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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今晚誰都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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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

    在下自當謝與諸位之盛情,亦不敢推辭。

    隻是當下,卻還是先讓在下随行将士,酒足飯飽才好。

    ” 他話音剛落。

     徐鵬舉便已經站起身:“是是是,小嚴閣老與諸位上差一路奔波,乃是為國效力盡忠,我等又豈能讓諸位餓着肚子,快快有請,偏室飲酒吃肉。

    ” 堂下在座衆人也是紛紛先後起身,目視嚴紹庭,等着對方一同過去。

     但嚴紹庭卻是屁股不曾挪動半分。

     “在下倒是被将士們護的周全,此時亦是夜深不宜進食,還是讓将士們去吃吧。

    ” 說着話。

     他倒是幹脆的閉上了眼,緩緩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露出閉目養神小憩的模樣。

     衆人面露不解,紛紛對視眼神。

     徐鵬舉看了眼對面的陳洪,而後又看向坐在上面明顯是要打盹的嚴紹庭,最終擠出幾聲笑:“如此……如此……” 他現在也是全然不知該如何做了。

     始終站在一旁觀察着這幫人的朱七,倒是看向了外面:“傳令,諸将士自去吃喝,就地歇息。

    ” 屋外。

     傳來了随行錦衣衛和京營官兵的應聲。

     而朱七在吩咐完後,便繼續站在原地,與劉萬一同護衛着坐在白虎堂上打盹的嚴紹庭。

     徐鵬舉看了兩眼,臉色糾結,半響後才幹笑着道:“如此也好……咱也就陪在此處,靜候小嚴閣老吩咐……” 說完後。

     他也是不願幹站在堂下,重新退回到原位坐下。

     在他對面,陳洪倒是默默無聲的已然是坐回原位。

     衆人見之便是心中不滿,卻也無人敢在這時率先發難,隻能一個個跟随在後,照葫蘆畫瓢的坐在原位上,無聲的觀察着堂下的動向和身邊衆人的反應。

     堂下寂靜無聲。

     徐鵬舉卻是心中懊悔不已。

     你說咱分明就是個衆所周知且有口皆碑的草包國公,今日也是一如既往在自家玄武湖上遊船尋樂好不快活。

     城中這些人如何慌亂,與自己何幹? 便是聽了消息,隻管繼續在湖上尋樂便是,坐實了自己草包之名,也是不負衆望。

     就算事情傳到京師,落入皇帝耳中,依着徐家的資曆和過往功勞,總不能将自己罷了爵,無非就是奪了自己南京留守的差事而已。

     若當真如此,反倒是讓自己樂的快活自在。

     現在這叫什麼事? 倒是将自己給架在此地了。

     徐鵬舉心中那叫一個懊悔啊。

     與之相對的。

     便是始終沒有再開口的陳洪,有鑒于回想起了此前京中來信,平日裡這位南京鎮守太監不論何等威風,現在也是心甘情願的陪坐在這白虎堂裡。

     不論如何。

     自己是宮裡出來的,是替主子爺當差做事,監視這幫陪都官僚的。

     就算自己有些瑕疵之處。

     難道還能比那當初在浙江掌管江南織造局的楊金水過錯大? 楊金水都能事後去皇陵受過,如今也借着去年昌平平定蒙古來犯之亂而成了龍虎軍監軍,算是與過往徹底做了切割,重新出山。

     自己此番就算因為江南諸事而受了過。

     大概也就是被宮裡召回,了不起自己也去皇陵伺候列祖列宗一陣子,事了之後尋了機會求着老祖宗他們再給自己尋個差事便是。

     徐鵬舉和陳洪兩人此刻的心思,在場其他人哪裡能猜的出來。

     更不要說,他兩人算是有恃無恐。

     可在場的其他人,哪個能有他們的依仗。

     便是位列九卿又如何,便是為朝廷坐鎮南京陪都又如何。

     當真要是這件事弄不好,且不說殺頭的罪,便是丢了頭頂的這方烏紗帽,那也是吃不消的。

     不說刑部尚書趙大佑這位近來身體染恙早已年事已高,基本不會再有進步的。

     可其他人呢? 南京雖說不如京師,有時更是有廢黜或降罪待用的意思,可同樣也是一個跳闆啊。

     時運和機會來了。

     也未嘗不能從南京一路青雲直上,一步邁入那文淵閣裡。

     君不見。

     如今大明内閣首輔嚴閣老,昔年便是從南京一路高升入閣的。

     便是因此。

     楊宗氣此刻心中那叫一個紛亂不安。

     徐鵬舉和陳洪坐在位子上佁然不動,可他卻是坐立難安。

     對于今夜嚴紹庭突然自淮安府殺到,楊宗氣與衆人一般無二的詫異驚訝,而此時攪的南京人心大亂的嚴紹庭卻也沒有隻言片語吐露心迹,偏生就是在那打盹了起來。

     楊宗氣哪裡能受得了。

     越是長久,他心中便越是難安。

     至于說就此拂袖而去? 沒看見除了徐鵬舉和陳洪坐而不動外,其他人也神色不露的陪坐在這裡嗎? 楊宗氣便是心中懊惱不安,卻也明白。

     今晚他們确實可以就此離去,可若當真走了,恐怕也要擔心留在這裡的人等到自己不在,會與嚴紹庭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

     恐怕也正因如此,衆人互相猜疑,唯恐被别人下了黑手,這才紛紛選擇幹坐在此,半點不敢給了别人機會。

     楊宗氣心中愈發憤懑。

     不意擡頭側目,看向白虎堂主位上閉目打盹的嚴紹庭。

     不看還好。

     這一看。

     楊宗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隻見嚴紹庭依舊是靠在椅子上打着盹,然而此刻卻竟然是已經發出鼾聲。

     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真真就睡着了! …… “海瑞,你能不能今日饒我一回?” “叔大這是何意?”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且容我今夜好生歇息不成?” “叔大放心,你隻管睡便是。

    ” 蘇州城督糧道署,張居正屋中。

     兩人細聲言語,張居正滿是無奈。

     半響後。

     張居正長歎一聲,有些憤憤:“這督糧道署雖小卻也不失你那一榻,何至于非得要擠在我這裡?” 海瑞慢悠悠道:“古人常做抵足而眠之事,屬為風雅,更對傳唱。

    如今我與叔大在此,也算是同志同力,抵足而眠又有何妨?” 砰砰。

     被迫與海瑞同卧一床,非要被對方弄得搞什麼抵足而眠、徹夜長歎的張居正,再一次發出一聲長歎。

     忽的。

     歎息聲止住。

     須臾。

     張居正滿是悲憤的開口叫罵了起來。

     “海剛峰!” “你今夜是不是未曾洗腳!” ………… 月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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