!”
“好歹現在還能約束着,不搶殺那些百姓,至于這些大戶家裡的,”他頓了頓:“不用擔心餓死,享受了。
這世道本就不公,平日裡囤糧積财,對窮人百般壓榨,從他們身上撈點好處,也算不得什麼過分的事。
”
“不過,估摸着也快了,”武鎮從地上撿起石子,随意地在手中把玩着:“要是某,可不願意讓這麼個優柔寡斷的人在上面壓着。
”
“所以,隻要把龐飛除了,就沒問題了嗎?”劉二問道。
“不,龐飛隻是恰好能出頭罷了,做了他,也就能拖個半把月,根源可不是他一個人。
茅義遲早會出事,這世道,容不得他這種人存在。
”
“所以得在這之前,把這群人給帶回去,關于澄城有個富商的傳言,現在已經在軍中散布開了。
不過那到底有些遠,茅義會不會去,還沒有底,差個由頭。
”武鎮無奈道。
就在此時,院外砰地一聲。
那是三眼統的動靜。
院子内的人停了手中的夥計,抄起家夥出了院子,裡面零星幾個衣衫不整,邊走邊穿衣。
這裡已經沒有了人值得用火器,也就是說,這是被用着,當号炮來使的。
“看樣子,是朝廷的人來了,可惜了,某剛擦的刀呢,”武鎮無奈道。
“好了,現在該幹正事了,咱們得去找茅義,可别讓他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