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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霸氣胡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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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輔敲桌。

     内閣值房裡不論衆人如何争執一方,都得要停下來保持安靜。

     李春芳本來還有話要說,被徐階突然出手打斷,不禁面露疑惑的轉頭側目看向對方。

     值房裡。

     各部司衙門的堂官們也是神色收斂看向了次輔,即便是今日第一個在内閣裡針對此事大加抨擊的嚴世蕃亦是如此。

     随着兒子官運亨通,嚴世蕃到底也不是個蠢人,即便影子暴躁,如今那也是隻會發作在該在的地方。

     就比如今天他可以以刑部左侍郎兼刑部事,在内閣值房裡肆無忌憚的第一個開罵。

     這是他的權力也是他的責任。

     無人可以指摘。

     不過在值房裡安靜下來,徐階将要開口的時候。

     嚴世蕃依舊是随意的也不曾遮掩的開口嘀咕道:“次輔掌朝,曆來最是通痛惡奸佞不法,此番不論如何,于次輔而言和這些人定然也是道不同的。

    ” 說完後,嚴世蕃便轉頭老向了别處。

     反正能正當合理擠兌,還能提前封死徐階後路的事情,幹了也就幹了。

     離着嚴世蕃最近的楊博更是聞言之後立馬就低下了頭,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就不好了。

     徐階則是慢吞吞的看向嚴世蕃,心中暗罵狡詐,臉上則是帶着認同的笑容,點點頭:“國法自當難容奸佞不法,老夫與嚴閣老同在内閣多年,亦是對此等貪墨不法之事深惡痛絕。

    ” 說着話,徐階目光撇向了上首位置仍在閉目養神的首輔嚴嵩。

     嚴世蕃臉上劃過一道愠怒。

     在場衆人心思各異,但對今天能看到徐家和嚴家當面争鋒相對互相暗諷,也是要有心理預期。

     前面是嚴世蕃諷刺徐階以前在朝廷整日喊着要打倒聚衆不法的嚴黨,現在他徐階在南邊的老家那頭出了事,若是不能給出态度法辦嚴查那就是有失公道。

     這邊徐階立馬就暗回一句,嚴家以前多有不法,即便嚴家有個首輔,他也沒曾縱容過。

     兩人屬于是暗諷層面上誰都沒輸。

     熱鬧了在場的一幫看衆。

     緊接着,徐階又說道:“法不容徇私!這一點,我想今日在座諸位心中都有定論!” 他這一提氣,将調子提起來,在場衆人頓時神色一凝。

     徐階繼續說:“我等在此議論,有所争執,老夫以為也是大夥心系社稷,不願地方上生出亂子……” 這話一出。

     嚴讷便立馬接上:“老夫便是徐閣老說的這個意思!地方上要是生出大亂,于朝廷還是百姓而言都是麻煩,加之南京離京師也有數千裡,運河上走一趟都要二十日。

    一旦江南出事,且不說如何解決,就是消息走動都漫長無比。

    ” 順着徐階的話,嚴讷自然是再次暗示南京官員不宜大肆的懲處。

    當然按照他的說法,這不是為了徇私,而是為了朝廷和地方百姓的安甯。

     這時候便輪到了徐階。

     隻見他竟然是當衆搖了搖頭。

     “禮部所言也有幾分理,隻不過路途之類卻也不是難處。

    難道地方上出了事,就要因為路途原因而不處理或者從輕發落嗎?這顯然是不行的。

    ” 徐階當衆,就明顯支持從輕發落南京官員的禮部尚書嚴讷的話給反駁了。

     嚴讷也是臉色一變。

     眼裡露出不解。

     但是一直好似昏昏欲睡的嚴嵩,終于是眼睛緩緩的睜開一道縫。

     徐階這時又立馬說:“不過江南尤其是江浙一帶,曆來就是朝廷财稅重地,如今即将夏收,夏賦也要入庫轉運。

    朝廷也在繼續和那個西班牙的商人做着絲綢的買賣,這些才是朝廷頭等的大事……” 誰也沒有想到,徐階會這麼快就将話題轉到另一個層面和方向。

     而徐階依舊在說:“所以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江南尤其是南京周邊現在都不能亂。

    朝廷既要嚴查法辦,也不能因此亂了大好的局面。

    即便是要查,也該派一穩重之人,且先要将南邊不穩的事情都提前解決好。

    ” 在衆人還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

     徐階便又說:“一旦這個時候南京亂了,江浙數百萬擔的夏糧入庫恐怕就難了,還有今年和外頭的絲綢買賣那千萬收益也得存疑。

    ” 一番話說到這裡,徐階也總算是閉上了嘴。

     李春芳當即緊跟其後:“徐閣老之言乃為謀國之論!嚴查法辦也要順應局勢,以我看倒不如先按照南邊送上來的奏章,将犯事最重的南京總督糧儲大臣楊宗氣,以及南京戶部右侍郎徐養正二人先行羁押至京中。

    餘者則先以告誡,而後京師緩擇人南下查處。

    ” 眼看着徐階和李春芳、嚴讷一人一句,就要給這事定下來了。

     嚴世蕃立馬臉色急色,轉頭看了身邊的楊博一眼。

     今日方才,兵部可是也要求嚴查到底的,這時候楊博不能不說話。

     嚴世蕃又順勢看向坐在值房裡的高拱。

     南邊出了事,要說朝廷裡最開心的,那定然就是他們這幫北方派和晉黨中人了。

     此消彼長的道理,放在這裡也是一樣的。

     然而。

     剛剛還在附和徐階、嚴讷之言的李春芳,忽的再次開口。

     “而且在下以為,南邊如今這等局勢,也不宜再行旁事,當各方皆以穩定為主。

    今日這份奏疏既然是嚴賓客送回來的,這件事裡恐怕他是傾向立時嚴查嚴辦的,如此豈不是激化了當下局勢?我覺得,倒不如先将嚴賓客召回京師?一來,是讓其能當着朝廷的面将當下的事情解釋清楚。

    二來嘛,也是為了避嫌。

    ” 這話一出。

     嚴世蕃等人頓時臉色大變。

     楊博更是目光深邃的看向徐階,原來之前對方說的南邊不穩之事竟然就是嚴紹庭。

     不過如此想倒也合理。

     若不是嚴紹庭南下,又如何會出現今天的事情? 但這時候又如何能輕易就讓嚴紹庭重回京師? 自家和晉黨都上了嚴紹的那條船,如今正是需要他在南邊坐鎮,不論是清理南方局勢還是打造船隻,都需要對方的震懾。

     楊博當即再次開口:“嚴總理今年南下,是為了皇上的聖命而行。

    目的何在,諸位恐怕也都明白。

    朝廷能不能往後财稅倍增,如今都落在嚴總理身上。

    這時候将其召回是個什麼道理?若要解釋清楚,嚴總理身邊就有錦衣衛和禁軍的人,随便召回幾名就是。

    而若說避嫌……陛下當初的旨意可是清清楚楚,嚴總理兼巡按地方。

    如今南京剛好查出這種事情,豈不正是嚴總理巡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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