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都是有實力有地位或者有影響力的人物。
李天瀾他們的東皇殿才成立不久,一個正處級機構,起點絕對不能算低,可這樣的機構在大佬們眼裡卻完全是一碟小菜,類似級别的機構,說難聽點,在長島之戰中的地位跟炮灰無異,李拜天能夠參加這次會議,自然不可能是因為東皇殿的存在,而是因為蜀山。
蜀山太虛劍主。
這個身份就重要的多了。
尤其是當前的局勢下。
跟專注于邊防與東城家族共同進退的瑤池不同,蜀山可以說是此次中洲之謀中最為活躍的超然勢力之一。
劍灑西南!
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裡,中洲西南部的特戰系統人員變動極為頻繁,相當一部分特戰機構的領導換上了來自于蜀山的劍客,從西南邊陲到西南内陸,到處都在閃爍着屬于蜀山的煌煌劍意。
蜀山幻影劍主前往西南邊境。
陰陽劍主韓重陽親赴長島。
蜀山從來不缺乏底蘊,他們的萬千劍意一旦爆發,短時間内,無論是影響力還是實力都在飛速的膨脹着。
如今無論是中洲西南的邊防要務,還是長島之戰,蜀山都已經成了不容忽視的一股力量,若是陰陽劍主韓重陽沒來倒也罷了,可韓重陽這個陰陽劍主在此,那李拜天這個太虛劍主無論多麼年輕,都沒人敢不重視。
李拜天以蜀山太虛劍主的身份參加即将召開的會議,李天瀾多半也要用輪回宮的身份參加會議,至于東皇殿,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在大佬們心裡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換身衣服吧。
”
李拜天搖了搖頭:“今天可都是國内特戰系統的大人物,不能失利。
我剛剛接到電話,估計輪回的人也馬上要來接你了。
”
李天瀾點點頭,還沒說話,洗漱完畢的東城月神已經走出洗手間,随口道:“去哪?”
“一會有個會議,估計我也要去。
”
李天瀾回答的同樣漫不經心。
中洲派到東島的精銳一共有兩批,第一批相對比較單純,大都是特戰系統的精銳,又或者是特戰學院的新生,可第二批卻完全不同,裡面有不少地位非比尋常的人物,第二批雖然不過六百多人,但最差的也都是燃火境的精銳,兵馬俑,蜀山,修羅道,歎息城,昆侖城等一些超然或中立的勢力也都組合到了一起,這是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但同樣也包含着複雜糾纏的恩怨,這場會議會開成什麼樣子還真不好說。
“我陪你一起去。
”
東城月神哦了一聲道,這也是她和東城如是不一樣的地方,直接的近乎霸道,這一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說是通知。
李天瀾下意識的點點頭,心思根本就沒在這上面。
兩人自然而然的一問一答,可一旁的李拜天卻已經逐漸變得呆滞。
東城如是的未婚夫是李天瀾。
在此之前,這個消息甚至連甯千城都不知道,如今雖然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可李拜天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兩人會發展的這麼快,這他媽才多久?東城家族的二小姐難道就上了天瀾的床了?
操,頂着未婚夫妻名義的情侶果然就是肆無忌憚,太霸道了。
李拜天眼神閃爍,無意間瞥到了東城月神的嘴角帶着一絲隐約的白色,那白色極小極淡,讓人看不清晰,可他卻越看越覺得那白色極為可疑,李拜天嘴角略微抽搐了下,看着表情依舊平淡的李天瀾,一時間真有種恨不得打死這大清早就縱欲的王八蛋。
“我去給你挑一身衣服。
”
東城月神說了一句,随手擦掉了嘴角殘留的牙膏沫,轉身離開。
李拜天表情詭異,一時無言。
“怎麼了?”
又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
甯千城的身影從不遠處的卧室走了出來,看着李拜天問道。
“我在膜拜偶像。
你看我表情,是不是特虔誠?”
李拜天看着甯千城說道。
甯千城心情似乎極差,臉色也有些陰沉,莫名其妙的皺了皺眉,一臉疑惑。
“看吧,就是這位,快瞧瞧。
”
李拜天表情誇張的看着李天瀾:“本世紀最強的神騎士出現了,逼哥,你不膜拜一下?”
“什麼亂七八糟的。
”
李天瀾和甯千城異口同聲。
“秦女神,東城如是,王月瞳,啧啧,能騎女神的不是神騎士是什麼?天瀾,你小子行啊,本來因為秦女神出現在你身邊我還替你可憐,結果是你小子自己最挑啊,什麼都要最好的。
我就在金大師的武俠裡看到過一位龍騎士,結果沒曾想自己竟然跟神騎士成了兄弟,不膜拜一下簡直對不起自己。
”
“去你大爺的。
”
李天瀾笑罵一聲,作勢前沖欲踢,李拜天嘻嘻哈哈,身影一閃,已然消失:“我先下去看看,你們聊。
”
李天瀾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看沉默着的甯千城道:“怎麼了?大清早臉色這麼差?”
“沒什麼大事。
”
甯千城搖了搖頭道:“一會有個會議,拜天跟你說了?”
李天瀾嗯了一聲,随即覺得不對,直接擡起頭來看着甯千城道:“你也要參加?什麼身份?”
李拜天是蜀山太虛劍主,他去參加會議可以理解。
李天瀾自己,因為跟秦微白的關系,目前輪回的幾位天王都圍繞在他身邊,他也是必須要參加的。
至于甯千城,李天瀾确實沒有想到。
“我...我是東部戰區的代表之一。
”
甯千城臉色陰沉的開口道。
東部戰區代表...
李天瀾怔了下,看着甯千城,一時間沒有說話。
甯千城的父親甯緻遠是中洲東部戰區司令員,而東部戰區對于這次的長島之戰投入之大,簡直令人匪夷所思,現在具體論實力的話,還說不上究竟是哪個勢力實力最為強大,但若論人數的話,東部戰區的投入絕對是中洲其他勢力沒法比的,甯千城成為東部戰區的代表之一,也就是說他已經成了東部戰區在此次東島之謀中的領袖之一。
“跟甯将軍談過了?”
李天瀾輕聲問道,甯千城和甯緻遠父子之間的心結他很清楚,他無法對那些陳年往事感同身受,但如果這一對父子能夠和好的話,無論怎麼說都不是壞事。
“沒有。
”
甯千城陰沉的臉色中透着些許的迷惘:“是大帥給我打的電話,他讓我去的。
”
東城無敵的命令?
李天瀾内心一動,眼神瞬間變得深邃起來。
邊境禁衛軍團的軍團長在有意無意中幹涉東部戰區的事物,這意味着什麼?
中洲,東島,内内歪歪,似乎一切的事情正在變得越來越複雜。
“我知道了。
”
李天瀾沉默良久,才點了點頭道:“下去說。
”
甯千城嗯了一聲,兩人并肩下樓,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東城大帥,和甯将軍關系很好?”
李天瀾突然問道。
“能好到哪去?點頭之交而已,最起碼據我所知,兩人之前是沒什麼聯系的,最多就是在某次會議上打個招呼的交情。
”
甯千城輕輕搖了搖頭:“這才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東部戰區前後兩批投入到長島的,超過百分之八十都是我父親的心腹,這些人走出來,他在東部戰區的掌控力度都要下降,大帥讓我去做東部戰區的代表,他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形成了結果...”
他沒在說下去,而是沉思起來。
李天瀾也沒說話。
現如今的局勢着實複雜,複雜的是黑暗世界的争鋒,複雜的是東島的态度,複雜的同樣也是中洲内部那一幕幕的幕後的相互糾纏。
李天瀾如今已經看清楚了一些東西,但他看的越多,也同樣意識到自己看不到的東西也就越多。
當風雨停歇,當朝陽升起。
李天瀾的眼前,依然是一片迷霧。
送走了李拜天和甯千城,李天瀾獨自一人站在院子裡,享受着久違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整個人的心思卻早已不知飄向了何方。
輕風在陽光中輕柔的吹過,帶着逐漸熾熱的暖意。
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李天瀾的沉思。
“少爺,早。
”
身材高大如同巨人的許褚站在李天瀾面前,整個人都透着一種十足的壓迫感和力量感。
“早。
”
李天瀾睜開眼笑着點點頭,眼神卻本能的轉移到了許褚的後方。
許褚身後,三個穿着一身黑衣的身影正安靜的站着,不露絲毫氣息,明亮的陽光下,三人身邊卻仿似有黑暗蔓延,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師叔?!”
李天瀾愣了下,随即有些驚喜的笑道:“你從東都回來了?”
三名黑衣人中,站在最中央的劫點點頭,語氣低沉道:“剛到。
”
他不等李天瀾開口,就繼續道:“天瀾,換身衣服,一會有個會議,你和我們一起參加。
”
李天瀾的笑意一下子僵硬在了臉上。
他知道自己會參加這次的會議,但卻沒有想到是跟歎息城一起,而不是跟輪回宮。
這個消息是如此的突然,突然的讓他根本沒有半點心理準備。
“師叔...”
他的笑意緩緩收斂,平靜道:“公爵他們呢?”
劫略微沉默了下,才平靜道:“他們已經離開了,在幾個小時之前。
”
“都離開了?”
“都離開了。
”
劫點了點頭:“不過他們會參加一會的會議,而今後你在東島的一切,由歎息城照看。
”
李天瀾嘴角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一刻他突然響起了李拜天,想起了甯千城,想起了幾位不辭而别的輪回天王,隻不過那一個個鮮明的形象,甚至包裹劫在内,此時在他腦海中卻全部變成了棋子。
他自己,也變成了棋子。
大勢如棋盤,每個人都是棋子,在局勢每一次或輕或重的動蕩中,所有的棋子都在不受控制的靠近或者遠離。
身不由己。
冥冥之中,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些東西正在朝着自己接近,而另外有一些東西,卻正在離自己遠去。
原來越遠。
李天瀾表情平靜。
頭頂是明媚的陽光,可他的内心,卻已經驟起風雨,飄灑着無邊的不甘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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