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本是荒蕪之地,此刻竟被人群填滿,粗略望去,官兵隊列浩蕩,仿若黑色潮水,無邊無際。
光是眼前這些,便有近千人。
自己這邊的邊軍如海中孤舟,随時被波濤吞沒。
然而,就算如此,那浩蕩的官兵,卻始終無法突入。
前排邊軍手持圓形盾牌,其由鐵木制成,表面覆蓋經過特殊處理的牛皮。
後為長槍,槍尖向前,組成槍林,不時調整陣法,以最小的防禦面應對進攻。
每當官兵沖鋒,長槍兵們便會齊聲怒吼,向前挺刺,若妄圖突破槍陣,兩側的刀斧手會迅速補上,大刀闊斧地劈砍。
後排則彎弓搭箭,動作極其娴熟流暢,直射要害部位,官兵有所逼近,便會被箭矢逼退,不得近身半步。
甚至隐約之中,官兵隊列竟被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這便是邊軍嘛,确實有夠厲害的。
”武鎮道。
這些時日,倒是見識過,但那隻是打些沒有抵抗力的大戶,自然看不出些什麼。
而眼前的這些官兵,攆着流寇跑,比起兩年前,自家衛所的那些兵隻強不弱。
邊軍可是有不少的家屬,一群老弱病小,估摸着也有三四百來人,也就能遞一下箭矢。
能打的,也就四五百來人。
如今卻是無法逼近半步,更是沒死一人,村口便躺了數十人,雖說有地形上的優勢,但也足夠看出些東西了。
此刻已經亂做了一團,武鎮眯着眼睛,終于在看見了茅義。
就和以往一樣,騎馬沖在最前頭,官兵似是察覺到他是首領,集中火力向這個方向攻來。
茅義毫無懼色,長刀一橫,以一敵多,手中長刀舞得虎虎生風,每次劈砍都帶起血霧。
喊殺兵器碰撞,震得人耳鼓生疼。
武鎮綁了尾繩,騎上馬,朝着茅義沖去。
身旁的劉二亦是緊跟武鎮。
兩人加入,使得茅義壓力瞬間少了許多。
龐飛目光不時掃向陣前的茅義,眼底閃過陰鸷。
眼前倒是不錯的機會。
有他在,且提前做好了準備,哪怕茅義倒了,邊軍也不會亂,這些官兵,不值一提。
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也能建立軍威。
他不動聲色地向自己安插在後排的親信使了個眼色。
那些人會意,悄然在弓箭手群中調整站位,不動聲色地掌控了部分遠程攻擊的主導權。
陣型不斷變幻,幾個親信持着盾牌,順應着人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