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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剛下巅峰,再上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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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 這話一說出來,夜畫雨都覺得自己的良心好像都被狗吃了一樣,看着李拜天的眼神也愈發幽怨。

     李天瀾卻不管不顧,看着還有些發呆的李天瀾,笑道:“筆墨我都準備好了,天瀾,别墨迹,趕緊,名字想好沒有?馬上寫。

    ” 夜畫雨柔嫩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在場幾人,恐怕也就隻有她能看出小師叔是在心虛,隻要李天瀾将字寫上去,師尊就算知道了,也隻能憋着,總不能真叫人來學小師叔再把字抹掉将牌匾帶回去吧? 這種鬥氣的事情,做起來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名字想好了,東皇殿。

    ” 李天瀾輕聲道,眼神掃視着每個人的反應,看到夜畫雨,他頓了頓,随即點點頭道:“你們覺得如何?” “我沒意見。

    ” 甯千城笑呵呵道。

     “這名字霸氣,有氣勢。

    ” 李拜天嘻嘻哈哈,突然頓了下,皺起眉頭道:“東皇?這名字有點耳熟啊,前幾天好像誰跟我說過一個叫東什麼皇...” 内心原本一喜的李天瀾頓時一陣蛋疼,他還以為是李拜天聽到過關于東城皇圖的傳聞,可随着他的自言自語,李天瀾頓時無語,東城皇圖這個名字,前幾天是他告訴李拜天的。

     “那就這樣?” 李天瀾輕聲問道,又看了夜畫雨一眼,随後道:“拜天,你這位師侄...” “她啊?” 李拜天似乎還在想前幾天到底是誰跟他說了東什麼皇的問題,聞言随口道:“她當然跟我一起加入東皇殿啊,她是大師兄的嫡系傳人,我的好師侄,這有什麼可說的?” 夜畫雨小臉一紅,沖着李天瀾點了點頭。

     “歡迎。

    ” 李天瀾沖着夜畫雨笑了笑,入學演習中,夜畫雨的成績就在前五十名,名次好像還比較靠前的,這樣的人才,來多少他都不嫌多。

     夜畫雨點了點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小師叔,也不知道他整天琢磨什麼,無奈道:“東皇殿的名字挺好,現在寫嗎?” 她揚起手中拎着的一個塑料袋,裡面裝着的是早已準備好的筆墨。

     “這麼急?” 李天瀾愣了下,對于寫字,他倒是不懼,從小到大,他幾乎每日都會跟着爺爺練字,風雨無阻,多年練字,他的書法雖然沒有令人驚豔的大家風範,可一筆一劃卻極有氣勢,拿出來也絕對能夠入眼。

     “越早越好啊。

    ” 夜畫雨輕聲細語的,将原本屬于李拜天的一口大黑鍋背在自己身上:“今天是東皇殿成立的第一天,早點寫,意義更大一些。

    ” “好。

    ” 李天瀾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将牌匾放好,随口吩咐道:“月瞳磨墨。

    ” 王月瞳乖巧的應了一聲,接過了夜畫雨手中的筆墨。

     李天瀾放空心神,站在巨大的牌匾面前,神色平靜。

     “我知道了。

    ” 李拜天突然大叫一聲。

     正在磨墨的王月瞳小手一抖,墨汁飛了出來,落在了她白色的緊身褲上。

     李拜天笑道:“我說怎麼這麼耳熟,天瀾,你前幾天跟我提到過那誰,叫什麼名字來着?” 同樣被吓了一跳的李天瀾深呼吸一口,又深呼吸一口,最終還是沒憋住,直接爆了粗口:“滾滾滾,趕緊滾,千城,把這貨拉出去亂棍打死。

    ” 甯千城憋着笑走過來,拉着一臉懵逼的李拜天直接出門。

     夜畫雨和虞青煙也跟了出去。

     客廳内,王月瞳皺着小臉看着自己褲子上的墨汁,搖搖頭,忽然笑道:“他們挺有意思的。

    ” “是啊,挺有意思的。

    ” 李天瀾輕聲道。

     王月瞳用筆蘸了墨汁遞給李天瀾,輕笑道:“我欣賞一下師兄的墨寶。

    ” 李天瀾接過筆,看着面前的牌匾,一時間竟然難以落筆。

     這一刻,他突兀的想起了邊境營地中的那塊珍貴程度更勝一籌的紫檀大匾。

     那塊寫着李氏二字,代表着李氏數百年榮耀輝煌以及凄涼落魄的牌匾。

     那塊牌匾如今正放在邊境的營地中,代表着李氏的結束。

     而眼前這塊匾,卻代表着開始。

     一個有着無數可能的開始。

     李天瀾心境複雜。

     有昂然鬥志,有萬丈豪情,有茫然忐忑,同樣也有不甘和怨氣。

     昆侖軒轅台到如今已經是第十代。

     李氏從第五代延續至今。

     九位無敵境高手,皆為中洲之戰神,皆為國家之脊梁。

     以一家一族,守一城一國之平安。

     有人天下無敵,拔劍之時天下皆為蝼蟻。

     有人笑傲乾坤,談笑之間令萬敵俯首。

     有人誓死血戰,用生命與靈魂鑄造戰神的光芒。

     有人莊重宣誓,立于邊境,守衛邊疆。

     不同的境遇,不同的時代,有人力挽狂瀾,有人馬革裹屍,有人氣吞山河,有人睥睨天下。

     上下五百年,九代無敵,那閃爍在過去無盡歲月間的威嚴和驕傲,怎會散了? 怎麼就能散了? 威嚴散盡,驕傲盡失。

     邊境的那片營地越來越小,李氏的末路,似乎已在眼前。

     二十年前,上千名精銳跟随爺爺去了邊境。

     二十年後,整個邊境不過百人。

     人呢? 全都在營地後的那片墳墓中。

     近千墳墓,近千墓碑。

     底下埋葬的屍骨,有幾人善終? 李天瀾輕輕笑着,有些自嘲,但更多的則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嘲弄。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那些爺爺讓自己記住的叔叔伯伯,那些小時候抱過自己的叔叔伯伯,那些埋葬在墳墓中的枯骨,那些他原以為很清晰的記憶,再想起來的時候,原來已經模糊了。

     這麼多年。

     真的是太久了。

     久到了他快要忘記了那些為李氏而死的老兵。

     久到了外界的人都已經忘了他們。

     李天瀾輕輕擡起筆,一筆落于牌匾之上。

     客廳内,一股純粹到沒有半點雜質的劍意在淡淡的清香中突兀的爆發。

     森森劍意。

     席卷一切。

     李天瀾用筆越來越晚,客廳内劍意卻越來越盛,逐漸趨于完美。

     他的表情平靜,一隻眼中刀光劍影,閃爍不停,可另外一隻眼卻深沉死寂,毫無波瀾。

     王月瞳緊緊的盯着李天瀾,眼神憂慮。

     這種類似于冥想卻又絕非是冥想的狀态,對于任何一個武者而言,都是機遇,但同樣也有兇險。

     李天瀾身體停止,筆鋒在牌匾上一點一點的挪動着。

     客廳内劍意呼嘯旋轉,威壓重重。

     “啪!” 放在茶幾上的幾個玻璃杯瞬間破碎。

     李天瀾全無所覺,隻是靜靜的動筆。

     時間流逝的極快又極慢。

     王月瞳死死的盯着李天瀾,一眨不眨。

     東字落成。

     森然劍意已經無處不在。

     劍意劃過,客廳内沙發,桌椅,地闆,都已經出現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劍痕,王月瞳小心的保護着自己,猶豫了下後,終于還是站起身,慢慢走到了門口,随後在門口坐了下來。

     她就在這裡。

     無論是誰,都不能打擾李天瀾。

     客廳内劍意更盛。

     皇字第一筆落盡。

     有滔天鋒芒自筆畫間飛躍而出,整個客廳已經是一片狼藉。

     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其中的李天瀾緊緊盯着牌匾,心神卻落于歲月之中,在昆侖軒轅台數百年的榮耀和輝煌中恍惚而過。

     那縱橫于黑暗世界一代又一代的無敵,那不一樣的劍,不一樣的武道。

     李天瀾心神激蕩。

     有鮮血從他嘴角流淌而出,他的落筆卻更加堅決。

     客廳中劍意變殺意。

     仿若瘋魔。

     時間流逝。

     皇字落筆。

     窗外已是夜色彌漫。

     鮮血滴落于地闆之上,李天瀾表情愈發堅決,每一個筆畫,似乎都融入了他的靈魂,他的驕傲,帶着一往無前的鋒芒和殺意。

     當殿字最後一筆落盡。

     窗外深沉的夜色細數褪去。

     一抹極緻的光芒躍入天穹,光芒萬丈,朝陽初升。

     李天瀾終于放下筆。

     他的眼神逐漸恢複正常的焦距,看着面前的東皇殿三字,他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東皇殿三字墨香浮動,幾乎要刺人心神的殺意和劍意正從每一個筆畫中釋放着,鋒芒畢露。

     這是他有生以來寫的最完美的三個字。

     也是他有生以來心境最完美的一夜。

     殺意淋漓。

     心境圓滿。

     隐約中已經有了種天地萬物隻需一劍的風采。

     李天瀾默默轉過頭。

     在他身邊,一道一模一樣的影子站在他身邊,同樣在看着面前的牌匾。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影子随着李天瀾轉頭,一人一影對視一眼,同時一笑。

     李天瀾擦掉嘴角的鮮血,心神舒暢。

     這一日,在服用了永生藥劑之後,剛下禦氣境巅峰的李天瀾,再上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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