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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大明要有屬于自己的萬料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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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嚴紹庭帶着人一路直奔馬頭鎮東邊的清江浦時。

     最近一直留在馬頭鎮水驿的漕運總督王廷和淮安知府李幼滋才知道消息。

     兩人聞詢,連忙合衣沖到了水驿前頭。

     隻是此時嚴紹庭早已帶着人遠去。

     看着水驿外那滿地的馬蹄印,淮安知府李幼滋臉色呆滞的跺了跺腳。

     李幼滋扭過頭看向身後的王廷,搖頭歎息道:“這可如何是好啊!且不說話要繼續南下去應天府,現在竟然又要往清江浦那邊去了。

    ” 這位淮安知府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頭皮發麻。

     王廷也是臉色難看:“人家是皇命欽差,你我又能如何?” 說着話,王廷長歎一聲。

     他搖着頭擺了擺手,轉身便坐在廊下台階上。

     李幼滋低眼看向對方,卻是眉頭一挑,看向四周的驿丁、官兵:“都下去!” 驿丁官兵們退下。

     王廷則擡起頭看向明顯是有私密話要與自己說的李幼滋。

     他現在心裡也是亂的很。

     對于嚴紹庭不繼續南下,反倒是留在馬頭鎮的事情,王廷也隻能是捏着鼻子認下。

     雖然大家都被人稱作督憲。

     可這人和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嚴紹庭是欽差,是總理六省錢糧倉儲的上差。

     自己這個漕運總督說到底也是能被人家管上一管的,更何況當日白蓮教逆賊行刺後,嚴紹庭可是拿着自己巡撫兩淮四府三州的事情點過自己。

     李幼滋卻是在趕走周圍人後,挪着屁股坐在了王廷身邊。

     “王督憲,咱們可不能真就這樣幹等着啊。

    ” “難道他嚴紹庭一日不走,咱們便要一直待在這馬頭鎮?” 王廷心中煩悶,聽到李幼滋這話,立馬翻着白眼看向對方:“難道你能将他趕了走?” 李幼滋頓了一下,明顯是吃癟了。

     但他還是冷哼着說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咱們真成伺候人的賤婢了?他要是一直賴着不走,趕明兒咱是不是還要将自家婆娘送到他床上去伺候啊!” 這純粹就是瘋言瘋語,胡亂發脾氣。

     王廷側目斜觎着李幼滋,低聲道:“我現在就是好奇,他到底為何留在此地不走,今日卻反倒去了清江浦。

    ” 這才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李幼滋卻是眉頭一挑,随後湊到王廷耳邊:“督憲,您說他該不會是明着去清江浦,實則是去大倉那邊查賬吧?” 說着話,李幼滋心中生出幾分玩味。

     這話卻是讓王廷心中一驚。

     要知道,漕運總督衙門下面,在這淮安城内外可是設有常盈倉兩處、常平倉兩處、預備倉三處以及莊倉五處。

     一共十二處大倉,積存着整個數不盡的錢糧财貨,以着運河為紐帶,輸南送北,尤其是其中要供應京師和北方的物資最多。

     這麼多大倉。

     加之漕運總督衙門下,還有諸如理漕參政、巡漕禦史、郎中、監兌、理刑、主事等等官員,再加上督催那頭的禦史、郎中,押運那頭的參政等等文武官員,合計近三百員,又有倉儲、造船、衛漕兵丁兩萬餘人。

     這上上下下。

     守着運河,守着運河上下的大倉。

     難免會滋生貪污,行那中飽私囊的事情。

     這等事情,就算是王廷這位漕運總督,大多數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

     就算是自己…… 人非聖賢嘛。

     王廷轉過頭,微微瞪眼看向李幼滋。

     他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李府尊的意思……是說嚴督憲覺得本官有不法于朝廷?” 李幼滋立馬站起身搖頭擺手:“王督憲,下官可是絕無此意啊!督憲為人,在這淮安地界上可是人人稱贊,合府上下官吏,誰人不說督憲是為官清廉,公忠體國。

    ” 一邊毫無營養卻分外谄媚的誇着王廷。

     另一邊,李幼滋卻是臉色一沉,收斂神色,上前一步,壓着聲音。

     “可是……” “督憲須得知曉,這個嚴紹庭那是皇命在身,總理六省錢糧倉儲,他若是當真拿着皇上的旨意查起來,難保咱們這邊會有往日錯漏之處被他抓住把柄。

    ” 被李幼滋如此一說,王廷也是心中有些不安。

     雖說自己當日已經對嚴紹庭低頭了。

     可這官場上,卻從來都是沒有信用可言的。

     自己不過是權宜之計。

     難保嚴紹庭也不過是在與自己虛與委蛇。

     王廷不由開口:“他當真會如此做?” 李幼滋見王廷如此反應,當即冷笑道:“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嚴紹庭年紀輕輕便大權在握,這次南下若是不攪風攪雨,他又如何從中取利?就算今日他确實隻去清江浦,可他手下卻還有錦衣衛的人跟着啊。

    ” 錦衣衛! 那都察院右佥都禦史、巡撫甯夏的王崇古的傻兒子王謙或許對錦衣衛的兇狠沒什麼了解。

     但王廷卻是清楚錦衣衛都是怎樣的人。

     那可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虎狼豺豹啊! 王廷當即站起身,雙手抓住李幼滋的手腕。

     “計将何如?” “你我二人同在淮安為官,便是一條繩上的。

    ” 李幼滋深吸一口氣。

     雖然現在嚴紹庭想要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現在能哄着王廷跟上自己,等往後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人能一同陪着遭罪不是? 他當即眯着雙眼,冷聲道:“咱們現在立馬帶着人趕去清江浦。

    但咱們人去那邊,可消息卻要往南京那邊送!” 王廷當即心中一動,脫口而出:“将嚴紹庭的這把火燒到南京去?” 李幼滋重重點頭:“對!燒到南京去!真要是出了事,他們那些個在南京的難道能躲過?這些年咱們在淮安,可沒少給他們好處!” 見李幼滋如此說,王廷連連點頭。

     他臉色發狠,冷哼道:“哼!這些年可不光是好處,他們也沒少讓咱們做事!” 見終于是将王廷給拉到自己的船上。

     李幼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如今嚴紹庭之想法尚不明白,你我二人還是以穩為先,不可自亂陣腳。

    如今先去了清江浦那邊,瞧瞧他到底要作甚,再行計量!” 王廷大喜。

     “好好好!” “就依你所說的做!” …… 清江浦。

     因其地勢,位處運河,又是朝廷漕運總督衙門所在,向來便有南船北馬、九省通衢之美稱。

     加之漕運總督衙門的設立,淮安城外十幾座大倉,清江浦坐擁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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