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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這位子沒人坐那我可就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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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紹庭為總理江南六省錢糧倉儲并提督南京軍務兼巡撫地方的旨意,諸位可要親眼瞧一瞧真假?” 言畢。

     啪嗒一聲。

     那道聖旨便在朱七的手中垂下展開。

     …… 距南京四百裡外的蘇州城督糧道署。

     時值深夜。

     燈火婆娑。

     隐隐約約,一道身影摸黑走在回廊下,到了一處屋舍前。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屋内傳來總督海務大臣張居正的聲音。

     “誰?” 海瑞隻穿着一件裡衣,披着外袍站在門口:“是我。

    ” 屋内寂靜無聲。

     未幾。

     張居正打着哈欠,同樣是穿着裡衣披着外袍,點亮燭火打開屋門,眉頭皺緊看向這般深夜還不睡覺卻跑來尋自己的海瑞。

     “剛峰兄,你該不會是忘了我今日才從松江府回來,才睡下不久吧?” 海瑞探頭看了眼屋内。

     沒有旁人。

     他點點頭嗯了聲,便在張居正的注視下,踱步進了屋内,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我睡不着。

    ” 回了句話,海瑞便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涼茶水。

     張居正卻是惱火不已,狠狠的跺了跺腳。

     沒天理啊! 這個海瑞當真是枉為人子! 張居正一時間氣急敗壞的沖回屋内,瞪着眼看向海瑞:“海瑞!你到底要作甚!你要清查田畝,松江府那邊我已經替你在做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難道這覺你都不讓我睡了嗎?你當我是你家那拉磨的驢啊!” 海瑞擡頭看向張居正,臉色平靜:“叔大明鑒,我家中并未養驢。

    ” “你……” 張居正瞪着眼,差點被海瑞這句話給氣暈過去。

     他惡狠狠的冷哼了聲,無可奈何的坐在了海瑞的另一邊,求饒道:“剛峰兄,您就饒了我吧,有什麼事您也别繞彎子了,隻管說出來,我張居正能替您辦,自然不遺餘力。

    可這等時候,您總得先讓我睡好覺吧!” 自從被海瑞拉下水,親赴松江府負責清查當地田畝實情,張居正幾乎就沒一日是能睡好覺的。

     海瑞卻是看了眼竟然開始求饒的張居正,他面色卻是依舊不改:“潤物奉旨南下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前幾日的消息他就已經到了淮安府境内,按照行程來說他這時候早該到南京了,可前幾日的消息他竟然要一直留在淮安府,不去南京城,他該不會是真要待在淮安剿滅白蓮教逆黨吧?” 張居正眨着眼,一臉怨氣:“就為了這?” 海瑞點點頭:“潤物奉旨總理六省錢糧倉儲提督南京軍務巡撫地方,隻要他肯點頭,咱們要在江南做的事情必然是事半功倍。

    ” 好嘛。

     這個海瑞是想将嚴潤物也給一并拉下水給他當驢做馬啊! 張居正心裡哼哼着,他覺得依着嚴潤物那小子的手段,指不定誰把誰拉下水呢。

     “你怎麼覺得他現在沒有進南京呢?” 心裡想着事,張居正哼哼着開口應了句。

     海瑞立馬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什麼?你說他現在已經在南京了?可前日的消息,他還在淮安府那勞什子馬頭鎮水驿啊!他若是到了南京,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張居正向後縮了縮。

     他覺得海瑞大抵是有病的。

     大晚上不睡覺。

     跑到一個男人屋中,去想着另一個男人的事。

     這不純純腦子有病嗎! 海瑞大抵是意識到自己舉止有些過激,搖着頭退回到原位上,而後看向張居正:“叔大,這件事你可得說明白,為何你覺得潤物他現在已在南京?” 見海瑞這厮終于是安靜下來。

     張居正不免松了口氣,開口解釋:“若換作是我,淮安府馬頭鎮那一場白蓮教逆黨行刺之事,可為一個由頭和借口,但淮安府卻并不一定需要久留。

     “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投石問路,先出一計用以打草驚蛇,最好是能引得南京那頭人心慌亂。

     随後便是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思量出如何應對之時,如那行軍打仗突然帶兵殺到,可謂是直搗黃龍。

    如此,這局面便算是盡數拿捏在我之手了!” 為海瑞解釋的言語間,張居正這個軍戶出身的海務總督,臉色顯露殺氣。

     而若是嚴紹庭此刻也在這屋中的話,定然會吃驚于張居正不在局中,也未在現場,卻竟然能将自己的全盤謀算都給猜出來。

     海瑞坐在一旁,眉頭深沉,沉吟片刻後才深吸了一口氣:“如此說來,潤物他這新官上任的頭三把火已經燒起來了?” 張居正點頭嗯了聲。

     他眯起雙眼。

     “我要是南京那邊的官員,這時候就該思量如何避過被嚴潤物這把火燒上身了。

    ” …… 我該怎麼辦? 現在要做什麼? 這嚴紹庭等下不會針對上自己吧? 幾乎是同一時刻。

     南京城守備衙門白虎堂上,面對手中亮出聖旨的朱七,以及站在那裡臉色無常,卻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嚴紹庭,衆人心中慌亂不已,生出無數的念頭。

     面對手拿聖旨的朱七。

     衆人最終隻能是将目光移到了在場陳洪的身上。

     陳洪心中冷哼,暗罵這幫人的軟骨頭。

     可他還是笑吟吟的站了起來,走到朱七跟前。

     他也不敢去拿聖旨,隻能是稍稍歪着頭看向聖旨上。

     不多時。

     陳洪便臉色難看的直起身子,看向衆人微微點了點頭。

     旋即。

     陳洪便滿臉堆笑的朝着嚴紹庭抱拳拱手彎腰。

     “小嚴閣老公忠體國,星夜兼程,竟然此等時辰入城,也未叫我等事先知曉,好出城迎駕,真真是我等罪過!” 陳洪是宮裡出來的人。

     有他現場鑒定,那嚴紹庭的身份自當是無錯的了。

     又因為陳洪當衆開口,衆人立馬反應過來,紛紛起身拱手作揖。

     嚴紹庭卻隻是淡淡一笑。

     “陳公公有心了。

    ” 他看向在場這幫心思各異的南京各部堂官們。

     随後。

     他的目光落在了這白虎堂上方的主位上。

     陳洪是坐在左手頭位,對面右手頭位先前是空着的,想來是站在門外的魏國公徐鵬舉的。

     嚴紹庭面帶笑容,在衆人注視打量下。

     他笑吟吟的踱着步,竟然是當衆徑直走到了白虎堂上方主位前,雙手按在了桌案上。

     門外。

     徐鵬舉眉頭大鎖,心中不悅,暗含不解。

     而嚴紹庭卻在衆人注視下,緩緩屈膝彎腰,屁股落在了這白虎堂主位上。

     “既然這位子無人坐。

    ” “在下星夜兼程,一路奔波,便坐于此處歇息一二了。

    ” “諸位可有異議?” ………… 月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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